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代罪羔羊

()「不能放過他！」「捉住他！」「快點帶去他知縣大人那裡去！」雖然蘇以晨和齊唯風騎著駿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鎮內，不過兩人到達的時間已經是翌日夜晚。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安靜和平的夜晚，卻四處充斥著刺眼的火光以及打打殺殺的叫喊聲。「當家，唯少，你們回來了。」一直在城門守護的邢望看見兩人出現，立即就走過去扶著蘇以晨下馬。「這是怎麼一回事？」蘇以晨也不拒絕，直接捉住他的手，藉助他的力量下去。只是她的視線卻始終集中在吵鬧的遠方，心中浮現不詳的預感。邢望看向聲音的方向，浮現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說道：「沒什麼！太子來到的這段期間，隆哥一直都陪在左右伺候。現在太子出事了，自然需要一個帶罪羔羊。」果然！「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蘇以晨心中大叫不妙，立即就往前方跑去。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只是邢望還是急忙地跟??了上去。至於齊唯風，卻牽著馬匹的韁繩，始終杵在原地，無法向前踏上一步。回來了，也結束了。另一方面，蘇以晨往跑到聲音的來源之後，看見的，只有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把。他們全部都圍成一個圈子，中央傳來聲音撞擊聲，偶爾夾雜著喊痛以及破口大罵的聲音。不用想，也大概猜到被圍堵的人究竟是誰。「你們都給我住手！」蘇以晨在身後又急又怒，不停地狂喊，卻被人海給淹沒，急得她直跺腳。「當家！沒必要為了隆哥這種人出頭！他不值得！」邢望跟了上來拉住蘇以晨，勸告道。「我不是在幫隆哥！」眼看著邢望也無法了解自己的想法，蘇以晨更是急躁。她顧不得向邢望解釋，只是甩開了他的手，就勉強地往圈子的中央擠進。雖然蘇以晨身為女子力氣不夠，可是多數人都會看在她當家的身份而主動讓路。所以不一會兒，她就已經成功地突破重圍，走進圈子的中心當中。只見曾經威風凜凜，為人所懼怕的隆哥此時此刻卻是渾身黑青，嘴角還帶有血絲。周遭的人卻始終不願放過，徑自不停地打。雖然他曾想要反抗，卻因為寡不敵眾的原因，而落得毒打的下場。「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看見隆哥已經是奄奄一息，蘇以晨連忙衝出去擋住了眾人繼續毒打隆哥。「蘇當家？這個楊錦隆意圖謀殺軒轅國太子！我們現在要將他交出去，讓軒轅國處置！那是天公地道的事情。當家你就不要管了。」為首的一位長輩開口說道。聽在蘇以晨的耳里卻只是冷笑。天公地道？枉他還有這個臉去提起這四個字！分明就是軒轅浩天於鎮內遭遇刺殺，這些鎮民們為了明哲保身，所以隨便找了一個帶罪羔羊去領罪而已！「我已經從邢望的口中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各位，隆哥他不是意圖謀殺太子，而是保護太子。隆哥身上的傷，就是為了保護太子和刺客搏鬥所致的。」「可是……」隆哥身上的傷明明就是鎮民們打傷的。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因為蘇以晨冷冽的目光而硬生生地吞進肚子里。周遭的人也因為蘇以晨身上不怒自威的殺氣紛紛安靜了下來。「我只重複一次。對於軒轅太子一事，我們深感遺憾。但是，隆哥也為了保護太子而身受重傷。我們會儘力通緝刺殺太子殿下的刺客決不怠慢。」「聽明白了嗎？」「我不懂！真不懂！完全不懂！當家你為什麼要救楊錦隆那個混蛋啊？！不是我要說你，你這麼做實在是太婦人之仁了！你看，剛剛那個楊錦隆一句道謝也沒有！白白浪費了一個拉他下馬的機會！」祥和的忘憂園中，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恢復如常，包括邢望的大嗓門在內。隆哥的事情，在蘇以晨的威懾下而宣告終結。幸虧她平時還算有些聲望，而且靠著紀家當家這一個頭銜，眾人也不敢有太多的怨言。反倒是邢望從一開始就一直抱怨到現在。「這樣，才是自??保最好的方式。」蘇以晨尚未來得及回答，齊唯風已經從容地從內堂走出，手裡拿著一盒茶葉以及新買的紫砂茶壺。一切都和以前一樣。至少表面上看來如此。「推隆哥去死不好嗎？」邢望詫異地反問道。「讓隆哥去認罪，不過是向軒轅國承認，是我們的鎮民部署刺殺而已。這不就等於是我們將所有的罪名都攬上身嗎？」看著邢望依然不明所以的表情，蘇以晨耐性地解釋道：「不說太子身份尊貴，堂堂一個軒轅也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子民在別人的地方遭到刺殺，肯定會追根究底。為了能夠讓事情有個終結，犧牲品自然是不可缺少。到時候，你覺得被犧牲的人會是誰呢？」聽見蘇以晨的話之後，邢望不自覺地冒了一身冷汗，他們差點就鑄成大錯。「不過沒有一個交待，軒轅國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面對著他們的現狀，邢望難得地緊蹙眉頭。「唯今之計，只能找一個和我們鎮毫無牽連的代罪羊了。」「該選誰呢？」這麼淺白的道理，邢望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人選卻是一個難以解答的難題。蘇以晨抬頭看向邢望，明澄的眸子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一咬牙，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說出了四個字。「地下王朝。」上次她遇到軒轅浩天的時候也遇到了耿非前來刺殺，而且地下王朝向來和四國朝廷公開作對。他們刺殺軒轅浩天的理由合情合理，沒有其他人比他們更合適了。「我們就一口咬定，是地下王朝的人試圖暗殺太子。幸虧我們隆哥拚死相救才總算保住太子的性命，可是隆哥也身受重傷。整件事情，和我們鎮一點關係也沒有。」蘇以晨特地強調最後一句話。「我明白。」不管這一個說法佔了事實的多少，為了自保，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一直沉默不語的齊唯風就像是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似的，若無其事地替兩人泡茶。實際上，當他聽見蘇以晨的話之後，流暢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蘇以晨卻完全沒注意到齊唯風的異樣，始終覺得煩惱不已。雖然說隆哥的事情暫時解決，只是問題的根源卻尚未解決。究竟是誰刺殺太子的？還有，紀修華的態度。「小姐。」正當一直喧鬧的內堂突然陷入寂靜的氣氛之際，管家突然緩緩地走了進來。「太子殿下邀請小姐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