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套人心
許氏雖然覺得演戲有不善的成分在，但是和親生女兒的性命相比較，她還是點頭答應了，「別太過分了，這邊的百姓都還是很淳樸的。」
書言自是知道這些的，要不然也不值得蔣家三代以身家性命去守護。
沒多久，外頭便傳開，說蔣家少夫人見紅的事情來了。
蔣行知不知道書言為了找出其中的黑手是誰，因此急得猶如惹禍上的螞蟻，還因為不能近前一看究竟而擔心，「岳母，言兒到底怎麼樣了？」
「我哪知道？」看到蔣行知心急如焚的模樣，許氏存心一探他的心意，「硯行啊，這若是保的了大的，？？不了小的，那可如何是好？」
「只要言兒沒事便好，」蔣行知探頭往屋裡瞧，急得緊皺眉頭，「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
請什麼大夫，許氏嘀咕著，怕計劃戳穿，連忙把他拉離卧房門口，「你先出來，我和你說就話。」
蔣行知不情願，無奈這可是岳母發話，「岳母有何要事吩咐？」
「胎兒本來就還小，若真有事情，怕是傷不及大人，你可會責怪言兒保護你們的孩兒不周全？」
蔣行知聞言，面色一凜，說道，「岳母，您怎得會說這樣的話，只要言兒沒有大礙，孩兒我們將來還會有的。」
「可若是言兒不能生養了呢？」許氏又加深了幾分試探。
蔣行知怔了怔，無奈道，「我從未將子嗣看得重，哪怕是我娘亦是如此，我們蔣家世代忠良，每一步走在刀尖上，一生只有兩個目的，不是生便是死，子孫後代，若是有，那是老天垂憐，若是沒有，也不怨天尤人。」
許氏鬆了口氣，一五一十將事情交代清楚，「言兒在一個香包里發現了不同尋常的香料，那香包是阿曼嬸給的，但是我和言兒都相信阿曼嬸的為人，現在懷疑有人故意為之，所以才裝作要流產的模樣。」
蔣行知臉色微微一沉，「您是說有人要害我們？」
「是害言兒，」許氏正色道。
「害言兒？」蔣行知狐疑不解，「為何要害言兒？」
「因為我們衛家的女兒坐上了少夫人的位置，何德何能啊？」
何德何能？蔣行知忽然明白過來，這是有人不服書言。
於是，他對許氏說道，「岳母莫急，我會給言兒一個交代的。」
「硯行，不是我這個做岳母的逼你，」許氏說道，「有人不服，便會多生事端，要立威。」
「硯行知道，多些岳母提點。」
「提點算不上，我只是心疼我家言兒，什麼事情都沒做便被人記恨上了，」許氏嘆了口氣，進了卧房。
蔣行知吩咐成峰道，「去請懂得醫治婦人病的大夫過來，就說少夫人見紅。」
成峰應聲而去，久久不曾回來。
半天下去，大半個北疆都知道少夫人有流產的跡象。
書言在床上卧躺了半天，身上都躺都不舒坦，無奈計謀是自己設下來的的，再難受也得躺著去。
晚飯過後，高娣匆匆而進，對蔣行知道，「將軍，孫小姐來了。」
孫小姐三個字，讓蔣行知眉頭瞬間緊鎖，「她來做什麼？」
難道上次的事情，她還是沒吃到教訓呢。
「說是來看望少夫人的。」
「硯行，讓她進來，」許氏站在門口說道，「我也乏了，回去歇著了，就辛苦袁靜和高娣了。」
蔣行知恭送許氏進後堂，這邊吩咐道，「你們兩個回屋陪著。」
高娣去引了孫鳳舞進來，只見她在蔣行知面前便挪不動腳了，對高娣道，「我與說幾句話。」
高娣福了福身，便進屋去了，小聲地和書言道，「要和主上單獨說話呢。」
書言穿好鞋子，你躡手捏腳地走到了門邊，耳朵貼著門縫聽外頭的說話聲。
「舞兒見過少將軍，」孫鳳舞朝著蔣行知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禮。
「起來吧，」蔣行知只瞥了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房門上，言兒那丫頭也真是的，居然不在床上好好躺著。
孫鳳舞沒起身，反而將頭壓低了幾分，「舞兒聽說少夫人小產，便急忙趕過來安慰少將軍。」
「既然你知曉此事，那便是知道言兒此時正需要好好休養，便不接見外客了，沒事你便離開吧。」蔣行知毫不留情地趕人了。
「將軍，」孫鳳舞知道肯定不會得到好臉色，但是有話些她不得不說，「舞兒以為少夫人身子太弱，承受不了將軍孩子的尊貴，為了我們北疆，為了蔣家，將軍還是另行打算為好。」
「何為另行打算？」蔣行知耐著性子應酬，岳母說了，此時最要緊的事要套出人心。
「將軍雖為京城人士，卻與我北疆有著分割不斷的情分，居然少夫人不能為將軍延綿子嗣，那舞兒願為少夫人承擔受孕之苦，」孫鳳舞屈膝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蹲得太久還是因為激動的，身形有些顫抖。
「你要代言兒承受受孕之苦？」蔣行知雙眸微微眯了眯，「且不說這些，本將軍問你，你是如何知曉少夫人小產的？」
「成副將說的，」孫鳳舞回話道。
蔣行知的臉黑得猶如鍋底，「成峰不會說這樣的話，因為言兒只是見紅，不曾流產，而你一來便提此事，想必是肯定言兒一定會流產的，對嗎？」
孫鳳舞雙膝一軟，連忙跪下了，「將軍，您就不要隱瞞此事了，少夫人已經出事了，對不對？」
「說，你是如何知道的？」硬邦邦的幾個字，猶如從蔣行知的齒縫裡擠出來。
孫鳳舞咽了咽口水，說道，「是……是因為受孕三個月前，夫妻之間不能同房，否則胎兒定是不保的。」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會與言兒同房？」此時，蔣行知想直接擰斷孫鳳舞的脖子的心都有了，「我這府裡頭的人乾乾淨淨，，，沒有你送進來的人。」
「那是……那是因為我知道少夫人床頭的香囊有問題，」孫鳳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讓書言快要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