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日食天祥

在陳國，有一個千古流傳的習俗，每當皇室子弟有新生兒誕生，陳皇便會舉國祭天，引星占普，為他們卜卦，這種儀式對每一個皇室子弟非常重要。

祭壇宏偉，巨大無邊，高過了山嶽，雲霧環繞，在上面擺放著許多頭凶獸的屍體，鮮血淌落，流向那些圖案中的凹槽里，片刻便被灌滿，時有幾滴真血益了出來。

此外還有奇異的神珍，罕見的寶芝，讓此地氣氛變得非常隆重。

這是在舉國祭天，是一種宏大的祭祀活動，在古老的祭壇下，數百萬人在此圍觀，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宛如海灘上的沙粒，數不勝數，朝聖的嚮往在心中蕩漾起伏。

再後方，則是無窮無盡的軍隊，真的是無邊無沿，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將這片大地都擠滿了，站在祭壇上也望不到邊。

唔唔唔……

宏大的號角聲音，響徹天地間，雷鳴震耳，撼動山河，肅穆而莊嚴。

祭壇之上，臣子貴族齊聚，他們即便統馭少許人馬來祭天，那也將是驚人的，舉國祭天，聲勢浩大，無法想象，宏大的場面，氣勢磅礴，跟神話場景一般。

在祭壇的四周，擺放著九口青色的大鼎，從中有濤濤火光益出，原本淡青色的表面已經燒的發紅，赤芒升騰。

仔細看其正面，都刻有瑞獸的圖案凹凸分明，每口鼎上都刻有不同的荒獸，栩栩如生，紋路鮮明。

分為有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負屓、螭吻，每頭瑞獸都是那般栩栩如生，好像隨時會從大鼎中衝出來一樣。

而反面，則刻有九州大地的圖案，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幽州、雍州，犀利懾人。

一位住著拐杖的老人，慢悠悠的從台階上，來到祭壇頂部，他是這個古國中的數位長老之一，也是年紀最大，地位最高的那位。

大家都恭恭敬敬的稱他為大長老，顫顫巍巍的在風中，飽經滄桑的手乾枯的像樹榦，他的年齡與地位極高，受盡萬千子民尊重，年輕時曾立下汗馬功勞，扶持陳皇一生。

「祭祀開始……！」宏大的道音傳來。

數個侍女聽到號令后，也跟著來到了祭壇之上，每個人手中都捧著一種奇異的祭品，有龜甲、有獸骨、還有寶葯，都是一些罕見的至寶。

她們將手上的祭品扔到了古鼎中，讓熊熊大火洗禮著殘遺，這是一種容重的祭天儀式。

祭壇是古代用來祭祀神靈、祈求庇佑的特有建築。先人們把他們對神的感悟融入其中，升華到特有的理念，如方位、陰陽、布局等，無不完美地體現於這些建築之中。祭祀活動是人與神的對話，這種對話通過儀禮、樂舞、祭品，達到神與人的呼應。

雪墨抱的小耀耀，站在祭壇中央開始祭祀活動。

祭壇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池子中央有一塊圓形的石台，雪墨在站在水池旁，一隻手緊緊地抱著嬰兒，另一隻手持著竹棍。

上面除了幾片綠葉以外，還綁了兩個金色的鈴鐺，在鈴鐺下面還寄了數條紅色的絲帶。

呤呤呤……

一座巨大的祭壇中央，清澈的池水中，漂浮著幾朵剛剛盛開的蓮花，中間有一朵巨大而又別雅的蓮花台。

雪墨輕靈的身姿，在空中飛舞，鳳躍龍翔，風姿奇秀，灑下一片神聖光輝，晶瑩閃耀，神曦流轉。

那些漂亮的侍女，並列豎排，圍在祭壇四周，一手環個花籃，另一隻手抓起一把鮮艷的花瓣，拋向空中，即然有序，甚有規則。

呼…沙沙……！

塗山雪墨在空中滑翔，輕踏蓮花，凌空一躍，宛如一隻彩色的蝴蝶，蔽空旋轉，隨著勁氣的降低。

她身形陡然，悠悠飄落，伴隨著無數片花瓣灑落，與貌美麗的容顏搭配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一篇柔美的畫卷，最終落在了荷花台中。

曼妙的身材像一株嫩柳，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

塗山雪墨，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竹棍緩緩揮動著，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竹棍如妙筆如絲弦，轉、甩、開、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塗山的姑娘真漂亮，怪不得人人都想娶一個。」那位高貴的諸侯，滿目異彩，有幾分嫉妒。

「爹爹你看，娘親好美啊……！」陳玉婷拍了拍小手，望著祭壇頂峰，無暇的大眼睛沒有離開過，目不轉睛。

「那還用說……！」陳子寒也望著祭壇頂峰，神色天成，抖了抖長袖，若柳扶風，淡淡地應道。

「咿…嚶嚶……！」小耀耀再漂亮的母親懷裡很開心，大眼閃動，宛如星辰閃爍，粉色的小嘴都合不上了，盡在笑，是有幾分樂哉。

塗山雪墨，跳起了優美的舞姿，可剛跳完舞，渾身發軟，就悠悠暈倒，沒有一點徵兆，非常突然。

「雪兒…？」陳子寒，見妻子倒在了祭壇上，有些驚慌，連忙沖了上去，將女子抱在懷中。

大長老雙手揚起，望著上蒼連續叩首，道:「神啊…請告訴我，這個孩子將來的命運。」

突然，熾盛的太陽發出了異常的變化，紅大的火球像一顆雞蛋黃，眨眼間，便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缺口，像是被猛獸吞掉了一樣，所有人都跪地叩首，仰頭觀賞這驚天異相。

無助的太陽在天穹之上毫無招架之力，緩緩被黑影吞沒，它光芒越來越暗淡，隨時會消失不見，日全食的出現讓大地一片昏暗。

蒼穹上彷彿多了一個黑色的缺口，整個太陽的光耀越來越暗淡。

片刻間，變得烏漆壓黑，像是天穹上的一個窟窿，恆星遮日，這種景象堪比女媧補天，漆黑的蒼穹上連璀璨的星河都能看見，這種景象甚是罕見。

蒼穹奇觀難得現，日月有情相會面，舉世矚目萬人觀，天狗一口定初虧，食既到時一彎眉，夜色降臨乃食甚，周圍環繞玉石環，瑩瑩點點貝利珠，光芒四射星光燦，千古絕景一瞬間。

「大家快看天上那是什麼……？」一位諸侯喊道，被奇異的景象驚撼到了，渾身顫抖，哆嗦個不停。

上蒼之中又幾何出現一種恐怖的異象，日曦漸散，兩隻金烏從漆黑的太陽內沖了出來，宛如蠶蛹，破空而出，裂開數道深邃的裂痕，神芒四溢。

隨著一道天雷的滑落，無盡能量又幻化成了一條巨龍，盤旋在天穹之上，緩緩扭動著龐大的身軀，景象震撼，犀利懾人。

三大神明在上蒼中爭鬥著，軀體翻騰，你來我往，每一次碰撞，都帶著恐怖的能量，看著讓人大快人心。

一道閃電劈落，將它們擊碎，隨後次元殘片凝聚在一起，化為了一尊神祇，精美絕倫的蒼鳴之音，隱隱傳出，鎮魂心魄。

「天降祥瑞，這是好兆頭……！」

所有人都被驚嘆到了，下意識便是雙膝跪地叩首，連觀席台上的陳皇，心中也是掀起滔天波瀾，一時不得平靜。

以及大荒中的凶獸也開始暴動了起來，分分嘶吼著，整個洪荒大陸都開始顫抖，甚是恐怖。

大長老，念念有詞，起伏道：「所謂人變異相，天變異相。這孩子將來的命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