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一言九鼎
「陳刀,您雖有名將之名,卻無名將之實,明知道應承下來會有落敗的風險,可您卻依然想與吾一較高下,縱觀天下,像您這樣憨的人已經不多了。」
虢公翰趾高氣揚,全然沒有一副階下囚的模樣,彷彿與陳刀的一戰,他必定會取勝一般。
本以為來到此地,再無離開的機會,可現在看來,只要能當著眾人的面打敗陳刀,姬宜臼就答應放他回去,天子一言九鼎,怎能隨意作廢。
雖然在場許多卿士都不同意姬宜臼的這個決定,但連生擒虢公翰的衛侯都沒多說些什麼,他們這些毫無建樹功勞者怎能妄自多言。
於是乎,眾人緩緩後撤,給兩人讓開足夠的空間,在這偌大的大殿里,若能見到天下間頂尖高手的較量,或許也不虛此行了。
身邊威壓感消失后,虢公翰只覺得渾身輕鬆,從攜地來到齊國之後,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而現在他只覺得渾身輕鬆,還能活動開筋骨。
卻見虢公翰一轉身,望向侍衛腰間的佩劍,便問道:「沒有兵器怎麼和陳刀將軍對打。」
「虢公翰,你可莫要得寸進尺,與陳刀將軍對戰已是給你機會,還想要兵器,做你的白日夢去吧。」一旁的卿士厲聲喝道。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我是在問這大周天子,可沒問你。」虢公翰回懟的理直氣壯。
咣當。
清脆的一聲,虢公翰回身望去,卻見陳刀一扔佩劍,丟在他面前:「虢公翰,本將不用兵器,這柄長劍就給你用了。」
虢公翰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陳刀,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時不時地把目光瞥向他,生怕他趁其不備,一拳砸過來,那他可就沒有反應的時間了。
「放心好了,本將不會趁人之危。」
虢公翰意識到這點后,忙快速拾起長劍,似乎兵器在手,他能安下點心來。
武功再高,也怕大刀,虢公翰還在擔心這陳刀到底說的是真是假,可見其並未打算找兵器的時候,他便知道,這一戰他必定能贏。
「陳刀將軍也太託大了些,雖說他貴為天下名將,可虢公翰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要知道,衛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生擒歸來,陳刀將軍再怎麼厲害,也不能這樣吧。」
「別多說了,人家衛侯都沒說什麼,難道還用得著我們在這裡指指點點的嗎,完全沒必要好么。」
「也是。」
眾人雖議論紛紛,可對身為天下名將的陳刀將軍還是頗為尊重的,畢竟沒有他領兵一同解齊國之圍,攻打攜地城的話,只怕到現在為止,齊國城還處於一個四面被圍的境地,更不用說攜地城被晉侯攻下,二王並立的局面也得以結束。
「來。」陳刀朗聲一喝,緩緩後撤步伐,與虢公翰拉開距離,只有拉開一定距離,方能給其一種錯覺,讓他以為自己有取勝的可能。
同時,歐陽亮等人便護在天子姬宜臼身邊,謹防虢公翰突發奇想,想著直取姬宜臼性命,以此來逃離齊國城。
只見虢公翰一甩長劍,朗聲言道:「看來你們壓根就不放心吾,吾先說好了,若吾能打贏陳刀將軍,就放吾離開,姬宜臼,你說的這番話算不算數!」
「那是自然,孤以天子之名,當著天下諸侯與眾卿之面,難道你還不能相信孤么。」
姬宜臼說這番話時,他還瞥了眼晉侯姬仇,畢竟攻下攜地城的首功是其立下的,虢公翰卻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凡事都與姬宜臼商議,姬宜臼貴為大周天子,只有他才掌握著自己的命運。
虢公翰一甩長劍,緩緩抬起,眼神犀利,攸關性命之戰,他怎敢懈怠,臉上神情緊張,陳刀將軍身為天下名將,其實力不容小覷,但他好歹也算是能與歐陽亮不分勝負之人,與其打成平手或許真有可能。
「陳刀將軍,這必然是您成為天下名將以來所做的最為後悔的決定,一世英名就將毀在吾手裡。」虢公翰之所以敢口出狂言,不僅僅是基於其對自己實力的自負,更是因為其事先打聽過陳刀將軍的實力。
雖然陳刀將軍處於天下名將梯隊,可與其他名將相比,仍有著不小的差距,更不用說與號稱天下無敵的荀成將軍相比了。
而歐陽亮的本事,虢公翰還是很了解的,畢竟兩人在攜地北城門外對陣過,只是他沒想到,在衛國城一戰,歐陽亮竟然會隱藏自己的實力,並沒有用真正的實力與其對打。
虢公翰畢竟是攜地司徒,一旦他被歐陽亮給生擒,以當時的情況,他所帶去的兵馬定然會竭盡全力攻下衛國城,而若造成一種他能打贏歐陽亮的錯覺,倒是能讓其大意,以拖延攻下衛國城的時間,也好等到晉侯等人率兵趕到。
「陳刀,你若是敗了,你將被移出天下名將之列。」
赤手空拳,陳刀真是好膽識,他當然聽歐陽亮說過,這位攜地司徒的本事,可他也想比較一下,自己與歐陽亮相比,他們之間到底有怎麼樣的差距。
只見他擺好架勢,虢公翰更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陳刀將軍,就算我讓您一招,您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錯誤的認識,換來的只會是沉痛的教訓。」陳刀不屑地言道,「虢公翰,不需要你讓招,盡你全力,看看你到底能否打贏我。」
「哼,吹牛!」只見虢公翰一甩長劍,猛地向陳刀刺去。
砰!
只聽見清脆的一聲,咣當摔在地面上,一柄長劍落於地面。
撲通!
卻見虢公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他沒想到,自己手持長劍,竟然還不是陳刀的對手,僅僅一招,他便被陳刀秒殺。
「獻醜了。」陳刀拱手一揖,朗聲喚道。
眾人被這一幕給驚訝到了,隨即才反應過來,紛紛喝彩道:「不愧是天下名將,陳刀將軍果真有些本事,吾等之前還認為陳刀將軍您做不到,現在想來,是我等不識時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