第72章 以退為進

「姨娘這話說的可不對了，難道我不是司空府的嫡親大小姐嗎？怎麼我要找人打掃個院子，還要先找人請示一番才成？」司空離看著鳳思敏的樣子，笑著對鳳思敏說到，「姨娘不要忘了，這定國公府姓司空，可不是姓鳳。等到阿離長大成人了，這司空府是要交給阿離掌管的。這些下人，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你！」鳳思敏氣結，她萬萬沒想到司空離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今天的司空離竟然這樣的囂張跋扈，鳳思敏怒氣沖沖地看著眼前的司空離，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阿離這話當著你祖母的面說過嗎？當著你父親的面說過嗎？想必你祖母也不知道，她疼愛的孫女在背後是這樣一副嘴臉吧。」鳳思敏一臉的盛怒，她惡狠狠地盯著司空離，只見她臉上一下子掛上了委屈的神情，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彷彿自己什麼也沒說，都是鳳思敏做錯了一般。

鳳思敏正奇怪，忽然聽得身後一聲低沉的女聲，「你又在這幹什麼！」

鳳思敏一驚。她沒回頭就知道是司空老夫人來到了司空離的院子里，頓時心下瞭然。怪不得司空離如此的囂張跋扈，原來就是為了激怒自己，演出一齣戲給老夫人看。

原來司空離在叫紫靈去叫鳳思敏來的時候，也先一步叫雲燕去請司空老夫人了。但是因為司空老夫人的院子離詩韻閣更遠，再加上司空老夫人年紀大了腿腳也沒有鳳思敏利索，自然來的更晚一點，恰巧看到了鳳思敏與司空離爭吵這一幕。

「你現在在府上真的是無法無天，別人管不了你了，」司空老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司空離的身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早上才剛剛說過要好好對阿離，這麼快就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了？」

「母親息怒，我只是…」

「只是什麼？」司空老夫人冷哼一聲，徑直打斷了鳳思敏的話，壓根就不想聽她說什麼，「我都看見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兒阿立捨不得你，寵著你，看把你慣的這個無法無天的樣子！今天若不是我來，你是不是又要動手打阿離！」

「妾身不敢！」鳳思敏低著頭辯解著，「妾身這一趟來是阿離叫我來的，原是這奴才不聽話，不好好給阿離打掃院子，才讓妾身過來教訓這不爭氣的奴婢的。」

司空離看著裝著一臉委屈又在狡辯的鳳思敏，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鳳思敏這些讓下人背鍋的把戲已經用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司空老夫人還會被她這一套所矇騙嗎？

沒等老夫人說話，司空離在一旁輕聲的插嘴到，「姨娘想要怎麼做，姨娘心裡是清楚的。阿離在這院子里無依無靠，若是姨娘不打算疼阿離，我們兩廂相安無事也好，何必又鬧成這樣不堪呢？」

司空離一邊說著，一邊輕聲嘆了一口氣，她抬頭看向司空老夫人，眼中還帶著婆娑的眼淚，「祖母垂憐，我本就是想要打掃一下院子，才叫了紫靈和雲燕兩個丫頭出門叫人過來。」

「這馮嬤嬤我和紫靈雲燕都不認識，也不知道是鳳姨娘房裡的，是這馮嬤嬤在我院子里蠻橫耍脾氣，說鳳姨娘可以給她撐腰，才把叨擾姨娘過來。沒想到剛一到院子里，姨娘就說這馮嬤嬤干不得粗活累活。原是孫女的不是，不知道馮嬤嬤身體不好，這才鬧出了矛盾。」

司空老夫人聽了司空離的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阿離你這個樣子，真的是太委屈了。別人欺負你總是逆來順受，祖母怎麼忍心讓你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負呢？」

司空離搖了搖頭，沖著司空老夫人笑了笑，眼中還帶著點點淚花，「祖母不要說了，這些事都是誤會。都是阿離不好，祖母千萬不要怪罪姨娘，祖母要是怪罪姨娘，姨娘受了委屈，定然要同孫女心生嫌隙，阿離就更不好跟姨娘相處了。」

鳳思敏站在一旁，聽著司空離說的一番話，心中更是怒火中燒。她沒想到司空離如今已經如此的難對付，這司空離表面上是為自己說話，實則是裝出一副懂事識大體的樣子，先發制人把責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恐怕現在她說什麼，司空老夫人都聽不進去了。

果不其然，鳳思敏正要開口，司空老夫人便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聽鳳思敏的辯解，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既然阿離不想追究，我也就不罰你了。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我連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

司空老夫人說罷，轉身就向內室走去。司空離緊隨著司空老夫人的身後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的鳳思敏。

只見那鳳思敏氣的臉色傻白，一雙嘴唇咬得幾乎冒出血來。她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割在司空離的臉上，若是眼光能殺人，恐怕司空離都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