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山之變
「小安哥哥……!」
突然,一個純真的娃娃音在王安耳畔響起,仿若在夢境中王安狠命的讓自己醒來。
然而,醒后!
王安,猛的發現自己仍舊處在夢中。
「這是……?」王安驚起了一身冷汗。
自己明明是暈倒在滌橋頭的,可……?
「不,這是夢!這一定是夢!」王安告誡自己。
「小安哥哥……」在這個連續呼叫聲中,王安終於蘇醒了過來。
眼睛一亮,往日熟悉的景物直入王安眼帘,王安眼角一撇,一個純真的小臉蛋正目視著自己。
「田英妹妹!」王安忙翻爬起身,言語有些羞澀道。
「是我呀!」田英清脆純真的聲音很是入耳。
「你怎麼躺這兒了,小安哥哥?」田英扎著兩個小頭角詢問道。
「我……」王安不自覺的環顧了四周。
才急中生智道「我……不小心摔倒了!」
田英眼睛睜的斗大,剛想上前給王安擦擦額頭上的血絲。
王安,卻是一個轉身拾起了腳下的竹筐,把那雙鞋子簡單的搭在頸上,便忙著撿起散落一地的貢物。
見狀,田英沒楞著,也跟著幫忙,沒會兒功夫撒落的物品都撿起了。
當田英把最後一打紙錢放入竹筐時,這時橋上傳來了聲音。
「田英,我們走!」
這個聲音,王安有些陌生,「會是誰?」王安思看。
果然,橋上站著一位身材高挑一幅小女初長成的背影,她披著一件粉色披風,千秀的五指握著一柄精緻短劍。
王安在心裡猜想「這應是田英的姐姐田綉了。」
果然!
——「來啦!姐姐!」田英的回答做了證明。
「小安哥哥你小心點,可別再跌倒了!」田英比王安小一歲,言語間卻透露著些大人們的框慰。
「嗯!謝謝田英妹妹你了!」
說著王安同田英揮手做別,待田英上了橋,王安這才往靈山上去。
滌河到小靈山的路本就窄峻,王安清瘦的身影顯得有些吃力,加之田豹、田虎兩人的惡腳,王安的背脊現在隱隱作著痛。
不過,這些王安都沒放在心上,他一直在回憶自己做的那場夢。
在那縹緲墟玄夢境中,一個全身通透的人,他不停的穿梭著,似永無休止,而他的身周既不是大陸也不是天空。
王安十分疑惑,這個夢他感覺沒頭沒腦到不再擔心了。
不過第二個連著的夢,王安現在想來仍令他毛骨悚然。
夢中,王安明明是聽到田英的呼喚才逼著自己醒來的。
可是自己醒后既是身處在一方水域世界,自己彷彿一條水中的魚耳畔「喔喔」作響。
在這個夢境中王安看到了水域下另外一個世界。
這裡到處殘垣斷壁,滿地皆能看到被侵蝕了的長槍,銹劍……。
更醒目的是那些四鄰八碎的深深白骨,其四下泛起五顏六色的水柱,目極處形若天空繁星之勢。
「哎!」嘆了口濁氣,王安決定不想這些了。
就在王安抬頭之間,幾個熟悉的身影從山上走了下來。
這些人是田村武部的,他們皆身強體壯身著獸制甲胃,一個個的精氣神武,手中拿著各色各樣的精槍利劍,後背是箭桿,腰間跨著強弓、短劍、精斧……。
而領頭的,正是田虎、田豹的父親「田震雄」。
他中等身材,渾身透露著一個戰士的正氣凜然,他的四肢尤為健壯,一張方臉輪廓分明,堅挺的鼻子讓他整個人盡顯神武。
他的眼睛內嵌,圓小轉動著顯得格外靈動,眼角卻是勾長,這雙眼睛也讓他整個人的氣質有所改變。
這時,王安已是側身讓道,不自覺道「震雄伯伯好」。
田震雄像是才注意到王安道:「是小安啊!你這是去靈山呀!」
「嗯!」王安的回答沒有多餘的情感。
其他武部的人也沒怎麼在意王安,皆是撇了眼便緩緩下山了。
不知,田震雄是出於,為人父母還是其它……?
只是叮囑了王安早些回田村,也便扭頭去了。
小靈山已在眼前,王安憋著一口氣便來到了山頂,此時已是氣喘吁吁。
那一潭熟悉的百丈湖水碧波蕩漾,經歷著風雨隆冬,仍顯示著它的沉清寧靜。
小靈湖畔,一塊巨大的青石經歷著它的故事,靜靜的矗立在王安的面前。
眼前的事物皆沒變,不過王安知道沒有什麼是不變的,時間是最好的佐證。
王安熟路的來到湖邊,將兩個褲管一提,一雙小腳「噗咚」入了水。
湖水很是清涼,洗去了王安腳上的泥污;同時,也洗去了他那顆有些倍感疲憊不堪的內心。
王安將掛在頸上的靴子取下,靴子仍舊是新的,將新靴子穿上,無聲無息間,王安不免心生起一股暖意。
田婆、靈兒姐的墓地就在小靈湖的上坎,王安抬頭便能看到兩個一大一小的石砌墳堆。
如往常一樣,王安一手提著竹筐,踏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了兩座墓前。
剛到墓地,王安便臉色鐵青,一句句「混蛋……!」從王安嘴裡破口而出,一聲大過一聲迴響山間。
王安面前,田婆婆和靈兒姐的墓前躺著兩珠植物。
那是王安同義父兩月前,種下的兩珠鐵樹,一大一小;在王安看來,這代表著義父和自己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述。
可是此刻!
兩珠鐵樹竟被連根拔起,靜靜的躺在了地上,樹葉已經乾枯脫落,鐵樹的根枝也萎靡,這是失去水份的原因。
不用多想,王安便把破壞鐵樹的人和田虎兩兄弟掛上了勾。
「不是他們還能有誰?!可惡!混蛋!」王安越想越氣不過,又是一陣痛罵。
然而,更多是王安的自責,他暗道:「要不是自己貪玩,要不是自己的粗心,自己可是對義父承諾天天來照看鐵樹的……」
想及種種,王安一顆幼小的心靈猶如刀刺。
王安還是將兩珠鐵樹重新栽埋,不過他也沒信心,只是內心深處仍期盼著奇迹會發生。
焚香、化紙,王安學著義父往日的敬誠做了遍。
接著,王安又坐到田婆婆的墓前,往日,義父總會這麼做像是聊家常,或是目視不語。
王安對田婆婆沒有什麼記憶,只是道聽途說了不少,聽說:「是田婆為自己接的生,就連一直掛在他胸前的吊墜,也是田婆婆和母親親手做的。
對於這些說法,王安聽了很多,不過每次王安尋問義父,他只是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日漸偏西,王安在田靈兒的墓前坐了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便選擇了靜坐不語。
「該回去了」王安心裡盤算著時間。
再過兩個時辰,天便黑了,王安心裡不時多了分難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