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撒謊

蕭千函起身，「進。」

才注意到程子煜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應該是他叫來的人吧。

蕭千函：「你幹嘛呢？回你自己房間睡。」

司霆璟自默地上了床捂在她被子里。

司霆璟：「天冷，做男生要體貼。我給你暖被子。」

「誰教你的？你一大男人怎麼能隨便往女人的床上爬？」

「程子煜。」

「……」

他向旁邊移了一下，拍了拍剛才的位置，「這邊熱的。」

傻乎乎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蕭千函過去坐到那塊兒。

很暖。

司霆璟將被子拉起來蓋到她身上，忙活的樣子竟有些……可愛？真想不到有一天這個詞會出現在他身上。

他挨靠著她，「還冷嗎？」

她笑著搖了搖頭。

一會兒后司霆璟又爬到床尾給她捂腳。握住她的腳按摩著。

蕭千函一驚，這一幕似曾相識。恍若每次陰雨天都會幫她按摩疼痛的腳的小五。

她猛然一縮，雙眼微眯，「司霆璟？」

對面的人對她突然態度大變茫然無措，一臉問號。

「我問你是不是知道我腳有問題？你沒失憶，你又在騙我！這次又要讓我失去什麼！」蕭千函情緒失控。

司霆璟老實巴交，「我剛才看到你按了一下腳。」

「……」

腦中小五的面容越發明晰，忍住慢慢蘊在眼眶的眼淚，別開眼，「出去。」

聲音低沉沒有一絲溫度。

「姐姐，我給你捂被子。」語氣乖乖的。

可絲毫沒有打動那人。

一個枕頭用力甩在他身上，「滾啊！」

司霆璟出去后她不可抑制的跪倒在床上無聲哭泣，手按著悶痛的心臟的位置，「小五……」

她承認對這種事情她太敏感了，一點就著。

可她真的好想小五，她的小五……強烈的思念襲來似要將她整個人撕碎。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拍打得作響反襯屋內的寂靜與細微的哭聲。

…………

次日醒來難忍的頭痛眩暈又犯噁心。

摸索出枕邊的手機。

現在她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睡了多久。

果然又嚴重了，昨晚11點左右睡到現在下午5點了，這次睡了18個小時……

看著手機坐了好久好久。直到門那邊小小的敲門聲慢慢變得清晰卻依舊顯得小心翼翼似想叫醒門內人又怕吵到對方。

開門，司霆璟還保持著敲門的手勢，看到她有些微怔。

許是昨日嚇到他了，他說話都小心翼翼，「姐姐，你一天沒吃飯了。肚子會疼的。」

注意到他還偷偷看她觀察表情。蕭千函忍住笑意，道：「昨晚我對你發脾氣你不討厭我嗎？」

司霆璟搖頭，「我喜歡姐姐，不會討厭的。」

「……喜歡？」

他一笑，「因為姐姐很漂亮，而且還願意陪我玩。」

還是孩子啊……

明明他恢復了她才能放心離開不是嗎？可為什麼聽到這個回答，蕭千函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摸了摸他的頭，「乖乖吃飯了嗎？」

「沒有。」

他的表情明顯就是在等待那句話。

「那我們一起吃吧。」

司霆璟滿足笑道：「嗯。」

看著他津津有味的吃著，蕭千函卻沒動幾筷。但碗里堆滿各種菜，全是司霆璟的「傑作」。

「姐姐，你也吃啊，幹嘛老看著我？」

「司霆璟，你想離開嗎？」蕭千函問。

司霆璟：「去哪啊？這裡不好嗎？」

「你很喜歡這兒嗎？」蕭千函很好奇程子煜到底和他說什麼做什麼了讓他願意一直待在這裡。

「還好。那姐姐想去哪？」

蕭千函放下碗筷，「我想去……千若島吧。那裡天氣溫暖，而且有很多水果，還有馬場、射擊場、大海、城堡。最重要的是那裡的人都待人真誠親和。」

「聽起來很好。」

「那你想去嗎？」

「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蕭千函猶豫一下道：「我……想帶我師父和師兄一起。你幫幫我可以嗎？看在我陪你玩了這麼多天？」

司霆璟似乎有點不情願，看著碗里的飯用筷子戳弄著食物，「可是你有了師父師兄就不會理我了。」

「那怎麼會？霆璟始終是最好的孩子。」摸著他的頭道。

他依舊有些低落，「你總說我是最好的，可你沒說過我是你最喜歡的。」

蕭千函能理解，他停留在這個年紀就是愛比較的時候，需要得到他人的肯定以達到自我認定，自我滿足。

「小霆璟當然是姐姐最喜歡的孩子啦。」

「你撒謊。」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有沒有撒謊？」

「去千若島都是騙我的，因為程子煜把你師父他們關起來了你找不到，我幫你找到他們然後你就會扔掉我離開。」說的頭頭是道。

「程子煜這都告訴你？」

「我偷偷聽到的。所以只要我不幫你，你就能一直陪著我。」

「……」難辦了。

又過了一會兒，蕭千函再次開口：「你要在這兒呆一輩子？外面的世界很大，你不想看看？」

「有書，有電腦，有網路，我想看什麼都可以。」

「……」

又是一段時間。

蕭千函：「可是我不開心，不想陪你玩了，隨時會像昨天那樣對你發脾氣甚至打你。」

司霆璟毫不猶豫，「沒關係。」

「……」

說不通，蕭千函起身走到陽台去。

外面雪茫茫一片，靜謐純潔。

不久陷入男人的懷抱。披毯將兩人圍在一起。

蕭千函驚訝睜大眼。

頭頂上的聲音道：「姐姐，我給你暖暖。」

「不，不用了。」

推了幾次推不開，甚至他抱得更緊。索性放棄。

「姐姐，不冷嗎？我們進去吧？」他的臉靠著她的，給她暖冷風吹過的臉頰。

「司霆璟，我生病了。」

司霆璟一愣。

「我睡眠障礙越來越嚴重了，身體一天比一天覺得疲憊。我不是故意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而是我真的睡了這麼久。可我還是很疲憊，只有吹冷風能讓我更清醒。」她一字一字訴說著。

「我們去看醫生。」拉著她的手，聲音低沉嚴肅。

蕭千函推開他，「好啊，可是我不想在這裡。」。

「身體要緊，其他的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