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憑什麼教你
「一派胡言!」
唐裝青年氣得跳腳,指著林峰氣急敗壞地吼道:「小子,我們龍居閣屹立江海市幾十年,歷來有口皆碑,你敢侮辱我們師徒學藝不精?」
倒是崔老,雖然也很氣憤,卻還保持著風度:「小夥子,我崔松齡行走江湖多年,忝為沿海風水協會副會長,不管是高官顯貴,還是道上同行,都要尊稱一聲大師。」
捋了捋長須,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風範,皮笑肉不笑:「呵呵,你還是第一個,敢質疑老夫風水技藝的人,難道,那麼多前人都看走了眼,只有你一個,慧眼識人嗎?」
「就是,崔老風水大家,名聲在外,是我好不容易才請到的,林峰先生還請慎言。」
沈燕飛柳眉微蹙,壓根就不相信林峰的話。
沈家在江海市盤踞多年,對於龍居閣崔松齡的本事,還是比較了解,這老頭,是真有一些本事的。
就連張萌,也不可思議地看向林峰,心裡覺得他有些失言了。
在她心裡,崔松齡可是老神仙一般的人物,就算林峰身份不凡,又怎麼敢質疑人家?
然而,林峰依舊平靜,只是看著沈燕飛:「信不信,隨你。」
「這……難道,林峰先生你也懂風水?」沈燕飛猶豫了下。
林峰沒有回答,轉身欲走,該說的他都說了,聽不聽那是沈燕飛的事。
「站住!」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冷喝。
「小子,憑空污人清白,胡說八道完了,就想一走了之?」
唐裝青年三兩步攔住他的去路,擺出咄咄逼人的架勢。
「給你一秒鐘,滾開。」
林峰面無表情地看著唐裝青年,淡淡吐出一句話。
「哼!你侮辱我龍居閣,今天不給我們道歉,休想從這裡……」
「聒噪。」
唐裝青年話還沒說完,只聽林峰一聲輕斥,緊接著勁風撲面,林峰明明背負雙手,自己卻飛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把唐裝青年摔得七葷八素,哀嚎連天。
「徒兒!」
崔松齡再也綳不住了,幾步搶上去,查看了一番唐裝青年的傷勢,見無大礙,然後站起來,又驚又怒,指著林峰呵斥:「小子,你不僅污衊我龍居閣,還敢打人?」
「錯就是錯,何來污衊一說?你若連這點是非也分不清,這把年紀,也算白活了。」
林峰態度依舊如故。
「你……豈有此理!我見你是小輩,才不想和你計較,你是非要自取其辱是嗎?」
崔松齡氣的吹鬍子瞪眼,連聲音都在顫抖。
林峰不為所動:「小輩?憑你的風水之術,做我後輩都沒資格,又如何讓我自取其辱?」
此話一出,沈燕飛和張萌都驚呆了。
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
林峰才多大啊,敢在一個老風水師面前,說這種話。
「好好好!」
崔松齡怒極反笑,連說三個『好』只,猛然上前一步,氣勢陡變:「你說我學藝不精,不夠資格,黃口小兒,三墳五典,先天八卦你可知道?」
林峰一臉淡漠,默不作聲。
崔松齡以為他害怕了,冷笑一聲,繼續欺壓而上:
「葬經三篇你可能懂?」
「何為墓葬格局?何為魁星點斗?何為天蜈升空?」
「二四山法,黃帝宅經,你可作研究?撼龍疑龍你可知曉?」
「老夫今年六十有八,浸淫風水堪輿數十年,逢山點穴,遇水分金,觀山川參斗,定星峰龍穴,改風水格局,從無出錯,豈是你區區黃口小兒可以質疑?」
崔松齡每說一句,便踏前一步,氣勢越來越盛。
「遠的不說,八年前,江南禹山市,山體塌方死亡23人,是我觀山定穴,找出萬人坑,超度亡魂。」
「五年前,奉寧市14起轎車接連墜橋案,是我改變風水,消災免禍。」
「三年前,有數名官員仕途不順,我為其祖上遷墳改命,從此仕途通達,一飛衝天,每逢佳節,眾人必登門感謝。」
「……」
崔松齡說的每一句話,都如震耳之音,連沈燕飛見多識廣,也被震驚到了。
更別說張萌,此刻看向崔松齡的目光,只剩下崇拜。
如此道行高深的風水大師,想不令人欽佩和尊敬都難。
唐裝青年張濤,此刻斜睨著林峰,滿臉炫耀和得意之色。
看看,這就是自己的師父,光是這一長串的風水名詞和經典案例,一聽就很厲害。
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和他相比?
實在可笑。
終於,崔松齡在說了一大串話之後,停了下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傲然看向林峰。
「小輩,你,可有話說?」
見林峰默然,崔松齡確信,他一定已經被自己驚到了,不由捋了把鬍鬚,露出泄恨的笑容。
果然還是太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一顯露真本事,立刻就慫了。
崔松齡自以為佔了上風,正要擺出高人模樣,教訓林峰幾句,卻見林峰突然搖頭。
「枉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特意讓你發聲,沒想到……實在令人失望。」
崔松齡捋鬍子的手陡然一僵,不可思議地道:「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錯了。你經歷如此多案例,還能在此地出錯,資質愚鈍,可見一斑。」
林峰毫不諱言,一針見血。
「胡說八道,你敢這樣說我師父,信不信……」
張濤第一個不服,正要跳出來,忽然對上林峰的目光,想起剛才的教訓,此刻胸口還隱隱作痛,縮了縮脖子,硬生生把後面威脅的話咽回去。
崔松齡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氣憤地盯著林峰,指著滿山翠屏:「小輩,你別光說不練,你不是會風水么,有本事說一說,眼前這是什麼風水格局?」
林峰淡漠地看向他:「我,憑什麼教你?」
他說的是教,而不是告訴!
一字不同,天差地別!
狂,太狂!
「氣煞老夫!無知小輩,我看你是肚裡沒二兩貨,說不出來才在這胡言亂語吧!」
崔松齡氣急冷笑:「小輩,你既然覺得自己厲害,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林峰不置可否,只是看著他靜等下文。
「你我各自判定這裡的風水格局,誰能讓對方信服,誰就算贏,輸的那方,必須拜對方為師。」
崔松齡的這個賭注,可是反覆琢磨過,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可不認為自己會輸給林峰。
到時候,林峰成了自己的徒弟,想打想罵,直接師出有名,林峰還不能反抗,因為師父懲罰徒弟天經地義。
而且,還能做主將這塊地,低價轉讓給沈家,算是賣了沈家一個大人情。
無論怎麼想,自己都不算虧,可謂人老成精,現在,只看林峰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