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龍虎山求道 第2章 是他先動的手
就在怪物快要撲到李元身上的時候,突然一道灰光從李元身後一閃而出,飛快迎上了撲來的怪物,並在它的脖頸處那麼一繞,隨即那觸鬚怪物便感覺到脖子上面微微一癢,似乎被蚊蟲叮咬了一口。
還沒等他搞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觸鬚怪物的頭顱一歪,竟從脖子上滾落下來,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幾圈才停下,無頭身體卻繼續向前飛去,直到落地才噴出數米遠的血柱來。
「哎,幹嘛要那麼衝動,我都來不及阻止你了。」看著地上還在扭動不止的怪物軀體,李元眉頭緊鎖的喃喃道。
「飛,飛劍!你...你是元嬰大魔頭!」觸鬚怪頭顱雙目圓瞪,極為不甘的說出那麼一句話來,接著兩眼一黑,人事不知了。
到死他也無法相信,自己那麼倒霉,居然會遇上在整座海底監獄都是鼎鼎大名,令人聞風喪膽的元嬰大魔頭。
對此李元也是大感無奈,他也不想大開殺戒,那什麼元嬰大魔頭的稱號更不是他想要的,每次換房他都只求能夠安穩度過十年,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如願。
「要怪只怪你們妖怪都想吃人,而我又不能傻站著讓你們吃吧,哎...」李元由衷嘆息道。
再看那觸鬚怪物的頭顱上方,一柄泛著淡淡灰芒的小巧飛劍凌空懸浮著,卻是不再有分毫動作。
「小元,出來吧。」李元很快恢復了平靜,並向身後喊了一聲。
他話音剛落,一道金光便從他身後的牆內竄了出來,並同樣穩穩的漂浮在他的跟前,那金光之中竟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相貌與李元有幾分神似的可愛嬰兒,只不過嬰兒光著身體,並無半點衣物遮體。
「小元」是李元給他取的名字,至於他如何出現的李元同樣弄不明白。
五百年前,當李元第一次在監獄中蘇醒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還比較天真,還跟同一牢房內的妖怪談天說地,直到對方摸清了他的底細后終於還是對他露出了獠牙。
後來嘛,小元就出現了,他是從李元的體內飛出來的,出現后就如一個忠誠的護花使者一般,死死護著李元,並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擊殺了對方。
至今,李元還深深的記得那妖臨死前以一種及其難以置信的口氣喊出元嬰兩個字來,正是如此李元才知道了這小東西的真正身份,並替他取名「小元」。
「小元,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呢?都告訴過你幾百次了,讓你要留活口,可你每次出手都是一擊必殺,照這樣下去,我要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鬼地方呀。」李元欲哭無淚。
小元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傻笑著。
李元嘆了口氣,寵溺的摸了摸小元的小腦袋,他自然不是真的生氣,也只有在小元的面前他才會流露出真實的感情。
但以他跟小元相處了五百年的經驗,李元早就有了判斷,這所謂的元嬰不過相當於幾個月大嬰兒的智力,根本就沒有思維能力,更別說聽得懂話了。
這元嬰到底是什麼呢?
「元嬰我當然知道啰,元嬰就是金丹期大能的金丹所孵化出來的嬰兒!」這句是那位典獄長的原話。
按照李元自己的理解,元嬰應該就是修仙者修鍊到極高境界后煉化元神形成無形無質的金丹,再由金丹顯化出元嬰,總結,元嬰就是元神所化的能量體。
至於李元為何會生氣,那就要從他和前前前前...任典獄長的賭約說起了。
自從李元的元嬰殺死第一隻妖后,他立馬就被換了間牢房關押,但沒過多久他的新獄友也死了,反反覆復幾次后終於引起了典獄長的注意,後來李元擁有元嬰的事就暴露了。
這件事徹底轟動了整座湖底監獄,上面更是直接派來了特殊事件調查局,專門調查此事,由於李元的人類身份以及元嬰的特殊性,這事件被定為了最高級別機密,監獄中的鎮獄看守更是被下了封口令。
當然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李元的事迹很快在湖底監獄中被流傳開來,甚至越傳越神,監獄中不少人都知道了他的故事,並在背後給他取了個元嬰大魔頭的稱號,獄中關押的妖邪一時間人人自危,就怕和此魔頭碰上。
甚至連當時的典獄長都相信李元其實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元嬰期強者。
為此,曾有人專門來找過李元,讓他出山幫忙處理一些威脅到人類生存的大事,其實就是對付一些頂級妖獸和刺殺幾個妖王。
李元肯定不會答應啦,自己幾斤幾兩他難道還不清楚,若不是有小元保護,他在這湖底監獄都不知道已經死幾回了,說句不中聽的李元其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由於李元沒有答應上面的條件,因此他繼續被關押在湖底監獄,上面說了,哪一天咱們這位高人想通了,那條件依然可以生效。
這可苦了歷任典獄長,由於上面規定李元不得享受特權,單獨關在一個vip牢房,因此他一直都會和其他妖邪關押在一起,但每次沒過多久,都會因為有妖要吃李元而被元嬰幹掉,最多的一次一個牢房內八個大妖都死了,後來典獄長才下了新規定,李元每次換房都只能和一妖關一間,為了不讓李元繼續殺戮,那一任典獄長更是拋下自己烏紗帽不顧和李元約賭,只要他能夠不殺死妖怪在監獄中安穩的服刑十年,便放他出去,當然,要是李元做不到,為了出去自然得考慮答應上面的條件。
有了賭約,李元為此也付出了極大努力,什麼方法都用上了,但是無論他怎麼做,那些和他關在一起的妖到最後仍會忍不住對他出手,對此李元給出的答案就是,他身上有某種致命的吸引力,對妖怪來說就彷彿唐僧肉一般,讓他們欲罷不能。
那一任典獄長的賭約和規定也一直被延續了下來,新上任的典獄長和鎮獄看守在剛入職的時候都會被前輩們告知這些規定,並宣誓遵守。
歲月如梭,如白駒過隙,李元漸漸麻木了,獄中對李元的事也不像剛開始時那麼在意。
...
當天下午,便有鎮獄看守發現了牢房內的斷頭妖屍,那鎮獄看守對此卻表現得習以為常,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甚至一個高瘦鎮獄看守對著同事得意道:「我就說吧,這次絕對也撐不過一年,願賭服輸,晚上你準備請客吧。」
很快,李元又被帶到了典獄長的辦公室泡咖啡。
「這次真不怪我,真的是他先動的手,我攔都攔不住。」李元將無辜表現的淋漓盡致,就差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典獄長大腿大哭一場。
「行了行了,李大老祖,你的實力難道我還不清楚嗎,在這監獄里無論是什麼級別的大妖,在你手上都走不過一個回合,你要想攔又有誰攔不住呢?」典獄長背著手,來回的踱步。
「我知道您老人家看破了紅塵,打算在此隱居,安享晚年。不過現在時代變了,您總不能一直肆無忌憚下去。」說到這裡,典獄長長長出了口氣,隨後很認真的看向李元道:「這一屆zf大會前幾天結束了,上面下了新規,湖底監獄的囚犯也必須享有妖權,所以你不能再由著性子這麼下去了,否則我丟了烏紗帽事小,引發輿論那就是大事了。」
李元在典獄長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很熟練的給自己沖了杯咖啡,緩緩道:「所以呢?」
「今天你必須給我個明白話,能不能答應上面的條件?」典獄長一拍桌面,震怒的說道。
「老馬,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李元不緊不慢的又沖了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向典獄長的方向推了推。
典獄長深呼了口氣,情緒緩和了不少,拿起李元給他倒好的咖啡,也不管燙不燙嘴,猛灌了一大口后道:「十八年,一共死了一百零四個囚犯,最久的一個也才堅持了兩年零六個月。」
李元微微一笑:「你倒是記得很清楚,既然這樣,你肯定也很清楚我李元的為人處事,如果我真的有那本事,還會安心呆在這裡嗎?」
「那可說不定,我可聽說像你們這些活了上千年的元嬰期老怪物想法都怪得很,在這裡有吃有住,還可以殺妖怪,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典獄長似乎很堅信自己的判斷得意的看著李元,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另外還有一個可能,或許你是為了躲避仇家,故意住在我們這湖底監獄的。」
李元聞言一口咖啡噴了出來,心想真有你的,這故事編的連我都找不出漏洞。
「算了,跟你說再多也是白說,你先回答我,在外面元嬰期的修士有多少?」李元拗不過這早已經鑽入牛角尖的執拗典獄長,隨即話鋒一轉的問道。
典獄長眉頭微微一皺,略一思考後答道:「嗯,我只知道我們華夏目前還沒有,但也不排除是高層刻意隱瞞了,不過嘛,金丹期的強者倒是有不少,例如龍虎山的老天師,武當的掌門清楊真人,還有軍部第一把手趙剛趙司令,極武門的霍冬等等,都是金丹期的強者。」
「金丹期的有那麼多?」李元還是第一次聽到外面世界強者的消息,不免有些吃驚,不過目前他還沒有開始修鍊,對於境界之間的實力差距並無太大的概念,只知道眼前這位典獄長只有鍊氣期六層的修為。
至於這些年被他殺死的那些妖邪,因為湖底監獄禁制的原因他們都無法發揮力量,因此同樣無法拿來衡量實力的強弱。
若典獄長說的話不假,自己憑藉著小元的力量,出去后倒也沒多大危險。
這就讓李元糾結了起來,到底是出去呢,還是繼續呆在這裡。
可只要自己一天不離開這鬼地方,那麼自己就永遠無法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
若是離開了,哪一天小元要是出了問題,沒能及時救下自己,又或者遇上了連小元也解決不了的危險,那麼到時候自己後悔也來不及。
「看來出去后,首要的任務就是提升自己,不說超越小元,至少也得修鍊到金丹期,有了自保之力安全才有保障,才有資格去打聽那個地方,接觸到那些有可能了解自己身世的人。」李元默默想著,在心中給自己定了個目標。
李元的想法別人自然不會知道,否則必定有人會大罵一聲:「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如果修鍊那麼容易,金丹期修士也不會只有那麼一點了。」
「好吧,我可以答應,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李元托著下巴,神色肅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