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新婚之夜
沒想到,這皇宮還真是深邃拔涼,猶如鬼魅,而且更加恐怖的便是動不動就要斬人。
太醫的心中正滿是不悅的嘴裡嘀咕著,鳳飛飛驀然嘴角一勾,雙手插腰道:「別以為有了芸太妃照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告訴你,我德妃也不是好惹的!來人啊,這就去告訴芸太妃,說這個死太醫居然口出狂言,辱罵本妃。」
「這……」原本心裡還有些捨不得,想要為韋太醫求情,可是忽然就聽見鳳飛飛微微勾起了唇角:「怎麼?不捨得嗎?」
「不是……屬下,只不過是……是,屬下,這就去。」雖然屬下終於點了點頭,可是鳳飛飛卻驀然往後退了幾步,一臉的悵然若失。
也就在這時,從外面的宮廊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德妃,外面有人想要求見聖上。」
「聖上?」鳳飛飛遲愣片刻,輕努著唇角,「今晚可是我和聖上的大婚之日,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識時務,偏偏這個時候覲見?」
雖然心裡正有些不悅,嘴裡低聲的說著幾句,鳳飛飛轉瞬間卻又問道:「對了,你們可清楚,究竟什麼人求見。」
「不太清楚,」宮人搖了搖頭道,「只聽說是一個男人來的。」
「一個男人?那又會是誰,」鳳飛飛正滿臉的疑惑,可是腦海中閃過了一絲念頭,那個人該不會是蘇悅詩的姘夫來的?可若真是那樣,那倒還真的有點兒意思。
「人現在在哪兒,帶我去見他,」鳳飛飛正說道,邁開腳步,便要往外走,忽然卻被攔了下來:「德妃娘娘,這可使不得,若是您就這樣出去了,估計明天皇宮內外也都會傳出您與聖上感情不和的消息來。」
「傳出感情不和?」鳳飛飛滿臉的怔愣,雖然安風吟對她無情,但是她卻又不能不為他瞻前顧後,於是便乾脆輕努著唇角,沉思了片刻:「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聖上今天多喝了幾杯,所以我便代替他出行。」
宮人聞言,低聲斟酌了幾句,立刻便點了點頭,便見到鳳飛飛二話不說的穿著大紅色的喜袍離開,走到外面。
可是,她剛到外面,剛才宮人來時所指的地方,卻發現周圍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你們是在跟我開著玩笑?」鳳飛飛壓抑著怒火,正說道。
在她的跟前,立刻便跪下了一行的人,連聲磕頭求饒著道:「對不起,娘娘。我們也不是故意,只不過是剛才忽然得到了消息,說有人在這裡等著聖上。」
「什麼有人?根本就是連一個鬼影都沒有,肯定是你們串通一氣,在戲耍著本妃」鳳飛飛正說道,一臉怒斥的表情望著眼前的宮人。
若不是看在聖上安風吟的顏面,她真的恨不得能立刻將這一群人給活生生的打斷了腿,之後又給扔到皇宮外面去。
狠狠地怒瞪了對方一眼,一陣涼風吹過,鳳飛飛整個人的身心由內到外都涼透了,於是便一邊哆嗦著,一邊轉過身,往皇宮裡面走去。
就在鳳飛飛轉身離開之際,在她的身後,驀然出現了一道身影,直到眼睜睜的望著鳳飛飛離開,蘇悅詩驀然從假山的後面鑽了出來,她的懷中還緊緊的抱著安奕月。
原本是還帶著最後的一絲僥倖,希望在安風吟的大婚之日,能夠念在舊情,出來望見她這舊的皇太子妃一眼。
畢竟,她才是他的糟糠之妻,可是就算現在是自己和孩子兩個人,出來的竟然是那個身著色澤刺眼鮮亮的大紅色喜袍的鳳飛飛。
望著她一臉的橫眉冷對,盛氣凌人的樣子,蘇悅詩想也沒想,便遠遠的躲了起來,躲在了安風吟所在的寢宮門口正對面的假山後面的草坪旁邊。
直到望著鳳飛飛,那個眾人嘴裡的「德妃娘娘」離開了之後,她才重新鑽出了身子來。
德妃,蘇悅詩驀地一抬眼,望了望正在她懷中病情一點一點兒加重高燒不退的安奕月,如果沒有跟著她一起離開皇宮,她原本應該是這北燕國皇室里的公主,蘇悅詩輕勾著唇角,一臉喃喃自語的說道,德妃還當真是一個好名字。
只可惜,她卻又不能不踟躕滿懷,想著安風吟對自己的視而不見,想著懷中的孩子正一點一點兒的加重病情,蘇悅詩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尖,強忍著眼角正要流出的眼淚。
她忽然想著一個轉身,正要離開,就在這時,她的身後驀然浮現出了一道光影。
蘇悅詩感覺到那陣溫暖,正越來越朝向自己靠近,不自覺的輕顫著雙唇,剛要微微抬起頭來,眼前的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讓她大吃了一驚。
是你!
她輕眨著雙眸,望見眼前的人,一臉不可思議,花棠月望著蘇悅詩不自覺的輕勾著唇角:「悅詩,沒想到在這裡遇見。」
他原本是聽說安風吟大婚,所以前來的,不為別的,就是想要單純教訓一通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為自己的好朋友一雪前恥。
可是沒想到,竟然現在遇見了她本人,花棠月便一陣輕翹著嘴角。
蘇悅詩怔愣著,卻又輕顫著雙唇,呼之欲出心中憋悶許久的言語:「那個花棠月,你能幫一幫我嗎?有一個忙,正急需要你的幫助。」
「幫你忙?好啊,」朗月點了點頭,說道,忽然勾起了唇角,對蘇悅詩道:「走,帶著孩子,咱們去老地方。」
「好」遲愣了片刻,蘇悅詩點了點頭。
就在蘇悅詩跟著花棠月一起離開,不遠處,一個身姿修長而又明媚的身影,正輕晃著走了過來。
安風吟一臉怔愣,輕眨著雙眸,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在寢宮的跟前看見了蘇悅詩,可是很快又意識到,或許那裡只不過是一個假山,而他只是產生了錯覺?但是安風吟很快又輕搖著腦袋,不,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今晚可是他和鳳飛飛的大喜之日,悅詩她一定不會這樣無情無義,將自己棄之不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