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惱羞成怒

「為何您不像五皇子那般將蔣家軍收為己用？」探子不解道，畢竟各方權力，包括皇帝在內，都想要讓蔣家軍完全歸順。

「現在出去的人馬都是彥灝那慫包的，就算我收編回來也沒用，還白白賠了銀兩去養著他們，倒不如讓蔣行知兼顧不暇時，收編真正的蔣家軍。」

「太子英明，」探子拍著馬屁說道。

「英不英明的，只有等我真正贏了彥灝才算，」太子滿眼陰鷙地往上五皇子住所的方向，「你快去埋伏吧，我們的人必須要在蔣行知到底東北之前先到達，到時候打得蔣行知措手不及。」

「是，」探子應聲而去。

正月末，太後娘娘按著舊例出宮去華法寺上香，為國家祈福。

在停留半日後便就啟程回宮。

袁靜和高娣帶著人混進了上香的宮女之列，跟著太後去進了皇宮。

書言見到袁靜時，意外之餘有佩服兩人的勇氣，畢竟皇宮並不是說進了便可以安枕無憂的，其言行舉止必須要不露一絲馬腳才行。

「蔣大奶奶，你說蔣大將軍若是打了勝仗過來接你出宮，那是不是無尚的榮耀？」德妃一身紫色拖地祥雲長袍，將她襯托得雍容華貴，氣度非凡。

書言不是第一天進宮，也不是如平常女子那邊進宮了便以為自己登天了的驕傲，「上天給了多少富貴，我們便有多少。」

「這個你就錯了，事在人為，」德妃停下腳步，對著書言道，「是我們想給你多少，你便有多少，上天那麼高，是聽不到你的心聲的。」

書言沒接話，德妃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想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說多了也只是浪費口水。

「你猜蔣大將軍現今在何處啊？」德妃繼續往前走，今日陽光好，她忽然來了興緻要泛舟湖上，便邀了書言一同前往。

「臣婦不知，」書言應道，其實心裡多少有些譜，那是袁靜她們暗地裡給她傳了消息，五六天過去了，蔣行知差不多已經到了東北。

德妃『嗯』了一聲，沒下文了，扶著丫鬟的手，等上了宮中人工湖落葉湖的船隻。

「蔣大奶奶請吧，」身後的嬤嬤催促道。

不知道怎的，書言有些邁不開腿，總感覺會有事情發生一般。

「請吧，蔣大奶奶，」嬤嬤陰陽怪氣地催促。

書言有些暈眩，「煩請嬤嬤讓我歇一歇。」

「你當這邊是你們將軍府啊，還歇一歇？」嬤嬤不讓寸步，那架勢怕是書言不上船，她都要推著她上去。

書言咬了咬牙，便上去了。

心底不好的預感在踏上船隻的哪一瞬間便更為清晰了。

「景是好景啊，只可惜和御花園比起來，還差得遠呢，「德妃悠閑地靠著椅背，笑呵呵地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書言就這麼站立著，不過片刻，便噁心想吐。

「蔣大奶奶這是怎的了？」德妃冷眼瞥了過來，「陪本妃賞湖就這麼難受？」

「回娘娘的話，臣婦……」書言連忙掩住了口，當面犯嘔，怕是德妃要借題發揮了。

一個嬤嬤走了上來，揚手便要朝書言的臉甩過來。

書言往後一躲，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後倒去。

「嘩啦」一聲，毫無意外地跌進了湖裡。

「救命，救命，」書言掙扎著，試圖讓德妃派人救她，可她看到的去是德妃的冷眼旁觀，還有那狗腿的嬤嬤正得意地和德妃說著什麼。

故意的，書言在湖中便更加明白德妃的意思了。

所謂的賞湖之約不過就是個借口，而目的大概就是是為了製造一個蔣大奶奶不小心落湖而亡的假象。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他們不是想要留著她做人質，好牽制硯行嗎？

不行，她就算死也要拉上德妃一起。

書言一個挺身扒住船身，可藉此拖住自己的身子之外，還能搖動船隻。

「保護娘娘，」嬤嬤大聲呼救，想要踩掉書言的手，又不站不穩，腳底打滑，同樣掉入了湖裡。

「把人給我撈上來，」德妃驚慌失措地喊著，接著便有人跳下糊，將書言推上了船。

船是安穩了，德妃驚嚇不小，吩咐回岸。

「拉下去給我亂棍打死，」德妃惱羞成怒。

書言早知道上岸未必會有好的下場，不過不想死不瞑目，「娘娘要臣婦的命，總要給臣婦一個理由。」

「要你死還需要理由嗎？」德妃咬牙問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書言冷笑了出來，「您不過就是一個妃子，居然敢自稱『君』，皇上若是知道，會怎麼想娘娘？謀權或者是篡位？」

「放肆！」德妃手指頭指了過來，「如此，本妃要你死得明明白白。」

「請娘娘明言，」書言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和硯行有關係？

「蔣行知帶著五皇子的人馬去了北疆，根本沒有按照五皇子的要求去做，既然他不仁那我們便不義，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不是嗎？」

德妃眼神冷颼颼地射了出來，彷彿要將書言看得千瘡百孔，「蔣行知出了豹子膽了，居然敢違抗五皇子的命令？」

硯行去了北疆？

書言想不明白。

「要知道蔣行知對你如此不上心，我便不叫你入宮了，看著就心煩，」德妃嫌棄地白了書言一眼，看向別處。

硯行對她不上心？

別人可能會這麼認為，但是書言卻不相信蔣行知會對她不管不顧，而直接去北疆。

「娘娘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書言故作慌張問道。

「軍情如此，」德妃說道。

行軍打仗，最忌諱臨陣脫逃，就算蔣行知不是逃，那也是違抗了五皇子的命令，難怪德妃會如此生氣。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書言想不通蔣行知的用意。

不過留著小命在，總會弄清楚原因的。

「娘娘想要臣婦的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只是臣婦以為娘娘和五皇子難道不是要弄清楚原因再說嗎？」

袁靜和高娣她們就在宮裡，找她們應該能知道原因。

「臣婦有辦法弄清楚原因，還請娘娘允准臣婦休書一份，讓人送去給硯行，」書言說完，屈膝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