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路過農莊
雖然安風吟打死也不同意,可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他又不得不在自己的內心和懿旨當中做出艱難的選擇,良久,他終於腦海中閃現出了一絲主意。
安風吟驀然站起身來,身材看上去異常的英俊挺立和魁梧。
「太好了,朕想到了!」安風吟剛一輕撅著唇角說完,便急沖沖的邁開步子走到了宮廊外。
原本立在一旁的梁齊,還有些擔憂著聖上會突然想不開,可是剛微微的張嘴,準備勸慰他一些什麼,驀然就望見聖上安風吟一臉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神情。
這就讓梁齊大吃了一驚,跟在安風吟的身後走了出去,剛走到他身後的那一刻,梁齊輕拱著雙手,半彎著身軀,勾起了唇角問道:「聖上,請問聖上您想到了什麼?」
「朕想到的就是,」安風吟正準備迴音,可是話語剛到嘴邊卻突然停住了,恢復了以往的神采,背過雙手道:「放肆,梁齊。好一陣子沒教訓你,是不是氣太順,連朕的消息你都敢打聽?」
梁齊遲愣了片刻,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怎麼就觸碰到了聖上那原本就不**分的神經,於是便輕努著唇角,扁了扁嘴道:「是的,聖上教訓的極是。這一切千錯萬錯,全都是屬下的錯。屬下以後就再也不敢了。」
安風吟聽著梁齊滿臉誠懇的話,點了點頭:「如果還有下一次,罰你去京城的郊外給先皇守陵。」
梁齊怔愣了片刻,點了點頭,連聲稱是,安風吟卻依舊勾起了唇角,正準備就這樣離開寢宮,哪知道,忽然從宮廊外面便傳來了一陣拼了命吹吹打打的聲響。
接著便有宮人慌裡慌張的從宮廊外面跑了過來,道:「請聖上快快更衣,良辰吉時已經到了。」
「良辰吉時已到?這麼快,」安風吟雖然輕努著唇角,可是腦海中卻忽然就閃過了一個熟悉的畫面,大約曾經在二三年以前,皇宮裡也曾出現過與之相同的似曾相識的情形。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新娘卻是蘇悅詩。
她,也會是他此生唯一的新娘。
安風吟吸了吸鼻子,驀然讓人看不出情緒,卻又點頭,一臉淡淡面無表情的應著:「喏,朕知道了。」
就在安風吟佯裝著去更衣的時候,皇宮外的蘇悅詩剛抱著懷中的孩子,離開了京城最大而且名貴的酒樓——醉春風酒樓。
她剛端著步子,來到了京城外面的農莊,打算在那裡安地生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一轉瞬間,卻又覺得這京城外面的農莊雖好,可是終究距離京城太近,或許她要是想自己日後能夠安靜,就必須徹底的遠離,到距離京城一個偏遠的地方,從此隱姓埋名。
可是,怎奈抱著懷中的安奕月,蘇悅詩望著她那紅撲撲的小臉,一瞬間又望了望天上的月色,竟然天邊的明月高掛,月兒正圓。
雖然可以繼續深夜趕路,可是又怕委屈了孩子,她還那麼年幼,蘇悅詩吸了吸鼻子,於是便走到了農莊,她剛順延著京城郊外的忘川河,往河的沿岸邊走。
不遠處,她便望見了一處農莊,在農莊的村口隱隱還能聽見狗吠聲,蘇悅詩緊緊的摟著懷中的孩子,生怕她會有所受到驚嚇。
可是幸運的是,安奕月的臉蛋兒依舊紅撲撲的,睡夢中都在輕勾著唇角,蘇悅詩望見這樣的情形,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走到了村莊的裡面,她放眼望去,忽然見到在這村莊裡面有一家的燈光最為燈火通明,於是便不自覺的朝向那光亮的所在走了過去。
剛要走近前往敲門,裡面剛好走出來了一個婦人,手裡還端著一個水盆,往外面倒水,沒想到,在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手裡還抱個孩子。
那個年紀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婦人,便滿臉的怔愣,目光打量著蘇悅詩:「你是?」
蘇悅詩連忙說明了來意,還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錠銀子,遞到那農婦的跟前嘴裡說著:「麻煩大嬸幫個忙,這麼晚了,我和孩子剛好行路經過這裡,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所以,能不能通融一下,給我們找間乾淨一點兒的屋子,我們明天天一亮,再上路。」
婦人望見蘇悅詩,又望了望她懷中的孩子,最後目光又落在了那錠銀子上,驀地一個抬手,奪過了銀兩,嘴裡卻又忍不住輕聲嘆息了一聲道:「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們,只不過我家老漢今早就進城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所以我是有心想要幫你們,但是又不能給你們一間最好的房間。頂多家裡還有一個茅草屋,是用來屯放農具的,要是你們不嫌棄,就先在那裡將就一晚。」
農婦正說道,還忍不住擦了擦手,用力的咬了一咬銀子,果然一排牙齒印鮮明埕亮的呈現在了銀兩上。
婦人的眼前一亮,臉上笑嘻嘻的表情望向了蘇悅詩,就像望見遠道而來的財神爺一樣。
蘇悅詩卻輕努著唇角,彷彿在做著什麼重要的決定:可是,不就是一晚,既然這樣,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行,既然住在茅屋,那就在茅屋吧」蘇悅詩應聲,便答應住了下來,只不過婦人剛要離開之際,便驀然腦海中浮現了什麼。
「對了,大嬸麻煩去幫我們弄些吃喝的東西過來,畢竟我們可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蘇悅詩剛微翹著唇角,說道。
那婦人聽聞,連連點了點頭道:「姑娘說的,當然沒問題。就是不知道姑娘是哪裡人?家裡還有誰在,還有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一個人?」
雖然婦人滿臉的疑問,可是蘇悅詩卻並沒有打算都回應她,而是遲愣著輕撇著薄唇:「我家……大概只有我和孩子了。」
她低聲的說著,那婦人怔愣著片刻,很快便笑盈盈的點了點頭:「姑娘大概是有錢人家來的吧,居然吃了這些苦。看上去還真是可憐,要是你不嫌棄,也可以多住幾日?反正這裡就只有我和我家老漢兩個人。」
「多住幾日?」蘇悅詩輕抿著薄唇,搖了搖頭,「不,還是不必了。」她可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她的心始終牽挂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