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電閃雷鳴
四月十八夜,朗月清風,繁星點點。
死亡林中有四波人。
在巨石堆上燃著火圈吃完烤肉輪流補充體力的陳晴八人。
在陳晴待過的水塘邊捧水喝,結果被咬著手拉進水塘生撕了兩人的柳白一行人。
與陳晴隔了兩座山燃著火圈休息的蘇澤一些人。
離陳晴最遠的由於疲勞過度,雙方迫不得已暫時休戰的一百來號混戰兵。
四月十九日,雲迷霧鎖,驚雷哄頂。
陳晴右手握劍,左手不停的搓著鼻子。忍了半日震天雷聲的她不停的嘀咕著:「這雷是想把誰劈死是嗎,怎麼就不消停,把我耳朵都要震聾了。」「到底誰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天公非要劈死他才會結束!」云云。
身後蘇潤催促道:「別牢騷了,快趕路,沒發現今日雷聲轟鳴,一路無阻嗎。」
被震的耳鳴的陳晴仰天長嘯:「好吵啊!!」
這一長嘯氣勢如虹氣吞山河,與雷霆之音有異曲同工之妙,成功吸引了尋她而來的蘇澤和柳白。他們正循聲快速趕向他們。
傍晚,陳晴八人走出濃密的山林,得見蒼天,眼前忽閃,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劈擊在峽谷內。
眾人抬頭,可以看到盤踞在峽谷上方的雲層風起雲湧般的翻動,震耳欲聾的雷霆轟鳴聲就是來自這塊厚厚的雲層。
峽谷幽寂深長,谷中一片荒蕪,沒有任何活的生物。地面焦黑色,像是被火焚燒,瀰漫著濃濃的焦味。細看之下,還能看到散落在谷中的屍骸,整個峽谷透著森然懾人的死亡氣息。
陳晴搓著鼻子,現下她是明了在河邊高山上就開始聞到的焦味原來是來自這裡。
咔嚓一聲,又一道閃電直直的劈擊在峽谷之中,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
無數道閃電好像對峽谷有著深仇大恨似的,不偏不依的剛好落在峽谷當中。
谷內黑煙滾滾,整條峽谷被籠罩在一片風驅電掃之中。
難怪峽谷焦黑一片,原來是被雷電劈擊而成!
只是為何雷電只劈這條幽深狹長的峽谷呢?
死亡林中稀奇古怪的事沒有解釋!
本來是奔著峽谷而來的八人,見到眼前景象的時候,既震驚又失落。震驚是因見識到了真正的雷霆萬鈞,失落是因不能走峽谷抄近道,只能老老實實翻山越嶺。
此時,陰沉了一日的天上開始落下拇指大小的冰雹。
「才四月天,何以下冰雹!」
冰雹來勢洶洶,從拇指大小變成了拳頭大小,鋪天蓋地的落下,大有砸死人的傾向。
大家捂著頭,跑向怪石嶙峋的一側山體。
他們總歸是好人,命不該絕,居然有個山洞供他們逃離被砸死的危險!
外面已經昏暗,洞內更是暗沉。
八人立在洞口,洞內陰風陣陣,帶出陣陣說不出是香還是臭的氣味。
顧峰謹慎提醒道:「大家小心,這般天氣,毒物也要尋地方躲避。」
大家想了想。對啊,今日雷聲隆隆,路上不見毒物,猙獰面目惡貫滿盈的它們定是害怕天打雷劈,就無孔不入的躲起來了。
眼見天色即將全黑,阿大領了三人冒著被砸死的危險出去撿了一堆的枯木樹枝。
還好下的冰雹,若是下雨,這些濕木如何能點起呢。如此黑夜,如此電閃雷鳴,如此風雨交加,如此漫山毒物,若是沒有火,後果不堪設想。
火把燃起,大家人手一把火立在洞口。
冰雹已過,現在是滂沱大雨,嘩啦啦的下。眾人輪流奔出洞外,昂頭張嘴接雨,他們自進死亡林之後就沒喝過水,他們感慨,瓊漿玉露也不過如此吧!
喝足玉露之後,大家又人手一把火立回洞口。
洞內洞外兩股風在洞口處他們站的地方交匯,吹的火頭嗤嗤嗤的往上串。與興奮的火頭不一樣,眾人則是獃獃的立著好像在思考著到底進不進去。
陳晴搓著鼻子,看看洞外因咔嚓咔嚓閃電而照出紅彤彤陰森森的山,再看看黑漆漆一片的洞內,搖了搖頭,低頭苦笑了一下。
顧峰道:「今日一日陰沉,想必這雨一時半會也不會停,今夜我們就在洞內休息。」
於是大家勘察了一遍洞內,在靠近洞口處習慣性的染起了火圈。
眾人坐在火圈內擰著因貪飲瓊漿而被淋濕的長發衣裳,
除了小三小天兩個盯梢,其餘五個真男子豪放的脫的只剩下褲衩,將擰乾的衣裳湊近火堆烘烤。
披散長發晾曬的陳晴很優雅很斯文的邊擰著衣擺衣袖,邊笑眯眯的看著袒胸露乳的大家。
她不會害羞。
她只覺得他們和她的身體沒有區別,硬要說區別的話,那就是她的肉少點,他們的肉多點,僅此而已。
當然了,蘇潤的肉多的可不是一點點了!她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白花花的背。
那灼熱的目光好像要在他雪白的背上戳出兩個洞。
她感慨著,雖然他胖的離奇,但看多了也不覺得那麼不堪入目,何況這背,白玉無瑕,盈盈泛光,不知手感如何。
誰知行動快于思想,她已走近,伸出纖纖玉手撫了上去。
啊!柔軟滑膩!
雖說蘇潤的肉厚,但並不阻礙他的感知。
在陳晴的手觸到他的背的時候,他感到有隻冰冷的有些扎人的手按在他背上。
他回頭望,恰好見到,被洞內陰風吹的長發在背後飛揚,亭亭玉立,風姿妍麗,對著他莞爾的陳晴。
他莫名一抖,愣了愣,隨即想到了她的癖好,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待要開口時,洞口出現了五人。
沒錯,正是蘇澤及他的三名護衛還有紫衣。
蘇澤頂著冰雹冒著大雨出了林,看到了洞內火光,心潮澎湃的奔向山洞。
奈何小三小天只盯著洞內黑漆漆處,沒有留意洞外有人靠近。
奈何洞內陰風猛過洞外狂風,是以陳晴聞不到洞外氣息。
奈何雷聲隆隆雨聲嘩嘩閃電嗶嗶掩蓋了他們的響動。
奈何大家三日神經過於緊繃,此刻烤火烘衣,暖意融融,放鬆了警惕。
因此。
當蘇澤透過厚厚的雨簾看到蘇潤脫光光露出白花花的身體與另外幾個裸男圍坐時,心裡咯噔了一下。不過很快想明白了,下大雨嘛,衣裳濕透了,晾衣服呢。
當蘇澤趕到洞口看清一個破爛水藍錦袍身姿纖細秀髮飛揚的背影正用手撫摸著蘇潤的背,然後又看到蘇潤呆傻的神情時,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立刻吼道:「阿潤,你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