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以前的你，像一縷陽光

都說夏天的雨，就像女人的淚，來得太沒由頭。

早上還眼光明媚，剛過午飯就閃電雷鳴。

萬小峰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一道道囂張的電弧，在湖州市上空，不停的撕裂烏雲，然後落在世貿大廈的塔尖之上。

「豪華的接待室，超大的落地窗，一覽眾山小的視覺，是不是容易讓人生出人上人的感覺？」

同樣在後面欣賞雨景的張倩這樣問到。

「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何方高人在此渡劫？會不會被天雷劈死。」

世貿大廈好像是方華集團的產業，也不知道方正南那個老帥哥在不在那邊。

「萬小峰，我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胖了還是瘦了？」

「不是外貌，你以前給人的感覺，充滿熱忱像一縷陽光，現在卻沒這種感覺了。」

萬小峰迴憶了一下，笑著說。

「都會變的，你不也變了嗎？以前的你也樣一縷陽光，耀得人不敢睜眼，現在嘛……」

「變俗氣了……」

張倩幫他回答，然後自嘲的笑了笑。

「好了，所有人員都準備好了，我帶你去錄音室吧？」

……

關於《失戀33天》的配樂，萬小峰覺得繼續使用《好久不見》，演唱者自己就行。

而另一首他想換成劉雯新專輯里的《勇氣》。

原因嘛，這首歌跟電影，上映日期，更加相配。

那天陳五洱跟方寧問題想在那個檔期上映，他沒有回答，但是心裡卻有了決定。

「11月11日」

雖然在這個世界，「光棍節」還沒有形成一種文化和習慣。

但是去年，著名電商「天喵」已經開始嘗試在雙11這天舉行一場不大不小的購物活動，打的就是「光棍節」的旗號。

嘗到了甜頭的「天喵」沒道理今年不會乘勝追擊。

只要他們把「光棍節」大肆炒作，自己就可以借借光。

「光棍節」「失戀電影」「勇氣」

這不是很配嗎？

……

配樂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自己在「音擎」待了一個星期。

或許是得到了齊兵或是徐平的授意，期間張倩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有了她的存在，萬小峰的配樂工作很順利。

畢竟自己只是個外行人，跟張倩這種，長期培訓過專業知識的人沒法比的。

自己只是在她面前哼了一遍《好久不見》，她就能把曲譜全部記錄下來。

「你基礎挺紮實啊，歌也不錯，為什麼在這裡只是一個c簽？」

張倩嘆了口氣。

「很多事情，不是實力就能解決一切的。」

一句話，說出來容易，但其中心酸，只有自己清楚。

張倩不是本地人，她的老家在偏遠的山區。

在她們那個寨子里，能出一個大學生，就是山窩裡飛出了只金鳳凰。

而張倩，也是這樣一隻鳳凰。

只可惜，帶著無數光環的張倩，至從來到湖州后，卻發現世界遠遠不是老家的縣城那樣。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她愛上了這迷人眼睛的花花世界。

有一次，她跟同學逃課去看了一場演唱會。

當歌星站在舞台上時，台下震耳欲聾的吶喊聲，無數揮舞的熒光棒，深深地震撼了它的心靈。

台上的人唱了些什麼，她沒記住，但是那閃耀的星光卻留在了心裡。

接下來的幾年裡，她逢考必掛，因為花了太多期間跟精力，在學習音樂有關的知識。

甚至拋棄學業，打工掙錢，用來參加那些專業的培訓班。

出了學校門，她沒有去找個穩定得工作。

當過酒吧駐唱，組建過樂隊，也參加過一些選秀節目。

為什麼沒人發現它這塊金子呢？

慢慢的她終於學會了這句話。

「很多事情，不是實力就能解決一切的。」

所以她讓自己變得圓滑，學會了長袖善舞。

這樣，總算換來了一個機會，讓她成功簽約了「音擎」，雖然只是一個c簽，但總算入了門檻。

……

這樣的轉變，或許對於張倩自己來說是一件好是，但是萬小峰覺得，還是以前那個，追逐著朝陽的姑涼，更加適合她。

當然，張倩也會覺得，以前的萬小峰更適合他。

「你的專輯，準備到什麼程度了？」

「開始收錄歌曲了，怎麼？你這尊大神打算扶我一把？」

萬小峰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能幫的不多，把主打歌留給我吧！我在跟齊兵聊聊，看他能不能給點好資源，但不一定能保證，我跟他還不算熟。」

「謝謝。」

只有一句平淡道謝。

她覺得自己想哭，費了多大勁，不知道陪了多少頓酒，永遠只是模稜兩可的答覆。

現在，只是一次閑聊，萬小峰居然答應了自己。

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說在多的話，做在多的事都是多餘，只有這句平淡的道謝，才能配合現在的氣氛。

萬小峰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人，但底線是不能花錢。

像這種隨便抄首歌，說幾句話的忙還是可以的，就當是回報她這幾天的幫忙了。

……

配樂的事情總算搞定了。

在最後收官的那一天，萬小峰來到了齊兵的辦公室。

先是向他表示了感謝，又把一張稿子交給他。

齊兵一手夾著煙，一手捏著稿子。

「隱形的翅膀？」

「這是給張倩專輯的主打歌。」

「張倩是誰？」

齊兵很好奇，這張倩是誰啊？

「她是你們這裡的c簽歌手。」

「你那個老同學？」

他大概明白了。

「她正在準備人生的第一張專輯，這是我送給她的禮物，如果可以的話，你幫幫她，是個可憐人。」

齊兵一口答應，既然是萬小峰的朋友，那麼幫點小忙還是可以的。

至於什麼是小忙？

在公司里把一個c簽提到a簽，這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是？

「兄弟，實話跟我說，這歌怎麼樣？」

齊兵晃了晃手裡的《隱形的翅膀》。

「你要是好好運作的話，估計不會比《勇氣》差。」

「撕……」

齊兵吸了口涼氣。

「乾脆，100萬賣給我怎麼樣？」

「咳咳！你就別打這心思了，這是我送給她的，再說她不也是你們的人嗎？你去見見她，聽聽她的歌，你會發現，其實你們公司埋沒了一塊金子。」

萬小峰忍著把稿子搶回來，從新賣掉的衝動，繼續道。

「如果想買，我這還有貨，想要的話，叫人過來找我。」

「有多少？」

「你買不完。」

齊兵坐在椅子上，看著萬小峰瀟洒的走出辦公室，臉上笑了起來。

「買不完？那不就是不用急著買咯，把關係搞好了，什麼時候需要，要什麼樣的歌，在去買，也不用不花冤枉錢。」

「這生意，舒坦！」

「這貨到底有多妖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