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遮掩

梅落塵不明白，「這有什麼可避諱的？生孩子不是好事嗎？」為什麼外面那些侍女都是一副被縫住嘴巴的樣子？

灶娘深深看她一眼，低聲說道：「我和你直說了吧，二夫人生的是丫頭。」

梅落塵一愣，「你怎麼知道？」

「害，這是私下都知道的規矩，那些產婆接生一個男孩收十五文錢，女孩收十文錢，昨天春香只拿了十文出去，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原來生了一個女孩……這應該是二夫人的第一個孩子吧？」梅落塵繼續問。

灶娘沒接話。

梅落塵琢磨了一會兒，這件事應該不像灶娘說的這麼簡單，裡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細節，只是冬月與灶娘都不願意告訴她罷了。

第二天在屋外見到春香，她念叨著給大家發賞錢，但是絕口不提小姐的事，發完賞錢又提來一籃包子。

「這些肉包子是夫人賞給你們的，是給小姐積福的。」春香勉強露出笑容，這才提到那位小主子。

梅落塵走上前從籃子里拿了一個肉包子，又替灶娘拿了一個，一起拿回屋裡吃。

坐在炕上咬了一口，包子已經冷了，梅落塵瞪大眼睛，這是她目前為止吃過最難吃的肉包子，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是沖咱們發火呢。」灶娘咬了一口包子，低聲說。

外面有個侍女更直接，已經在門外開始罵人了，「二夫人生不齣兒子怪咱們？她還有臉罵大少爺體弱，她生出個丫頭，這下看老爺罵不罵她！」

梅落塵趕緊捂住耳朵，裝作沒聽見。

下午侍奉夫人用晚膳，梅落塵在外面幫冬月端菜，少爺也在裡面，隔著帘子她都能聽見那道特別急促的呼吸聲，看來柳釋安的肺癆又犯了。

她的病能好，為什麼他的病總也不能好？明明他那麼活潑好動……想到這裡梅落塵突然有些傷心。

「行了，把飯菜撤下去。」

屋裡傳來夫人的聲音，秋楓得令端著盤子走出來，把晚宴剩下的菜端到小桌子上給他們吃。

「怎麼這麼快就吃完了？」梅落塵從帘子後面往裡望，誰想柳釋安對上目光，掀開帘子朝她走來。

「夫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發生了什麼事嗎？」梅落塵關心道。

「沒什麼，你吃點心吧。」柳釋安拿出一個紙包，「這是從街角那家鋪子買的，以後我把你喜歡吃的梅干都留給你。」

留下點心，柳釋安馬上離開。

梅落塵拿著紙包，望著他的背影心想：最近他也變得沉默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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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氣氛還在持續，每年中旬是府中最忙的時候，梅落塵按照去年的習慣來后廚幫忙。

拉開帘子，她看到秋楓竟然在端給夫人煮的燕窩，由於沒有墊一塊布，秋楓兩隻手都被燙紅了。

梅落塵走上前，「不能這樣端著出去，我幫你吧。」

「不用。」秋楓躲閃了一下，端著鍋往後退一步，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燙。

梅落塵愣了一下，秋楓的表情有些異樣，頓了一下，她解釋道：「冬月今天累了，夫人的事還是由我親力親為吧。」

「這樣啊。」梅落塵看著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燙的緣故，她的兩隻手一直在抖，燕窩快要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