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久違

「沒事。我今日貪睡了點，剛準備下樓。」

蕭千函點頭，「哦。」

一如既往睡醒已是凌晨，換衣、擺器材，動作行雲流水。走到陽台放好繩索剛攀上去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凌亂聲。

蕭千函望過去。

一陣寂靜，只有耳邊的風呼嘯而過。

又繼續手下的事。剛要跳下去卻又聽見一聲悶聲從司霆璟的房間傳來。

停了動作，眉頭蹙起。

決定先收拾回東西進屋。

套了件長大衣出門敲司霆璟房間的門。

「司霆璟？」

無聲。

「霆璟？」

還是無聲。

摸上把手，門是鎖住的。

想想應該是自己多慮了，他這麼厲害的人能有什麼事。

回屋脫下大衣，拿出背包再次準備出島。攀上陽台邊看著司霆璟房間那邊遲疑了。

回想他今日的反常，她總覺得有點不放心。

腦子還在思考，人已經落到了司霆璟房間的陽台上。

還好陽台門沒鎖。

推開門掀開窗帘驚訝地發現司霆璟蜷縮在門邊。

「霆璟？」滿是疑惑的走過去。發現他渾身冷汗身體顫抖，表情隱忍痛苦。

「你怎麼了？」開始緊張。

男人微睜眼看到她，迅速推開她，「走。」聲音低沉沙啞，似極力忍耐著什麼。

蕭千函被推到一邊，看著他扭曲的神色，額頭、脖子、手臂都爆著青筋，身體還痙攣著。

「別……別看我，走……走。」他用手臂捂住自己，似發狂前極力遏制的猛獸。

蕭千函詫異地望著這樣的他。一下子就想起他上次打完葯后的反應，而且現在比之前似痛苦幾十上百倍。

「葯？」意識到這點她有些瀕臨崩潰，聲音小到連自己都快聽不到。

突然發現他的視線偷偷望向她旁邊，眼神無比的渴望卻又因什麼而遏制。

是一支針劑。她拿起來，司霆璟第一時間就去槍，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即將被她發現。

「千千……你……走吧，走吧……求你了。」他不想讓她發現，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墮落不堪。

蕭千函問：「這是什麼？」

「……你不是要走嗎？快走啊！……我不攔你。」

她啞言一瞬，又道：「告訴我這是什麼？」

「……葡……萄糖。」聲音低微。

「葡萄糖？」她重複一遍。

傻子才信。

「正好我想喝點甜的。」

「千千！」趕緊阻止一把抓住試劑。隨後一陣劇痛襲來讓他渾身緊繃。拉著她拿針管的手落到地上，針尖朝著自己盡量遠離她。

能感覺到他的手心都在出汗發顫。蕭千函趕緊掏摸著手機，語氣些許無措，「別怕，別怕……醫生就來了。」

電話將要播出手機卻被男人奪走扔得老遠。

蕭千函來不及說什麼，一心想著去撿回來打通那個電話。司霆璟卻拉她回來抱住，反而是安慰她，「沒事……別怕。」

「讓醫生來看好不好？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不打聽，我出去我不聽，你讓醫生看看好不好？」心懸著，完全不知道他處於怎樣的情況。

司霆璟怕傷著她不敢用力抱她，只緊緊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著她的味道。

即使渾身骨裂般疼痛，他的嘴角卻是上揚著。

「別動，我好多了。」他柔聲道。

可她知道他的身體一直在微幅顫抖。

蕭千函抱緊他，手在他後背上輕撫。

「剛才……沒傷著吧？」聲音微弱。

說的是他剛才推了她一下。

蕭千函嗓子乾澀地裂開般的疼痛，都快出不了聲，「笨蛋。」

聽到司霆璟輕輕笑了一下，頭又向她靠了靠。

沒過多久就感覺身上的重量猛地增加全向她壓了過來。

「霆璟？霆璟！」

他疼暈過去了。

……

醫生檢查完對她伸出右手向著門的方向。

蕭千函點了下頭。

出門來。

「夫人，恕我學藝不精沒能查出唯爺的病症，建議還是去醫院全面檢查一遍。據您所說唯爺這種現象應該也不止兩三次了，一定要儘早查出病因，否則誰也想不到後果如何。」醫生叮囑。

蕭千函眉頭緊鎖，想起來拿出一個小瓶子，「醫生麻煩您幫我看看這是什麼葯？」

「夫人客氣了，我馬上回去查。」

「謝謝，拜託您了。」

……

蕭千函眼睛通紅，望著手機里醫生得出的結果呆愣許久。

杜冷丁。

它的作用、功效、用量超過的後果、感覺……

她簡直不能再熟悉。

上世程子煜就用它折磨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心緒複雜，翻江倒海的沉重。

一直守到他醒過來

司霆璟逐漸恢復意識。看到守在床邊的女人和她緊握住自己的手，他笑了笑。

撐坐起身。

蕭千函想去幫忙，左手卻被他緊緊握在手中，只能用右手去給他蓋上被子。

男人滿眼溫柔地看著她，一刻也離不開，「好久沒有一睜眼就能看到你了。」

「……餓了嗎？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上來。」

手不放，將她拉回來，「不餓，陪我待會兒。」

「好。」

司霆璟將被子拉過來搭在她身上。

「不用，你自己蓋，我不冷。」

「我熱。」

「胡說。」

「那你上來我們一起蓋。」

「……」

意識到什麼，上揚的嘴角和語氣平下來，視線轉移，「我開玩笑的。」

過了片刻，蕭千函站起來拉著被子上了床，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隨後靠在他懷裡，「僅此一次。」

僅此一次。也不知這句話是說給他聽還是給自己一個理由。

司霆璟看著躺在懷裡的女人有些受寵若驚，怔愣一瞬，但下一秒收緊回抱。

眼裡是快溢出的喜悅與溫柔。

兩人沒有言語，安安靜靜靠在一起。

蕭千函守了一夜，躺在他懷裡暖暖的，困意襲來，腦中還想著醫生的話。迷迷糊糊說了句：「我們回去吧。」

也不知道他是否回答就已經入睡了。

醒來入眼就是一張俊刻的臉龐。

久違的感覺。

男人微微一笑，輕聲道：「醒了？」

她一下有點恍惚。。

「別動，外面冷。我去拿衣服。」說完便下床進了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