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朝問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獻王安

第二卷 朝問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獻王安

獻王府是本朝以來建造最早的王府,三皇子也是極為皇子中第一個被授予王位的皇子。

三皇子的母親宸妃家中頗有些名望,昊國前任國子祭酒便是宸妃的父親,不過三皇子能夠出生,還是得虧了太子,若非太子,萬貴妃可不會允許其餘的妃子誕下龍子。

說句實在的,三皇子的獻王王位著實是實至名歸,這位皇子辦起事來雖說聲勢浩大,但每一件事都處理的穩穩噹噹,其行事風格倒是與皇帝陛下頗為相似。所以人們都說,三皇子才是下一任的儲君,至於太子,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罷了。

春風得意,三皇子便是身處在這個環境之中,二皇子年長,見了他也的客客氣氣的喊一聲:「三弟」,當然,他也會回一句,畢竟這是皇帝喜歡看見的場面,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才是一家人。

往日的時候,三皇子一直便是順風順水,然而今日,確實出了點岔子。此事要從幾日前說起,也就是太后壽宴結束后的那一天,堂堂三皇子,獻王殿下竟然屈尊去了城東等候在壽宴上大發光彩的小詩仙李簫,可結果就是落了場空,不過三皇子並沒有因此惱怒,依舊在小詩仙回京的那一日,特意派人去城門迎接,又包下了臨香園,如此手筆,結果卻也是什麼都沒撈著,怕是如今,其餘的幾位皇子都在嘲笑。

可也不是沒有收穫,因為李簫去了蓬萊仙居,所見的人也是與三皇子交好的石府石世藩,這個鬼才出馬,三皇子本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拿下李簫,可結果卻是讓他大跌眼鏡。

石世藩與那李簫出手了,前者不會武,所以便是被打的一方,可讓人不解的是,二人為何會出手,此事很是不解。

於是三皇子派人查探,因是在蓬萊仙居,行事不大方便,好在最終了解到了午時在蓬萊仙居發生的那事的來龍去脈,這結果並沒有讓三皇子惱怒,也沒有半分的歡喜。

其實三皇子心中早已是不安,畢竟出面的是石世藩這個瘋子,但也不好說些什麼,即便如今因為石世藩的緣故,他獻王府也在一定程度上得罪了李簫,也只能就此作罷,只能說是他與李簫無緣,與小詩仙無緣。

皇位在其眼前,觸之不及望之不及,若要想當上儲君,光靠自己是不可能的,石府,是最大的,最優先選擇的對象。

石嵩的能力雖然不如其子石世藩,但多年來的身居高位,讓這個人在朝中頗有話語權,同黨也多,有不自願的也有自願的,但都無所謂,反正這些人對於三皇子他來說,都是不小的助力,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與石府撕破臉面。雖是愛才愛詩文,但一個小詩仙還不足以與石府相提並論,石世藩想要胡鬧,便由著他去,這個天殘之人,也只能快活這點日子了。

右相石嵩膝下共有兩字,老大石世藩為智囊,常在身邊,為其出謀劃策,是鞏固石府在朝中地位的最大功臣,只是天生殘疾,瞎了一目,斷了一腿,長得也不大賞心悅目,世人也皆知,若非石世藩之頭腦,怕是早就被石相扔到野外喂狼去了。老二石慕白,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物,倒是容貌要比老大石世藩好看不少,身上也暫時而沒有殘疾的部位。

石府兩子,老大在京師,老二則是被安排在石相故鄉,二人幾乎沒有見過面,這般的安排,是給石世藩一個安慰,也是為了不讓兩個兒子起爭執,石世藩陰險,但也因此沒有找石慕白的麻煩,兩相安好,只不過近來石相似乎有將石慕白接回京師的念頭。

「德球兄,你這般做的目的在哪?」三皇子摩挲著手中文玩,在書房中慢自踱步。

自打聽到竇畢關於蓬萊仙居發生事情的彙報后,他便一直處於這個狀態,也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只是石世藩的這般舉動實在是讓人費解,他想不明白,石世藩做這些事,究竟能得到什麼好處,又是平白無故的樹敵一個,更是讓他在茶攤,在東城,在臨香園的安排變成了笑柄。

竇畢跪在一旁,沒有說話。對石世藩,他本就沒有多好的印象,這個陰冷的天殘公子,似乎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在算計,他的父親雖然與石府有瓜葛,但也多次提醒,要離石世藩遠一些。

瘋子與天才只在一步之遙,像石世藩這樣的人,一旦得罪了,可就不是開玩笑的。

「竇畢,李簫最後可有說了什麼?」三皇子問道。此時此刻,他還尚存一絲僥倖,如果李簫並不知道他與石府的關係,如果還有機會,那是極好的。

只是這點並不可能,單單是文淵詩社的出現,便透露出的獻王府與石府的那抹道不出的關係,實在是敗筆,石世藩又不是無人可用,為何要動用林江宸,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在直截了當的告訴李簫,今日的種種,也是他獻王府的意思。

「殿下……」竇畢抬起頭,皺眉搖搖頭,接著說道:「李簫最後只是進了呂侯爺之女呂芸潞的車駕中,呆了半個時辰之久,才出來,之後就隨著禮部的馬車回了萬安寺,期間並沒有說什麼,至於其與呂侯長女之間的對話,因為當時周圍有玉仙居的人當著,臣的手下沒法靠近,所以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高長樂也在呂芸潞的那馬車中,不過這點並不會讓人知曉,連那帶出來的宮女,也是沒讓人認出來,所以人們只知李簫出了蓬萊仙居后便是與呂芸潞談論,而且談論的內容,更是無人所知,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人感興趣,可是呂侯爺對李簫出了什麼誘惑,亦或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不然那半個時辰,又會是在談論什麼?

當然,這些沒人知道,呂侯爺是皇帝的人不假,自然而然,呂芸潞與李簫的談論也會被人臆想到是與皇帝陛下有關。

三皇子聽到這事又有呂侯府的人摻和,更是一陣不解,放下手中文玩,緩緩坐下身,擺擺手讓竇畢起坐下,自己則是一隻手拖著腮,沉思,「呂叔叔?呂家姐姐沒事出現作甚。呂叔叔是父皇的人,難不成讓呂芸潞與李簫相見,難不成是也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拉攏,可並不符合常理。」

「父皇早已是顯露出了對李簫的喜愛,沒道理呂叔叔也會出手,這般難不成不怕父皇起疑心?可若不是如此,難不成是父皇的意思,可這天下都是父皇的,又何必讓呂芸潞出面,在大街上談論,這般傻子行為,父皇絕不會做,可如果不是這樣,那又是為了什麼?」

沒想到一場因為高長樂的私自出宮,竟讓三皇子陷入了思維困境。

這有一點需得知道,高長樂的出宮是有二皇子的幫助,既然如此,便不會讓三皇子知道。

對於三皇子的疑惑,確實有些奇怪。呂輕侯,也就是呂侯,此人是當朝一品侯爺,與昊帝可謂是親如兄弟,呂侯多年來刻立獨行,是為孤臣,這樣的人只為皇帝一人服務,如今呂芸潞在這個節骨眼突然出現,與李簫相談半個時辰之久,著實可疑。

「殿下,接下來是否需要派人跟李簫接觸,還是就此作罷?」竇畢看著眉頭緊皺,苦苦思索的三皇子,開口問道。

不管是呂侯府,還是皇帝陛下,亦或是石府石世藩,一切其實都與李簫有關,所以此時不該是糾結於幾人異樣的舉動,而是得思考是否需要與李簫繼續接觸。

三皇子嘆了口氣,接觸是沒有必要,因為石世藩的一系列安排,直接將他與李簫之間的路堵死,不過最好的結果應該是袖手旁觀,接下里石世藩對李簫做的所有安排,最好不要插手,任其一個人鬧騰,所謂做多錯多,此時也明白了這點。

回想前些日子,因為救災有功,受了皇帝的褒獎的他做事的的確確有些放縱,這可是不是個好兆頭,首先皇帝雖然喜歡狂傲,但過了頭也是不好的,尤其是做了這麼多,卻什麼好處都沒有撈著。

「原本倒是想通過拉攏被父皇青睞的李簫讓自己多個籌碼,可結果卻是什麼都半分好處都沒有,平白無故浪費時間。」三皇子心情凝重,手指輕扣木案,「接下來不能這麼繼續下去,寧可什麼也不做,也不能在做些無意義的事,尤其接下來是科考的日子,父皇不願意在這等時候出事,李簫是主考官之一,再繼續下去,怕是會惹父皇不悅。」

三皇子抬起頭,思索片刻,開口道:「接下來讓下面的人安分點,別再這個節骨眼上出事,父皇那估計得操心今日從北地草原來的那兩個蠻人,李簫跟石世藩那,注意著點,還有一點,接下來幾個月的詩會都取消了,王府中的大活動也低調些進行。」

詩會無關緊要,是屬於可有可無的存在,唯一的有點也就是給三皇子在文人中增添寫愛才的名聲,至於其他的活動,如今可是以科考為重,搶了風頭可不好,低調些,也好整理整理思緒,近幾日來,確實是做的有些多了。

相比之下,二皇子那可是安分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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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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