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聖瞳與半夢身
莫千鴻道：「驚元陣還是繼續布置，不過範圍稍大一些，直徑十里吧，然後我調息一下，等我恢復了，再下海看看那霧氣層是什麼情況，如果這期間，徐前輩過來，最好不過。」
「嗯！」
徐勝楠能過來最好，但如果一直不過來，莫千鴻也不會幹等，而最緊要的，就是弄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至少得知道它安不安全。
事不宜遲，莫千鴻快速回到山洞，盤膝坐下，運轉九霄御靈訣和半夢修緣決。
天地靈氣源源不斷匯入他的體內。
擁有極致之軀后，吸收進來的天地靈氣已不會像當初那樣，丟失九成九了，而是盡數吸收，持續濃縮。
在破入無暇境后，他的道力漸漸有液化的趨勢，一般來說，這是玲瓏境才能做到的。
「從周圍的天地靈氣濃度來看，這裡應該還屬於巔峰星域，只是，這地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空間。」
莫千鴻暗暗想著，偶爾瞥一下天空。
這天空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在極高處有隱藏著什麼。
「難道是某個特殊空間？類似虛無閣那種？」
思索中，時間緩緩流逝。
一個時辰后，莫千鴻睜開眼睛，精氣流轉，整個山洞都亮了一下。
「無暇境領悟的兩個道法，是時候用一用了。」
莫千鴻破入無暇境后，從九霄御靈訣中悟出的道法是聖瞳，配合神念加持，可以看破諸多虛妄、幻象、結界，像先前從燭夢禪師的前塵幻夢裡掙脫，就用到了這個道法。
從半夢修緣決里悟出的道法叫半夢身，可以將一縷魂體附於靈獸身上，完全控制靈獸的行動，但自身會如睡著一般，就像做夢變成了靈獸。
這有點像吞元訣的第二個道法——寄靈，但寄靈只能通過靈獸的眼睛去看東西，不能發出聲音或是使用道法，限制很大，而半夢身則沒有限制，跟完全化為那隻靈獸無二致。
而且，寄靈只能作用在自己收服的靈獸上，而半夢身，可以是任何靈獸，只要對方的魂力低於自身！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臨時奪舍，也因此，會有反噬的危險。
莫千鴻已經有契約靈獸小月了，所以不能再簽訂契約，想施展半夢身，只能用強勢鎮魂的冒險方式。
「開始吧！看看那個霧氣層到底有什麼古怪。」
莫千鴻散開魂力，往海中探去。
海里有一些魚蝦，這些甚至都不是靈獸，魂力更接近於零。
莫千鴻不費吹灰之力便用半夢身寄托在了一條畫眉魚上，適應了一會新身體后，往水下游去。
很快，莫千鴻深入兩千米，看到了莫千露所說的霧氣層。
這霧氣層確實有古怪，別的不說，單單在距離它十米時才能看到便可見一斑。
它像是突然出現，隔斷了兩個空間，而它本身，又處在另一空間里。
莫千鴻猶豫了一會，咬牙衝進去。
霧氣並沒有阻止他，只是裡面灰濛濛的，好像一條曲折迴環的霧氣長廊，分不清上下左右，莫千鴻遊了一會，便失去了方向。
隨後，他不知怎的，從霧氣里出來了，而且還是在原先的位置，這讓他忍不住產生疑惑，剛才他真的進去過了？
「再試一次！」
這次，莫千鴻換了一隻螃蟹身體，但和先前一樣，胡亂轉了一圈后，便回到原地，甚至，還保持著進去時的姿態。
「難道是某種法陣？」
莫千鴻嘗試未果，又沒遇到什麼危險，便決定先放棄。
他收回魂力，結束半夢身，然後出洞把剛才的感受告訴小汐。
小汐已經完成了布陣，正在海邊和莫千露堆沙子，聽了莫千鴻的話道：「師父留給我的傳承里有提到一種法陣，效果和這個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什麼法陣？」
小汐道：「無極迷影陣！陣內每時每刻，空間和時間都在變換，就算是方向感再強的人，也會變得迷迷糊糊，被困其中，按理說，若是此陣的話，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出來的。」
「會被一直困在裡面？」
「嗯。」
「那我先不去探了，接下來看看天上。」
莫千鴻這次沒有用半夢身，而是直接騰空而起，往上飛去。
他本以為會有危險，已經做好了隨時激活護體虛影的準備，但過了兩個時辰，周圍的景色還是如此。
「摺疊空間！」
當莫千鴻突然向下看了一眼時，才恍然，原來自己一直停留在距離地面萬米左右的高空，再往上，空間其實都被摺疊了，就算飛上三天三夜，也只能離地萬米。
「這地方，估計是個特殊空間！」
莫千鴻飛下來，說出自己的猜測。
小汐道：「我也覺得像，剛才我布陣的時候，就發現天地靈氣里有一股特殊的力量，這絕不是天然存在的。」
「特殊力量？」
「嗯，這股力量，我曾在徐前輩的身上感受過，但遠比徐前輩的強。」
「難道是『靈』之力？而且，是仙神境的靈？」
莫千鴻知道，在萬界連通前，所有仙神境都會藉助超品靈石創造一個神之國度，在萬界連通后，這些虛幻的神之國度都變成了真實的，比如風鳴大陸，但也有一些，因為那些仙神境本身的遭遇，使得神之國度發生了變化，最終化為特殊空間。
這個地方，很可能就是某個仙神境的靈創造的神之國度、現在的特殊空間！
其實，莫千鴻猜得沒錯，這裡是夢靈界。
夢靈是雪獄冰籃上任主人，兩百多年前，萬界連通，所有虛幻的神之國度都融入真正的世界，但當時夢靈剛好重傷隕落，所以她的神之國度並不完整，稱之為特殊空間更加合適。
在霧氣層的下方和摺疊空間的上方，全都是空間亂流，如果沒有這兩樣東西保護，夢靈界早就徹底瓦解了。
而施加這兩層保護的，是徐勝楠的師父，雪獄冰籃里的空間節點，也是通往這處特殊空間的唯一入口。
想要從這裡出去，要麼徐勝楠重新開啟空間通道，要麼自己憑運氣，穿過兩個保護層，然後從空間亂流里出來，這幾乎是在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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