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親自
等蔣行知一走,書言不得不為自己的安全打算。
不僅如此,她還得確保所有和蔣行知有關係的人都必須安全,不能成為他的羈絆。
「少夫人,這樣可以了嗎?」袁靜正趴在葡萄藤上,小心翼翼地生怕掉下來。
書言拿著團扇,避開刺目的陽光,指導袁靜將細不可見的蠶絲線纏繞好,「差不多了,你自個兒小心點。」
一旦觸發機關,那就白費苦心了。
袁靜下來后,額頭已經是一層細汗了,「少夫人,您這機關行嗎?」
「要不要試試?」書言笑著嗔道,「你先試試,回頭讓高娣再布置一個。」
「少夫人,奴婢求您放過奴婢,」高娣扶著書言落座,「奴婢可別袁靜重,萬一上去,直接掉下來,那可就笑死人了。」
書言笑而不語,抬頭望望晶瑩不可見的蠶絲線,笑得眼睛都彎了,「去把老婦人請過來,今晚上我們打圍爐。」
北疆的夜比較涼,書言有喜歡一家人坐一起吃飯,眾口難調,便就打圍爐最合適。
晚飯後,莫淑雲被書言留下來,她卻婉拒道,「不礙事,我好歹也是將軍女兒,拳腳功夫也是不差的。」
「娘,兒戲不是擔心這個,」書言鄭重勸道,「萬一拿你當人質,硯行便會十分被動了。」
「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住,而且這麼多年來,也都安安穩穩的,不是么?」莫淑雲解釋道,「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倒是你,要照顧好你爹娘,不用擔心我。」
言盡於此,書言便不強求,恭送莫淑雲離開。
入夜,書言肚子有些餓了,叫袁靜給她弄點吃的。
等宵夜時,外頭有不一樣的腳步聲,那是書言本能就察覺出來的。
木鹽城的孫城主已經被抓起來,莫硯行又不在木鹽城,又如此整齊的腳步,肯定是有異常的。
「高娣出去瞧瞧,」書言吩咐道,「要小心點兒。」
高娣速速出去,回來時,福身道,「少夫人,都是些眼神的,聽口音不是北疆人士。」
「派人跟蹤,」書言不得不小心行事,吃著袁靜煮來的宵夜,已經食不知味了。
若是洛水,這動作未免太快了些,雖然自己有所防範,但是洛水那人陰陽怪氣的,就怕他不來陰的,而是要強攻。
所有的細節,書言不得不想到。
「淬上劇毒,我們不能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袁靜看到書言邊吃宵夜邊安排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冷靜和沉穩,「奴婢這就去做,不過老爺和太太及幾個少爺,還需要再叮囑一番,千萬不要出院子。」
「我知道,」書言放下碗筷,起身去後院,一件件房門敲過,一一囑咐。
「言兒,這大夜晚的,你怎麼……」許氏自然是憂慮不已。
「娘,事出緊急。」
她之所以自己親自來一一通知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爹娘都知道了,你快回去歇著,」許氏憂心忡忡,卻又不能搭把手幫忙,「我們會管好自己的。」
書言朝兩人屈了屈膝便往外走。
這才沒幾步,高娣便來了,「果然不出少夫人所料,這些人試圖爬牆,結果……」
死得無聲無息。
牆頭上插了淬毒的尖刀,有一絲劇毒進入傷口,人便會死翹翹,連喊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衛書言,你開門,我們好好說話,」門外傳來洛水的聲音。
開門?
書言嘴角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門開了不就給他們機會了么?
「替我搬條椅子過來,」書言指了下葡萄藤下面的位置。
袁靜照做,扶著她從廊下而過,穩穩地坐下。
「民婦相公不在家,不方便見客,」書言沉聲回應,「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你先開門。」
「沒有這個必要,」書言回道,「皇上如有要事找硯行,等他回來便可。」
「防火把,」外頭有下令的聲音。
書言聞言,便吩咐袁靜和高娣道,「接下去要看你們的表演了。」
「是,少夫人,」兩人口鼻蒙住,剛走到院中,便有火把飛來。
因著院子里的『天羅地網』是袁靜和高低設下的,她們知道怎麼阻攔射下來的火箭而不傷著自己。
院子里兩個人安然無恙,外頭到是死亡不少。
各種『保護皇上』的聲音迭起不休,這讓書言有種瓮中捉鱉的快感。
膠著了一個晚上,書言困意來襲,將屋子的安全交給了袁靜和高娣。
書言等得起,洛水卻等不起,等來的閉門羹讓他十分惱火,「蔣行知到底去了哪裡?」
「微臣已經查過了,方圓百里都沒有他的影子,」身邊有將士回洛水的話。
「不行,天上入地都要給我將人找到,」洛水一揚手便給了身邊將士一耳光,「朕養你們不是讓你們白吃飯的,找,都給我繼續找。」
「是,」一干人等不敢怠慢,走了不少。
洛水等得火急火燎,一個轉身望過去,只見不遠處一人一馬緩緩而來。
「硯行,」洛水差點忍不住飛奔過去,礙於尊嚴,還是忍住了。
「皇上找我何時?」蔣行知自然是知道洛水一直在找他,也擔心他對書言不利,便從另外一條路轉了回來。
洛水頗為興奮,「是這樣的,你不是要當北疆王么,朕同意了,而且朕打算給你辦一個隆重的冊封儀式,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朕當靠山。」
「大可不必,」蔣行知下了馬,剛走進院門,發現不對勁兒,便轉身面對洛水,道,「你若有心,不必聯合北疆的城主對付我,洛水,你忌憚我,是因為你內心的懦弱,你害怕我會侵犯到你,所以想方設法要將我踩在腳底下,讓我俯首稱臣,強扭的瓜不僅不甜,反而很澀口得咽不下去。」
「硯行,你先聽我說,」洛水試著安撫有些激動的蔣行知,「你我兄弟十餘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很清楚……」
「我以前以為我們可以成為異性兄弟,後來,二叔和三叔在太子的蠱惑下,害死了我爹,我便知道,君是君,臣是臣,是成不了兄弟的,」蔣行知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給你一個時辰離開北疆境地,不然,天順朝的皇位就改人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