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是爛片的味道？

萬小峰手裡拿著簡歷，眯著眼，看著辦工桌對面的陳五洱四處亂瞟，心中很得意。

「這小子以為自己贏了，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輸了，我真的只是想騙個免費的副導演，至於以後拍不拍文藝片？錢多得沒處燒的話，應該可以試試。」

陳五洱可真算的上是個人才啊！

江東藝術學院畢業，沒出學校門就做過小成本喜劇片的副導，出學校后就主導了兩步喜劇片，票房都還不錯。

但這丫不知道抽哪門子風，從三年前開始，就只拍文藝片。

拍一部撲一部，以至於到後來，根本沒人敢找他做導演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有這樣一個人才進組，給萬小峰增加了不少信心。

……

陳五洱打量著這家電影公司，心裡有苦說不出，起先他以為他贏了，現在看來他輸了。

「這也能叫公司？幾張破桌子，三台老的掉牙的電腦，一個灰塵僕僕的書架，還有一個一臉賤相的老闆。」

他抱著最後的希望，咬牙問萬小峰。

「劇組建設到什麼程度了？」

萬小峰懶洋洋的回答。

「導演有了，副導演有了，女主角有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目前就是這個情況。」

陳五洱氣息越來越重。

「男主角呢？這都沒有嗎？」

萬小峰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唉……只能我自己上了！」

「你了真有才，又是老闆，又是導演，又是演員，全方位人才啊。」

「咦？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還自己還真的蠻有才得。」

陳五洱忍住想抽他一大耳光的衝動，繼續問到。

「女主角是誰？專業演員嗎？」

萬小峰想了想，記得方寧的簡歷上沒有專業兩個字。

「應該不是，但她是個很有財的人，很漂亮，長得白白凈凈的。」

「白富美咯？」

「對！這個詞太貼切了。」

陳五洱死心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痴，才會從天台上走下來，他應該跳下來的。

「你知道嗎？我已經聞到了爛片的味道。」

萬小峰鼓著鼻子，四處聞了一下。

「我怎麼沒聞到？難道鼻炎又犯了？」

陳五洱起身，對萬小峰說了句「打擾了」就開始往外走。

萬小峰急了，這種熟鴨子怎麼能讓他跑了？我可是很惜才的。

「你去哪？」

「我想回去跳樓。」

萬小峰趕緊上去攔住他。

「嗨！我說你這人真是的，老是想著找死，這樣不好，要學會堅強的面對生活。」

「你懂個屁，我為了拍電影，老婆跟人跑了，還回來跟我爭女兒的撫養權，我現在連官司費都付不起，本來還想趕緊找個電影開拍，賺點導演費，沒想到又遇上你這個騙子。」

呦這還哭上了？漂亮小妞的眼淚不值錢，七尺男兒的眼淚就更賤了。

「那你還端著，還太過商業的電影你不拍？」

「你這種人就是有病，有理想病，我知道的，上一個有這種病的人已經死了，拍電影拍撲死的，那個白痴為了理想，花1000萬拍科幻片，你說該死不該死？」

「最瞧不起你們這樣的人，你想跳樓的話，趕緊去吧，死也好，免得還要花費勇氣面對現實，死後，沒有老婆，沒有孩子，沒有電影，什麼也沒了，一身輕鬆，多好啊。」

萬小峰越罵越厲害，陳五洱越哭越傷心，最後蹲在地上死去活來。

真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泣啊，引的路人停足觀望。

萬小峰把門關上，又給了陳五洱一盒紙巾。

「哭夠了就起來，把卡號告訴我。」

陳五洱抬起頭，疑惑的看著萬小峰，梨語帶花的樣子，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把卡號給我，我給你轉2萬過去，先去找律師質詢一下吧，但是別尋死了，以後跟我好好拍電影。」

陳五洱又哭了，不同的是這次是感激的淚水。

等他的眼淚流完，起身向萬小峰鞠了一躬。

「謝謝，找律師也不急於一時，我們先說說電影的事吧。」

萬小峰看他很快進入了工作的狀態，心中比了一個「耶！」

「免費的副導沒成，2萬塊的也還可以，像陳五洱這種資歷的導演，報價都不會低過10萬的。」

……

「首先，我想知道這部《失戀》咱們打算投資多少？」

萬小峰點了點頭，他很滿意陳五洱現在的態度，這個「咱們」的意思，是把他自己看成了「逐夢電影」的一份子了。

「400萬，我現在手頭上只有這麼多了。」

「400萬？」

陳五洱在心中仔細核算了一下。

「我覺得還不夠，想要質量過關，至少也得600萬。」

「600萬？不是需要800萬嗎？」

難道這個時空的物價便宜了？

「我這是壓著成本算的，首先我們不用請有知名度的明星，導演，那麼就省掉了大筆片酬。」

「其次，劇組裡的話，我可以兼職攝影，剪輯等幾個職位，不能兼職的，我也有些人脈，可以用友情價請來……」

發達了，發達了，這回真是撿到寶了。

等陳五洱分析完，萬小峰激動到。

「那還等什麼，趕快行動吧，爭取早日開機。」

兩人又商量了工作分配，同時離開了公司。

萬小峰去聯繫道具，設備，一系列東西。

陳五洱去聯繫劇組人員。

……

傍晚七點。

奔波了一天的萬小峰，在花了如流水般的鈔票后，總算把事情搞定。

回到公司門口，見一道靚麗的身影，在公司前亭亭玉立著，安靜而美麗。

「等了多久？怎麼不先打個電話給我？」

「你去準備拍電影的工作了？」

「嗯，差不多搞定了，明天早上9點來公司吧，劇組人員相互熟悉熟悉。」

方寧見他滿頭大汗，心中感動。

「這麼快？其實可以慢慢來的，你也別太辛苦了。」

怎麼可以慢慢來，你不著急，我著急，你不知道你老爹有多嚇人。

「拍攝加上後期，離我預想的上映時間，還是很緊迫的，所以咱們得加緊了。」

「好！」

「你手裡提的是什麼？」

方寧把手裡的袋子擰起來，在萬小峰面前晃了晃。

「給你帶的晚餐，昨天看你公司里好多速食麵盒子，所以今天過來就在路上買了點吃的。」

萬小峰有些奇怪。

「你就是為了這個，來找我？」

「不是，我是想給你說，劇本很好，但我覺得可以把名字改一下。」

「怎麼改？」

「後面再加個「33天」。」

《失戀33天》！

「真是個好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