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避嫌
「要事倒是沒有，就是我和行知許久不曾見面了，聽說你們回來，便從我姑母家趕來見個面，」孫鳳舞姿態頗為清高，「我早前聽說行知會退親，倒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娶了你。」
又提退親的事兒？
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她如今聽來，是完全可以當一個笑話聽了，「退婚？孫小姐的意思是硯行有和我退親的念頭？」
「那當然了，」這彷彿是孫鳳舞最為樂意聊的事情，滿眼譏笑地看書言，好像是在嘲笑她的無知，「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何最後還是成親了，但他一開始想退婚的，這個你不知道吧？」
「願聽細說，」書言反正也是空得無聊，不妨陪著閑聊。
孫鳳舞掩唇咯咯笑了出來，「不要說我破壞你們的關係啊，這可是整個北疆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呢。行知說了，他不喜歡太瘦的姑娘，這樣沒有辦法為蔣家開枝散葉。」
這話，書言早就熟得爛在心裡頭了。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有多閑，他倆都成親了，這個孫小姐居然還要提。
提就提吧，反正對她來說，無傷大雅。
「硯行這話說的是沒錯，」書言笑道，「不過這和孫小姐有何關係呢？」
「和我當然有……」
不等孫鳳舞說話，書言便道，「我和硯行是在京城成親的，但是婆母也在，我敬的茶她也喝了，這表示她認同了我這個兒媳婦兒，我能不能生養，她大概也是無所謂的吧？」
「怎麼可能！」孫鳳舞氣急敗壞得臉頰有著不正常的潮紅，「老夫人就得了行知一個兒子，自然是希望蔣家香火旺盛了。」
「我這麼聽著這話，好像孫小姐比我婆婆還要著急我們蔣家的香火？」書言挑著眉，一臉戲謔地望著孫鳳舞。
來到北疆后，她真是稍有這樣的樂趣。
「我以前常伴老夫人膝下，自然是曉得老婦人的心思的，」孫鳳舞驕傲地抬了下巴。
「那老夫人到底是何心思呢？」書言又問。
這一次，孫鳳舞被問住了，「這……這……」
「不若回頭孫小姐等老夫人回來問問清楚再來告訴於我？」書言斂下眸子，臉上也不如之前那般的清朗，「我也想知道老夫人於我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行啊，那咱們就等著瞧，」孫鳳舞騰得站起來，「我這就去找老夫人去。」
「孫小姐不用找了，我知道老夫人如今在何處，」書言喚來袁靜，吩咐道，「拿筆墨過來。」
袁靜應『是』。
孫鳳舞轉頭過來，想看看書言到底要做什麼。
書言輕描淡寫道，「孫小姐不是要找老夫人呢，我這便把她的去處告訴你，你且修書，讓人帶過去便可。」
這是孫鳳舞巴不得事情拿起筆就龍飛鳳舞起來。
全部是書言看不懂的北疆的字。
不過，這也不需要她看懂，信的內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話。
等信送出去，孫鳳舞便傲嬌地轉身離開。
「少夫人，您瞧瞧這人……」高娣都快地書言的和顏悅色給惹得沒脾氣了，「這分明就是在說自己有多少了不起么，處處貶低少夫人。」
「嘴巴長在她的臉上，我有什麼辦法，」書言聳聳肩，十分輕鬆的模樣。
不過等蔣行知從外頭回來，晚飯後，兩人進了房間，她可沒那麼好說話了。
「怎麼了？」蔣行知摟上她的腰，想要親熱，誰知道，手被推開了。
書言拉著被子坐起來，水眸光亮，滿是委屈，「你和我說說，那孫鳳舞到底是你什麼人？」
「什麼舞？」蔣行知惱得把人撈入懷裡。
書言轉身過去，面對著他，一字一句道，「孫，鳳，舞。」
「孫城主的女兒？」
「你終於想起你的青梅來了？」書言摩挲他已長出一絲青色胡茬的下巴，糙糙的，有些扎手。
蔣行知拿掉她不老實的手，正色道，「好好說話，什麼青梅竹馬，我沒有，她也不是。」
「你敢否認，她不是和你一同穿開襠褲長大的姑娘？」
蔣行知微蹙眉頭，「胡說，我何時和姑娘穿著開襠褲長大。」
「可人家就是這麼說的，」書言的手往下溜，「如若不是真的，人家姑娘能隨便說？還要不要臉了？」
「我看是不要臉了，」蔣行知沉臉道，「我爹娘雖然常住北疆，但是是京城人士，禮義廉恥還是要的，怎會讓我穿開襠褲。」
書言挑眉，瞭然道，「這麼說她在騙我嘍？」
「你吃醋了？」蔣行知挑起她的下巴，頗為滿意道，「我還是頭一會兒看到你為我吃醋。」
「有嗎？」書言笑著往他懷裡鑽，「我根本不需要吃醋，好不好？」
「為我吃醋不好嗎？」蔣行知輕輕吻住她的唇，纏綿悱惻地奪取她的甜美。
這一夜，就是書言也覺得自己太瘋狂。
聽說孫鳳舞是蔣行知的青梅竹馬，她不吃味是假的，不過蔣行知的熱情讓她很安心。
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她們成親也快有半年了，她的肚子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真是因為太瘦了，所以不能生？
若真是這樣，蔣家豈不是要斷根了？
她很清楚，自己身體沒有問題，而蔣行知身強體壯，應該也沒問題，難道真的不能生養？
「少夫人，您有心事啊？」袁靜看到書言情緒不高。
書言搖了搖頭，她還真沒有辦法和她們討論這件事情。
蔣行知若是冷淡她，她也有個理由好想，可兩人好的分明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蔣行知匆匆出門又匆匆而回，見她如此，還以為她為了孫鳳舞的事情傷神，「我已經找孫城主說過了，讓他好好約束家中的人。」
「你怎麼那麼霸道？腿長在人家身上，你還不讓人家出門了？」書言打起精神陪著蔣行知在葡萄屬下乘涼。
蔣行知卻是不以為然，「她一個姑娘家，跑到人家家裡頭胡說八道，是不對的，孫城主管教不嚴，是他的不對。」
「可人小姐什麼重點頭沒說，」書言橫了蔣行知一眼，心裡卻是暗暗樂開了懷，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懂得避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