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瑞王府宴客
「好！大哥對的好，對死他。」在場大多是與瑞王有關係的人，即使知道方言對的恰當，也無一人敢出言喝采，只有周易旁若無人的叫囂著。
吳卓清心下氣憤，居然以白丁暗喻他一禮部文官。不再抱著隨意的態度，想了一下，有了，「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好詞啊，不愧是吳大人，對的好……」場上一片掌聲響起。
還不等眾人鼓完掌，方言想都沒想對了出來。「今年年尾，明朝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好，實在是妙啊，這方公子這麼短時間內就對了出來，明顯棋高一著啊？」
「是啊，商賈出身，有這樣的才華，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周易聽著身旁的朝廷官員們在互相議論著他哥的才學，還真是與有榮焉。
吳卓清明顯處於下風，只見他突然心思一動，想到了個他絕對對不上來的句子，說道：「方公子身為商賈，能與下官對上幾對，確實有些才學。現下我出的這一酒對，若是你對的比這句好，那我吳某人就認輸了。」
「請！」方言抬手示意，心想唐詩三百首里，隨便一句，就能整蒙你。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好一個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只見宴客廳里，冒然出現了一人，正是當朝二皇子殿下。
「下官們，見過二殿下！……」
「二皇弟來晚了，皇兄要罰你一杯！」李詔面上微笑，心中卻恨極這個礙眼的親兄弟。
李洵接過下人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輕聲道：「祝皇兄前程似錦，心想事成！」
兄弟二人彼此心照不宣，李洵敬過酒後，來到了方言的桌前，看著他有些微醺的臉色，微微皺起了眉頭。一想到他剛作的詩，欣賞之情，溢於言表。
「二殿下，草民在此見禮了。」
見他一副搖晃的樣子，從袖口處，拿出了一粒藥丸。遞給他道：「這是清心丸，能讓你舒服一些。你可要服用？」
方言看著今日換了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李洵，見他真心關切自己，想了想，拿起他手中的丸藥，吞了下去。
「謝過二殿下！」
酒過三巡之後，李詔又在客廳里安排了一場歌妓表演，兩邊人群分門別類入座后，中間騰出一條長長的道來，直通主位。
奏樂聲一起，一群袒胸露臂的舞姬們，手裡拿著團扇陸續登場！人群中一身穿紫衣的領舞女子，體態婀娜，身姿曼妙，一襲紫紗遮面，若隱若現間，引起全場男子的注視。
方言也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小公孫周易更是差點沒把眼珠子看出來。期間還一直不停地出言調侃。唯有二皇子李洵始終低頭飲茶，沒有對她露出一絲的目光。
方言心下猜測，莫非這個二殿下是個高冷范兒，這美女不時地向他拋著媚眼兒，他居然無動於衷。
紫衣女子不禁有些泄氣，身為茗香閣第一頭牌歌妓，她自認長得國色天香，滿腹才情。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不勝凡己。可這位清冷出塵的二殿下，卻從頭到尾沒看過她一眼。
「呵……這紫衣美人兒應是看上了二殿下。殿下應該憐香惜玉才是！」開口的正是大皇子門下幕僚，馮青風。兩排坐著的官員也都分分跟著起鬨。
李詔見狀，也附合道：「二皇弟，這美人兒可是茗香閣妓坊頭牌，曲婠婠姑娘。此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非一般的胭脂俗粉能比。你宮中連個伺候的侍妾都沒有，既然此女對你有意，不如為兄替你收了如何？」
「多謝皇兄好意，只是我宮中一個洒掃宮女都要比這女子出色許多。臣弟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
「噗！真的嗎？二殿下，下次進宮，你可一定要讓我瞧瞧。虧我剛才還覺得她長得挺美的，聽你這麼一說，萬一我的眼睛也長了針眼該當如何？」
這個周易還真是不會看場合，竟說些不著邊的話，誰都知二殿下這話中的敷衍和貶低。他倒是配了個裡應外合。
這二人的一唱一合，讓整個場面頓時冷了下來。曲婠婠沒想到這個二殿下不僅不解風情，還出言惡毒。還有那個周小公孫話接的更是可恨。若今日以這樣的景況下收場，那她京城第一花魁的名聲，只能就此打住了。
她看了看在場男子，大多是些酒肉之徒，無一人堪當入眼。眼神漂向了一身著白衣的清新男子，雖有些男生女相，卻也是一富家翩翩的貴公子。
她突然轉向他，曼妙舞姿不停地在他身邊繚繞，旋轉。以此吸引他的注意力。
方言見此場景，頓感無語，這是退而求其次了嗎？他又不是撿剩兒的。
「這位姑娘，你省省吧……方某不是不憐香惜玉，只是心意不在此，實難消瘦美人恩，望姑娘不要怪罪！」
說完抬起頭對著李詔抱拳道：「不好意思殿下，適才貪嘴，胃中不太消化，要出恭一趟。」不等李詔出言，急急地退出了廳中，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李洵見此場景，嘴角輕笑，突然間覺得這場無聊至及的宴席，都變得有些生動有趣了。
想也知道，只怕明日這京城第一花魁的名號就要換別人做了。
方言延途一路走來，都沒見到什麼下人，這諾大的王府，窮的只剩房子了嗎？這時遠處有一丫鬟的側影閃過。他立即追了上去，越看越覺得這女子有些熟悉。
剛從王府外面回到內院的靈心，感覺出有男子人在跟著她，聽腳步聲不像為了隱匿身形，興許是王府里迷路的客人。
想到這，放下了心，輕輕地轉了個身，對著面前男子道：「這位公子可是有事？」
方言看清來人長相，驚道：「是你！」
靈心沒想到竟是方言那個商賈小子，她下意識地換了個驚喜表情，「原來是公子您，奴婢不是做夢吧，竟然遇到了您這位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