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秦攬月
柳念禾上了擂台。
台下響起呼聲。
高台上更是動靜不斷,所有人的目光都專註起來。
像門的門徒們原本挺的直直的腰身彷彿更挺了些,雨霖苑的長老則站起了身來。
對於天才,大多數人都會很感興趣。
或許柳念禾自己都沒想到,她的名聲已早早傳到了外界。
修行界的圈子並不大,天才也並不多,各個門派之間相互競爭,當然對他派的天才尤為關注。
柳念禾的實力並沒有可爭議的地方,神念以及武技都非常突出。
歸木與她相爭不過三合,便拱手道:「你合格了。」
高台上的四位宗主微笑點頭,看著柳念禾,眼中透著的顏色,就像彩霞一般。
柳念禾什麼都好,就只有一點,可能讓人介意的地方。
「只是……這張臉……」
楚臨淵看了眼項雲飛,說道:「她並不醜。」
項雲飛也看了眼楚臨淵,道:「嗯。」
情人眼裡出西施,柳念禾與楚臨淵是情侶,因此楚臨淵的眼裡,柳念禾定是貌美如花的。
但項雲飛知道,楚臨淵眼睛沒瞎,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是丑,只是他看人的角度和別人不一樣。
楚臨淵看的是人的本心,並非外表。
本心善良那即是美,本心惡毒,那便是丑。
項雲飛想了想,說道:「那你覺得我美嗎?」
楚臨淵想都沒想的道:「美極了。」
只是這話剛出口,兩人都不由尷尬了。
一個男人問另一個男人自己美不美,一個男人說另一個男人美極了。
若說這兩人沒有斷袖之癖,都有點說不過去。
項雲飛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楚臨淵微微點了點頭,本想問:「你忘了什麼?」但卻沒有問出口,而是將臉轉了過去,若有所思。
乾脆的人向來都擅長消除尷尬。
兩人此時就好像剛才的對話從未提起過一般。
項雲飛道:「人說,初芒殿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楚臨淵道:「誰說?」
項雲飛道:「有人說…」
楚臨淵道:「胡說。」
初芒殿的入選大會在午夜之前結束了。
……
……
冷夜,
月如鉤,
勾起幾分惆悵。
伊人,
惹輕風,
拂現驚鴻靚影。
夜空中落下一道綠色,在洞口。
看去,是一道倩影。
月色朦朧,讓人痴夢。
待看清她的臉,卻是個陌生的面孔。
綠影的主人擁有一張精緻的臉,臉白如雪又透著幾分粉色,彷彿熟透的蟠桃。
最惹人注意的其實並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腰——水蛇般的腰肢。
走起路來,輕擺著腰,很有魅力。
每個女人都會扭腰,只是每個人扭腰的幅度都不一樣,或是扭的太小,又或是扭的太大,像眼前這個女子,扭的不大不小剛剛好的,楚臨淵還是第一次見。
見她走近洞來,楚臨淵道:「你是?」
女子道:「別問我是誰。」
楚臨淵道:「那我該問什麼?」
女子嫣然道:「我來問,你來答,如何?」
楚臨淵微怔,道:「好。」
女子扭腰再進了兩步,道:「你是誰?」
楚臨淵痴笑道:「你既不讓我問你,又何必來問我是誰?」
女子的縴手已經落在了楚臨淵的臉頰。
楚臨淵身體微顫,不自覺的撇過臉去,道:「姑娘…」
女子搶道:「其實我知道你是誰,你叫楚臨淵是不是?」
楚臨淵道:「是。」
女子又道:「我不僅知道你是誰,我還知道你是一個天才,是不是?」
這一次楚臨淵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
女子輕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天才。」
楚臨淵眉頭微挑,說道:「我想,我也知道你是誰了!」
女子道:「哦。」
楚臨淵道:「聽說前來觀禮的門派中,只有雨霖苑來了一位小師妹。」
女子眼波流轉,嘴角含笑,道:「你說的沒錯…」
楚臨淵道:「遺憾的是,我這人並不喜歡八卦,所以並不知你名字。」
女子的玉手沒搭上楚臨淵的臉,只好落在他的肩,而後滑倒他的胸口,輕聲細語道:「我叫秦攬月。」
當一個純潔少男遇到一個放浪少女會擦出什麼火花?
楚臨淵的心在跳。
跳的很狂亂。
眼前是張美麗的臉,比柳念禾漂亮不知多少。
他只與柳念禾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與柳念禾卻從沒有過這般刺激的相觸。
秦攬月的手似乎帶著電弧,她拂過之處,所有的寒毛直豎。
楚臨淵慌張的將身子向後挪著,急促的呼吸,拂在了秦攬月的臉上。
她喜歡這樣的氣息,激動、害怕、又有幾分緊張的情緒。
人說,只要俘獲了男人的心,就能讓這個男人死心塌地。
秦攬月喜歡俘獲男人的心,尤其是天才的心。
因此聽說逍遙門中除了柳念禾外,還有一個天才少年時,她便迫不及待的找了過來。
聲音在楚臨淵的耳邊輕嘆:「你真的是天才嗎?」
楚臨淵道:「若論天才,那逍遙峰的項雲飛可比我厲害多了,你怎麼不去找他?」
聽到這話,秦攬月忽然「咯咯」笑了起來,眼角瞟著楚臨淵道:「我聽說,他不喜歡女人呢。」
楚臨淵道:「是嗎?」
秦攬月道:「是!」
楚臨淵漠然,回想起與項雲飛這段時間的相處,身上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想:「莫非他……看上自己了。」
楚臨淵不禁打了個寒顫。
秦攬月的身體又靠了過來,似飄的一般,如一塊輕紗吹來。
她的玉手終於摸到了楚臨淵的臉頰,柔聲道:「只是,你真是天才嗎?」
她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她的臉上露出一副邪笑。
下一刻,
寒光閃。
月光下,劍鋒如雪。
秦攬月的另一隻手握著一柄短劍,直刺楚臨淵的心口。
人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真是古人誠不欺人。
試探一個人的深淺,往往需要用最直接了當的方法。
趁其不備的刺殺,或者才能夠看出這個人真正的潛力。
她用這招試探過很多人,但很多人都沒經得住。
她手中的是一柄被動過手腳的短劍,只是在別人看來,這劍與普通的利劍並沒有什麼區別,同樣能叫人畏懼,同樣能叫人寒心。
秦攬月心想:「你又會怎樣接下這一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