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武降虎振,文收思雨(三)
第五十一章、武降虎振,文收思雨(三)
算了,先完成任務再說,我有系統在,再厲害的人,只要給我時間,我一樣能治得服服帖帖。
「風城主,小子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您。」我對風無相行了個禮,道。
他示意我們都坐下,道:「你說道來聽聽。」
我坐下問:「我記得,長輩們曾說,這個世界,因為某些原因導致世界法則發生變化,是無法容納120級以上的強者的,但是您,似乎早已超過120級了吧?為何還能安然地在這個世界存在?」
「你不知道?」他疑惑道。
「嗯?我應該知道嗎?」我問。
這些輪到他意外了。心想:你這種身邊有超越他實力的守護者存在,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隱秘啊?看來真是某個大能後代,沒有覺醒記憶了。
他道:「世界法則是不容不下築基和築基以上的人存在,因為這種存在會瓜分這個世界的壽命能量。但是,這指的是正常的空間,絕不包括像風雲關、飛沙禁地、上古戰場、冰封雪域以及魔獸森林這種地方,因為這些都上上古時期就存在的另一個空間,這說起來有些複雜,你只要知道,這種地方是不屬於永恆大陸就是了。而且,這些區域,還有很多實力不比我弱的存在。不過風雲關這一片,只有我一個人。」
「嗯?不屬於永恆大陸?那是秘境?」我忽略了他後面的話,疑惑道。
「不,這比秘境要高級得多,這些區域,你可以看成是一種陣法碎片……」他說到這裡,似乎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不再往下說下去。道:「你最好不要償試去探索這種隱秘,這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既然事情解決了,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也差不多了解了,自然是要加緊時間去完成另一半任務嘛,所以告別了風無相。風無相見虎振這麼快就跟沒事人一樣完成行動自如,便知道我給虎振的東西來歷非同一般,不過,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並不是很驚訝。但見我就這麼輕鬆把虎振給搞定了,卻是有些意外。「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在東大陸從未曾聽說過有如此天賦的人啊?」
「老大,我們接下來去哪?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路上虎振對我道。
「城裡有高人救了我們,怎麼也得去感謝人家一翻不是?」我邊走邊道。
「哦,你是要去找那小娘們兒啊,我不去。」他似乎知道我要去找思雨。但好像跟人家不太合得來?這可不是好兆頭。
「嗯?怎麼?人家得罪你了?」我疑惑道。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她太文皺皺的了,說話總讓人聽不懂,我沒讀過書,不喜歡這些。」
「哈哈哈哈,原來你是怕這個啊?她在這方面欺負你了?」我笑道。
「嗯,老慘了,盡說一些我不懂的話。」他搖了搖頭。
「哦?僅僅只是這些嗎?沒有別的?」我不懷好意道。
虎振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摸了摸頭說了出來:「還有就是,我打不過她。」
「你一大老爺們,你怕一娘們兒幹啥?俺們團長在呢。」許諸想都沒想,道。不過似乎想到身邊還有個比他厲害的歐陽千尋,剛說完,就從我左邊往右邊走。
「哈哈哈哈,這好辦,待我給你找回場子。」我開心極了,之前一直在想該怎麼入手去收服人家,我總不能上去直接對人家道:你跟我混吧?但聽了虎振的話,我突然有了主意。
合折,這個思雨不僅武藝超群,還是個文藝愛好者,那就簡單了。開始我還在想,要跟她打一架,還真有些不合適,贏了也不得什麼面子,要輸了那丟人可就大發了。但若談及文藝,彈奏我不會,但棋、詩、唱我可從來沒怕過誰?當年在地球上我也是個不差的人?要不然怎麼能吸引到雲的注意呢?她當年在外人眼中可是冷得讓人不敢靠近的存在。
不過,這個世界,文藝氣氛還真不怎麼樣,很少有特別有深意的詩歌文章。既然這思雨愛好文藝,那我就用文藝去收服她。
很快便到了思雨的住所。還真別說,她在風雲城的待遇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個大府邸。還是通報之後才讓進的。
不過,府中倒是沒有什麼護衛之類的,一路走來,除了領路的管家,一個丫鬟都沒看到,而且這管家還是個女的。看來,也應該不是個難伺候的大小姐。
隨著往裡走,聽到幽幽琴音傳來。拐過三兩道彎我們來到了一個荷塘邊,在荷塘中央處,有一座涼亭,一白衣女子正坐在亭中撫琴,這美妙的琴音正是從此過傳將而來。
我讓他們在傍等候,自已向亭中對立岸邊走去。之所以不直接往亭中而去,是出於禮貌。畢竟那裡只有她一個人。對於這種文藝愛好的人來說,禮儀顯然也是很重要的。
岸邊離涼亭約十五米左右,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全貌。確實很好看。「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我想這詞形容她似乎不過份,主要是氣質不比凡人。給人一種高潔素雅、清靈空幽的感覺。看似在此,卻又很遠的感覺。一襲白衣靜坐,似乎周圍的荷花也被她比了下去,她才是這荷塘萬千荷花中最美最艷的一朵。
再看奏琴的動作:此時,琴音處於緩慢幽靜處。只見思雨玉手輕佻、芊芊玉手在琴弦上輕輕劃過,時而抬起高揚,但音卻不斷,動作也不顯突兀。閉上眼,似能看到流年的影子,道不盡兒時的清歡、訴不完綿綿的回憶。在曲中,你能聽到風的聲音月的優雅……
一曲盡,我仍閉著眼,回味著那餘音繚繞。其實,她也早已發現我在對面,但見我正傾聽且入神,平時難得有人懂得欣賞,因此也就順著我的意,再奏一曲。這次,一改之前的輕柔,曲音激昂高漲。亦揚亦挫、聲震四方、似有萬馬千軍殺將而至、又似日落黃昏凄涼無限……這是一曲描述戰爭的曲子,不比地球上的《十面埋伏》差……
一曲終,我睜開眼深吸一口氣,也不抬手鼓掌。便臨場作詩一首:幽幽歲月道千古,凡俗哪解伊人顧?萬馬千軍壯志來,終卻難斗亂世腐。
這一招把她給驚訝到了,此詩看似分別對剛才兩曲的感嘆,卻又道出了一個心繫世界卻無力拯救世界的無奈。凡俗哪解伊人顧,意思是身邊的俗人們,無法理解這個心繫世界之人的顧慮和擔心。萬馬千軍壯志來,終卻難斗亂世腐。說的是戰亂中戰士們滿懷壯志上戰場,卻只終敵不過朝政腐敗、朝代更迭的趨勢……
最終得到思雨的認可,道:「公子心懷天下,卻又不失洒脫,真乃奇人也。如若不嫌棄,當可來亭中一敘。」
我道:「求之不得,早已有心,但怕擾了姑娘撫琴奏曲的雅興,便不敢造次。」說完,直接拿出重劍,一個流星技能滑過去,剛好到達亭。隨後立馬收起長劍,行了個書生禮道:「在下忘情,打擾了。」
「公子不必多禮。」思雨說完示意我在她對面坐下,然後又對遠處岸邊的管家招了招手,讓她沏茶。
隨後道:「聽公子所作之詩,也是個心懷天下的人,可否再作為小女子作詩一首?」
我想了想,站起來看向荷塘遠方,道:「為你詩,不難。三言可成,兩語可現。我怕的是那遙不及的距離,和,道不盡的情懷。以及,你的守護者。」
她站起來,與我並肩看著塘中的魚,細細口味了一翻我的話,笑道:「公子似有備而來。」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再次看向遠方,道:「我為你而來。」
「何解?」她看了我一眼。
「風雲城中為你來,試問佳人何苦載?與其對亂世長嘆,何不同行鑄未來?」,說完,不待她說話,我又道:「憑姑娘的智謀與才能,與其在這亂世之中隨波逐流,在這善變的人間孤芳自賞,何不與我同行,走出個大好世界,然後一起看一看永恆?」
她沒說話,用手擾了擾額前的頭髮,然後看著遠處,一聲長嘆,道:「看那隨風飄蕩的旗幟,以及征戰不休的棋子。這是無人能管的亂世,試問何來安寧的日子?」
我道:「我有深思遠慮的謀仕,不缺志壯氣雄的戰士。加上裝著世界的情懷,試問何懼亂世的人士?」
此時,她臉上看似平靜,內心卻早已翻騰起驚濤駭浪:眼前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前幾天城主說他跟虎振大戰,最後兩敗俱傷,要知道,虎振那可是獸族當今年輕一代的最強者。連她這個覺醒了血脈的人都要盡全力才能搞定的人。我卻與他打了個兩敗俱傷,我可是只有90多級啊。而且從這會兒對話看來,此人不僅武力超群,顯然文墨方面也不差,甚至這方面天賦更高於她,她可是整個光明族公認的第一才女。在光明帝國,無人能出其右的存在。
正當她想著這些時,突然發現身上教皇給她的心心相印戒指有反應。她是站在我左邊的,所以我並沒注意她正抬起左手看了看一個戒指。要是讓我看到,我肯定瞬間就能認出這東西來。
她把戒指收了起來,問:「君從何而來?欲往何而去?」
我道:「順應本心而至,尋你滿載而歸。」
此時,她的心裡,除了因為我的文筆比她強震驚外,又多了一個因素:教皇說了,帶著這個戒指,來人類世界找一個人,當時給的畫像是我從虛空世界出來后連續升級那會兒的,因渾身強光,加上異象環生,看不太清。但從之前我出現開始,她就有一種熟悉感。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為身材跟教皇讓她找的人有點像的原因,但我記得,那似乎是個術士,而我剛才,從岸上躍到亭中,明顯是用的戰士的戰技,所以沒多想。
不過,戒指的異象是不會出錯的,教皇說了,這個戒指在離要找的人越近,反應就會越明顯。剛才都開始發光了,那是不是就是說,要找的人正是眼前這個人。
其實開始她是很反感這個任務的,教皇讓她跟隨這個人,她又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萬一是個好色之徒呢?她實在見過太多這種人了。但如果要找的人是眼前這個人,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一個武藝超群,文筆還勝過她的人,實在不多見,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是個君子。
一個人,外表可以裝,行為可以裝,但氣質是內在的,是無法刻意去改變的,通過這短短時間的了解和她本就能感應到一個人是否為惡的天賦,她能肯定,這個人不一般。
隨後,她不再與我討論關於當世局面這方面的問題,轉而坐下撫琴,而我也不急。坐在她面前閉眼傾聽,入神處還隨著節奏跟著搖頭晃腦。
每一曲終,她都會問我有何感受,以及有何不足之處。我雖不會自已彈,但會聽。所以也能道出個一二三來。
約過了兩個時辰后,她將放在琴上的手拿開,問我會不會下棋。這可把我樂的,我雖然不太精通,但我有系統啊,加上自已本來就會一點點圍棋。於是她便被我殺得片甲不留,好不狼狽。什麼?讓她?這是不存在的,這種人,不能讓,這是對人家實力不尊重的表現。當然,我也不可能真一點不讓,還是會偶爾「一個沒注意」,被她給偷一波的。
一邊下棋,她一邊與我討論行軍作戰和治理一方的知識,卻發現,管理方面,我雖然不能像她那樣精細到極致,但我說的很多方案都是她聞所未聞的方案,而且,我說的這些管理方案如果能實施成功且得到推廣的話,那這個世界的發展將不可想象。其實這方面,我算是瞎咧咧了,因為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不過商業方面還是能說出很多實用化的東西來。這讓她對我的佩服又加深一層。
而在行軍作戰這方面時,她完全被我折服了。因為關於戰鬥的知識和見解,我比她要高深太得多。畢竟,我的「戰略統籌運算功能」可不是擺設。有系統在,什麼樣的布陣,在什麼情況下該做什麼樣的決定之類的,我完全是信手拈來,在商業和管理方面,她尚能與我較量一二且時不時還能佔優勢,但在戰略布局這些方面,她完敗。開始還能與我爭論一二,到後來,完全就成了她在向我請教了。
下棋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因為雙方棋藝都是特別出眾的,所以一盤棋下很久。當然,只是單方面的,我可是每次在她落子后不到三個呼吸就會落子。沒辦法,我開掛呢。
而許諸跟歐陽千尋還有虎振幾個,早在我們開始下棋時就已經等不起了,看他們在那站著也累,便讓他們出去溜達了。
眼見天色已晚,便準備起身告辭,此時卻見離我們不到三米的湖面水波蕩漾,突然一條兩尺長的鯉魚一躍一米多高。我一時興起。便瞬間空手放出一個雷暴技能,將魚麻痹住,在它還沒掉進水中時,我掏出一把沒有箭支的弩,對著那邊就是一發彈射,因為只用很少靈力,我自已並沒後退之遠,但魚卻因為很輕,直接被射向對面岸上而去。我立馬切換長劍一個衝刺跟在後面,在魚落地前一把抓住,然後再一個流星技能,返回亭中,最後還不忘瀟洒地來一個滑步。整個過程,在兩秒鐘以內完成。榀把思雨給驚呆了。我收劍而立,看著她還沒反應過來的臉,嘴張得老大。
此刻她心裡在想:剛才發生了什麼?他是不是空手放出了術士類術法?還有,他是不是拿出了一把風弩?還有他竟然可以在一個呼吸間施展兩次戰士的衝刺?
思雨腦子裡滿是問號。我見效果差不多了,便道:「吃過烤魚嗎?」見她還沒反應,我捏著魚往她面前一展,因為魚沒受太大傷,並沒有死去,這會麻痹時間也過了,所以瞬間掙紮起來。魚尾一翻,幾顆水澆到她臉上,把她給喚醒了。
她看著我手中的魚準備說什麼,我又問:「吃過烤魚么?」她搖了搖頭。我拿出刀,一個技能龍切再次上岸,然後對她道:「待會兒請你吃烤魚。」說完在她還沒來及反應時把魚殺掉,然後用在這個世界學到的一個小技能——喚水,將魚清理乾淨。隨後拿出一支箭串上魚,又找了些柴火過來,最後用火系技能點著,開始烤魚。
本以為她會為此驚嘆一陣,卻不料她變了臉,也沒見過來,就站在亭中板著臉看著我道:「它好好的,又沒惹你,為什麼要殺掉它呢?」
「呃!」我瞬間懵了,這是哪跟哪?感情,這人還是個聖母?不殺生?我心中有些著急,花了這麼多心思才在人家心中留一個好印象,可不能因為了條魚給毀了。於是道:「萬物有輪迴,生命有秩序。而在整個生靈世界中,無不遵循著一個道理——適者生存,強者生存。作為人,魚本來就是我們食物鏈中的一個部分,吃了它,是理所當然的不是么?」
見她不說話,但我感覺她應該是在想這個問題,便補充道:「在強者面前,弱者只能淪為食物,這是規則,我們無法改變,你想想,一個農夫在山裡遇到老虎,老虎在飢餓時,會放過農夫嗎?而如果不是農夫,是一個獵人遇到了,又將如何?老虎不吃農夫,它會餓著,獵人不打老虎,他會沒有收入。」
「老虎可以吃別的動物,為何非要吃人?獵人也可以去打別的動物,為何非要打老虎?」她這是開始鑽牛角尖了。
我一邊掏出從商城買來的燒烤調料往魚身上灑一邊道:「別的動物不是生命么?」
這次她沉默了,不再說話,似有所悟,就這樣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