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2)
又到了上學的時間,每當星期天這個時候,學校裡面也只有苦逼的高三黨會一天十個小時都在教學樓活動。
第一節課就是班主任的數學課,這讓剛剛過完周六的陽木完全打不起精神來對待第一節課。這不,在老師要學生在下面討論題目的時間,陽木就倒在座位上睡著了。
「陽木同學,請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班主任在看到陽木睡覺后,果斷選擇了用回答問題這個方式,企圖讓陽木清醒過來。
但是,在叫了三次陽木的名字后,陽木依舊如死豬一般趴在桌子上,在冷硬的教室桌椅上也睡得如此得香,就差打個呼嚕了,這也是得感謝於陽木之前三年高中的睡覺經驗,以至於養成了如何在桌椅上睡覺睡得舒服的訣竅。
最後,還是白曉拿筆輕輕地戳了戳陽木的腦袋,陽木才半睜著眼睛迷茫地看著白曉。但是陽木也飛速地反應了過來,反頭看到看著自己的班主任和其他同學,陽木在僅僅一秒鐘的時間內就打起了精神並蹭得一下就站了起來。
「老師要你回答黑板上的第一道問題。」白曉小聲地在旁邊提醒著。
好吧,其實白曉提不提醒,陽木都覺著沒有什麼很大作用,因為陽木看著黑板上的題目完全是腦袋一片空白,就像是他高中被老師點名上台寫題目一樣,底下同學和老師的目光讓自己感覺到一種極大的壓力,在很多情況下使得他忘記了寫題目的思路,促使很多本來能完美答出來的題目讓他不能動筆。
陽木低著頭,在和台上的班主任僵持了五秒鐘后,陽木看到在自己桌子下面一隻手拿著一個草稿本偷偷地伸過來。而那隻手的主人自然是旁邊的同桌白曉了。有了白曉的幫助,陽木也暫時逃過了這次讓自己更加出醜的「劫難」。
因為都是一個人在外租房子,除了中午回去休息以外,晚餐陽木和白曉兩個人都是從學校那個賺暴利的小賣部買東西在教室解決晚餐。陽木也為在學校住宿而不能出去採購物品的學生感到悲哀,同樣的東西,卻在學校小賣部翻上了一點五倍的價格,而所有住宿的人,似乎在對於這種不公平的價格上,抱著已經理所當然的態度,這讓陽木不由又想起來了曾經有一本書上寫過有關人類習慣性,大概就是一件事情在發生很多次后,有著自我思想的靈長類生物會將那件事情變成自己生活中正常發生的事情,陽木想,在思想方面,大部分人人真的是一個脆弱不堪的存在呢,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種類也能作為地球的最高獵食者,屹立在人類認知世界裡面的最強霸主。
因為都是一條路的陽木和白曉,在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下,兩人非常合拍地在沒有多說一句話的情況下,達成了一起上學一起下課回家的默契,起初白曉和陽木一前一後的,讓陽木很不自在,但在一個星期後,兩個人也逐漸順從了之前談過的人類習慣性,只是兩人路上還是很少說話。
根據陽木的觀察,白曉這個女孩,平常也不喜歡和其他人交流,不過她看上去很喜歡唱歌,陽木經常在出租房打開窗戶通風的時候,可以聽到被風帶來白曉的歌聲,白曉的聲音用著莫名的磁性,又有點小小的沙啞,這讓陽木想到了一個歌手叫做買辣椒用卷,她翻唱日本歌曲家大橋優的《起風了》深得當代年輕人的喜愛,陽木曾經也很喜歡唱歌,但是他的聲線和嗓子非常誠實地告訴他,自己並不適合唱歌,這讓陽木只能在小提琴這個方面發泄自己內心的不快。
言歸正傳,除了唱歌,白曉也經常在晚自習下課後,一個人戴著耳機跑到操場上面轉悠,這一點讓陽木很鬱悶,因為在和白曉一起回家達成共識后的他,每次都要花費十多二十分鐘的時間等待白曉,說走,有些不好意思,說不走,又讓陽木覺著自己失去了十多二十分鐘在出租房的小床上舒服的時光。在百般無奈的情況下,陽木開始觀察晚自習下課同樣在操場散步的一對對情侶。這讓陽木想起初中一個臉上有些小痘痘的女生給自己遞情書的事情,這讓陽木那段時間大為難受,最終陽木喜歡獨來獨往的性格還是將那個女孩對自己的稚嫩感情消磨散在了時間長河裡。
白曉還有一個地方,也是陽木開始漸漸真正接觸這個女孩的地方。白曉這個女孩對於父親這個存在有著深深的反感。因為在最近,白曉的父親來到白曉的出租房后,白曉的屋子裡,就傳來白曉父親生氣的怒吼,而白曉的聲音一直都是很冷很冷的樣子,只可惜白曉聲音太小,陽木在窗檯沒有聽清楚,只聽見白曉父親那一句:「你和你媽就是一個德性!」
在白曉父親說完這句話后就聽到被重重打開再關上的防盜門,之後便安靜地要命。
那麼多天的相處,陽木決定還是得去看看白曉的狀況,那麼大的動靜,總不能當做自己沒有聽到吧,但為了顧及到白曉的感受,陽木在十分鐘后才敲著白曉出租房的門。
過了還一會兒,門才打開,而白曉的模樣,看來是剛剛才哭過。
「沒事吧?」
「沒事。」白曉由於剛剛發生的事情,有些羞愧而不敢看著陽木說道。
「你和你父親發生什麼了么?」雖然陽木心裡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要去打聽一個女孩子的隱私,但是他還是在看到白曉有些紅腫的眼睛后,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了這個問題。在說完之後,陽木也做好了被白曉拒絕的結果,畢竟一個人的隱私,一般都不願和他人吐露的。
和往常一樣,在白曉的身上總是出現讓陽木出乎預料的事情。
白曉想要展開自己平日里的微笑,但是嘴角牽動了兩下,嘴角的弧度還是揚不上來,於是索性就放棄了。
「幫我買兩打啤酒上來,順便買個開瓶器,我再告訴你吧。」陽木記得白曉是這樣說的。
「但是明天還要上學,喝酒的話,,,會不會不太好?」陽木就是有些擔心這個。
「隨你吧。」
陽木知道,就算自己不去買,白曉也會自己去的,加上自己的確對這所以個事情比較好奇,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陽木選擇了答應白曉這個要求。
當陽木將啤酒送到白曉的面前的時候,白曉非常熟練地打開兩瓶酒,將其中的一瓶遞給了陽木。
「一起喝點吧,就當陪我了。」白曉幾乎沒有看手上的動作就輕而易舉地打開了瓶蓋,似乎白曉經常喝酒。
「我不會喝酒。」陽木從小就沒喝幾次酒。
白曉看了看陽木,沒有說話,自顧自地拿來兩個杯子,倒上酒,一杯自己,一杯陽木,然後什麼都沒說,將自己眼前的啤酒一飲而盡,頗有一番武俠小說中,好漢飲酒之范。
白曉在喝完酒後,繼續許上一杯,再次一飲而盡,白曉想要喝第三杯的時候,陽木終於也行動了,陽木抓住白曉的手,說道:「酒我買了,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吧。」
白曉慢慢將手收了回去,眼睛往窗外望去,此時正是下午六點的樣子,微微暗下來的天空,顯出一片黃色的波浪雲,預示著明天也將會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炎熱天氣。
「我租房子是背著所有人做的,我爸就是來勸我回家住的,但是我沒有同意。」白曉輕描淡寫著,似乎就像在敘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陽木心裡很明白,事情肯定沒有白曉說的那麼簡單,可陽木也覺得足夠了,自己也沒有義務和資格去幫助或者是介入任何人的生活,所以陽木只能看著白曉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
似乎是白曉以前就經常喝酒,整整五瓶下去,白曉依舊顯得那麼清醒,這讓陽木有點懷疑這個酒是不是摻了水進去。
當開第六瓶的時候,白曉舉起酒杯說道:「就陪我喝一次好么,難得有個人會在我喝酒的時候陪在我身邊了。」
陽木是個不知道如何拒絕別人的人,只能硬著頭皮,很不熟練地舉起酒杯和白曉的酒杯碰在一起,,,,,,
第二天,當陽木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起早了,因為自己難得不是被設在五點四十上學的鬧鐘鬧醒的,陽木半眯著眼想要摸習慣在床頭柜上面的充電的手機,看看幾點樣子,以便於來決定自己是現在起床算了還是再睡會兒。
陽木的手在空中揮舞,就是摸不到習以為常的床頭櫃,陽木覺著有些不對勁,他猛地坐起,而右邊是昨晚和白曉一起喝的酒,整整十二支瓶酒,兩打,喝得乾乾淨淨,還有一些似乎用來當做晚餐的外賣燒烤。陽木連忙拿出手機,因為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手機上此時正顯示著十點二十三分,陽木看著手機屏幕上面的時間,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再看看周圍,正是白曉的出租屋,而自己正坐在沙發上面,現在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
昨晚,在陽木最後的記憶里,似乎是自己只喝了兩瓶酒後就開始漸漸失去意識的,陽木都有些不記得那些燒烤外賣是什麼時候送的。
沒辦法,陽木以最快的速度和班裡的老師請假。
「老師你好,我是陽木,我今天感覺很不舒服,所以一大早就去看病了,現在還在醫院打針,所以今天想要請一天假。」陽木想,既然要請假,還不如請一天,而且的確,陽木覺著自己腦袋有點像灌水一樣,稍微一動就有些難受,這大概就是喝醉后的結果吧。
「哦,白曉同學和我說了,說你生病了,而且正好你們在一起租房子嘛,所以她送你去醫院也請了一天假,記著明天別遲到就好了。」
「好的,謝謝老師。」
掛了電話后,陽木有一些慶幸自己很幸運地和白曉撒的謊連在了一起,顯得非常完美。不過,既然白曉也請假,卻不見她人。
陽木起身後,順便將桌子上面的酒瓶和垃圾收拾了一下,不知道昨晚後面發生了什麼,整個客廳的桌子上布滿了油漬和酒水,這讓陽木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勉強將桌子上的東西處理好。
而當陽木做好清理工作后準備回家的時候,陽木聽到了屋外鑰匙開門的聲音。
白曉提著早餐走了進來,一邊換鞋一邊說道:「你醒了啊,我買了早餐,一起吃。」
「哦,,,好,我先去隔壁洗漱。」陽木洗漱完后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因為自己還要過去白曉那頭,陽木索性出來的時候就沒鎖門,當陽木再次進到白曉的出租房的時候,白曉卻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么?看上去那麼開心?」陽木不禁問著。
白曉打開自己的手機,給陽木看了一段視頻,視頻裡面的主角正是陽木,陽木正大肆拿著酒瓶大口灌酒,在狠狠喝上一大口后,陽木搖搖晃晃地出門,過了二十多秒,陽木又搖搖晃晃地拿著自己的小提琴過來,不知道拉著什麼玩兒意,製造著一些噪音,還唱著幾沒有在調子上的《你的姑娘》,這是隔壁老樊的一首歌,也是陽木近期最喜歡的民謠,所以陽木對於這首歌的樂譜在小提琴上也有一些的練習。
但是,視頻里的陽木傻笑著,活生生像個已經傻掉的人,在拉了一分鐘后,陽木還跑到鏡頭面前,似乎是在問拍攝的人:「怎麼樣,好聽吧。」視頻里,還沒等白曉回答的陽木自己接著自己的話道:「是不是很好聽,我也覺著我唱的好聽。哈哈哈哈哈哈。」
陽木看著視頻里耍著酒瘋的自己頓時感覺到羞愧無比,白曉察覺到陽木此時的情緒,笑道:「後面還有呢。」
還有?昨晚自己是幹了什麼奇怪的事情。視頻裡面的陽木慢慢收起了自己的傻笑,漸漸地,變得非自嘲的模樣。
「沒辦法啊,就算我那麼熱愛音樂,那麼熱愛小提琴,那麼熱愛唱歌,可十八年來,我還是一樣一事無成,做不了優秀的人,也不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流利交流,不知道我在怕什麼,我僅僅是想在這個不自由世界上過著相對自由的生活,有能力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自己的愛好,就是為什麼總會有一些人跳出來,笑著走向自己,一幅為了我好的模樣,然後一次次地打亂我快要形成規律的生活,不斷地適應,變化,適應,變化,失去,得到,然後繼續失去,失去,失去,在感到僅剩一些為數不多的東西時的無助,然後又得到,再重複循環。我,,真的,,真的,,想要有一天,我能自己決定,,我去哪兒,去做什麼,,,」視頻里的陽木在說完這段話都就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其實我,,,」視頻裡面白曉的聲音剛剛出現,手機屏幕便變黑了。
「接下來的就不給你聽了,我只說一遍,誰要你酒量那麼差,才兩瓶就醉了。」白曉對於陽木酒量不行的模樣看上去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歡喜。
陽木此時卻不停地被視頻中喝醉的自己說的那些自己的心聲擊打著他的腦海,酒後吐真言,老祖宗傳下來的話終究是正確的,陽木陷入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的迷茫,以至於白曉在他旁邊說著什麼他都沒有聽到,最後陽木還是回到了那個只有自己的出租屋。
這一天在陽木恍恍惚惚中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就來到上學的早上。
陽木出租房門外的白曉,想要敲陽木的房門,在她要敲上去的那一瞬間,陽木也正好打開了門。
此時的陽木,頂著兩個像極了這個國家的國寶一般的黑眼圈,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陽木肯定是熬夜了。
也不是熬夜,因為陽木實在是思考著自己而失眠到了後半夜,知道三點多的時候陽木才不知不覺地睡著。
「上課去吧。」白曉和平常一般叫著陽木。
「走吧。」
回到學校的陽木,第一時間自然是補覺了,這讓第一節課的班主任再次確信陽木昨天是生病的事情,難得在那一節課沒有叫陽木站起來。
陽木有了班主任這個保護牌,非常順暢地睡到了第四節課下課,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但直到下課鈴聲想起,陽木也只是抬頭看了一下時鐘,然後又繼續倒下睡覺。
白曉拍了拍陽木的手臂說道:「該吃飯了。」
「哦,好。」陽木有些不情願離開那張趴了一上午的桌子,伸了個懶腰,才慢慢悠悠地站起來。
「今天中午吃什麼?」白曉在出校門后看著學校旁邊大大小小的小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選擇。
陽木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然後突然發現了一家新開的小吃店,於是陽木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和白曉走進了那個小吃店。
這個小吃店店面很小,但是有著樓梯,似乎有著二樓。白曉一直在猶豫選擇吃什麼,陽木則直接點了一些素食和一杯檸檬水。陽木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相比那些炸,炒,燉的肉類食品,他更喜歡用一條黃瓜加點醬油和鹽,或者西紅柿切片加糖攪拌起來吃。
不得不說,二樓座位的設計要是一百分是滿分,陽木能給其打九十五分。木牆,木地板,高高的黑皮沙發將每四個座位隔離成獨自的空間,留給客人一定的隱私空間,窗戶上吊著吊蘭,正好正午的太陽能夠通過那個小小的窗戶透進來,照射在吊蘭的葉片上面。頭頂上的吊燈,若是等到夜黑時分,全部打開的話,照亮走道,座位裡面的一個小燈,留給那裡面一點點的黑暗,陽木簡直愛極了這個小店的環境。
這時候,白曉咳嗽了幾聲,這才將陽木從對店面環境的讚歎中驚出。
「你面前有個美女不看,東張西望看什麼呢。」白曉難得開起了玩笑。
「這個店子裝修真的很舒服,我很喜歡這樣的裝修。」陽木在送餐的人手裡接過東西后說道。
送餐的人自然也聽到了陽木這番話,說道:「如果喜歡的話就經常來嘛。」
「啊,,好。」陽木沒有想到送餐的人會搭他的話。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沉默著,還是白曉打破這份沉默,說道:「這個咖喱雞塊飯味道真好。要來一點么?」
「不用了。」陽木搖搖頭道。
「那給我嘗嘗你的土豆絲,怎麼樣。」
陽木看了看眼前的女孩,那一刻想都沒有想,直接將自己的盤子推到了白曉的面前。昏暗的環境讓兩個人顯得有些模糊,而正是因為這份模糊,陽木也才稍稍地有些放鬆,也許也有吃飯的原因,因為據說在品嘗美食的時候,人都是一种放松的狀態。
「嗯,你這個土豆絲也蠻好吃的誒。」白曉讚歎著。「不過,你只點了個土豆絲,難不成你是素食主義者?」
「沒,我只是比較喜歡吃土豆絲。」
「哦,我覺著吃東西應該葷素結合,不過,我錢不多了,只能點一樣東西了。」
「嗯。」陽木一邊吃飯一邊含糊地說著。
中飯解決完后,二人回到教室進行著午休。
當陽木在下午上課醒來的時候,白曉打趣著陽木睡覺的能力,明明已經睡了一上午,居然還能睡一中午,你真的厲害。白曉的原話就是這樣的。
就這樣,一天又過去了,不過那家小店,變成了陽木和白曉經常去的地方,久而久之,老闆娘也逐漸和這兩人熟絡了起來,要說老闆娘和這兩人熟絡起來的原因,還是那一次老闆娘把陽木和白曉當做情侶推薦什麼情侶套餐,弄得正在喝飲料的陽木差點因為一口飲料而英年早逝。白曉倒是很輕鬆地說道:「我和他只是好朋友而已。」
有了這次誤會,這讓陽木都有些不好意思和白曉走得太近,就怕又產生之前的誤會,這種事情,尷尬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對方,所以類似於造成這樣結果的事情,陽木是能避免就一定要避免的。
不過當白曉說,他們只是好朋友的時候,陽木知道,按道理當對方當自己的面向另外一個人確認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地位,特別是比較重要的地位的時候,一般人都會感到很開心,雖然陽木對於白曉能夠這樣說還是感到有些欣慰,但是,陽木在開心之餘似乎還有一絲絲的遺憾。
誰也不知道,那一次的誤會,無意間在陽木的心底撒下了一顆朝白曉生長,名為「喜歡」的種子。
陽木復讀的學校因為翻新校門口和校內的道路,陽木也迎來了久違的長假,經過這一學期的煎熬,那短短的五天假期在陽木眼中已經算很長很長的假期。不過陽木在這五天內,並沒有回家的打算,因為麻煩。回家麻煩,回家后想要麻煩,所以陽木用著在這邊複習,回去沒學習氣氛的原由成功地繼續住在出租房裡面。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白曉放假也是住在出租房,沒有回去,根據上次喝沒斷片的記憶來看,還是因為白曉和其父親之間的不和導致的。看著白曉沒有回去,陽木也不想回去了。
而剛剛放假,班級裡面就有個人組織同學出去玩,用什麼,現在不一起玩玩,到後面是越來越沒有機會玩,畢業之後就很難一起的理由,無形中以道德綁架的形式讓大傢伙出去玩。屬於插班生的陽木到現在都還沒有認齊班裡四十多個同學,這讓陽木更加有些不想去。不過,既然白曉去了,陽木還是情不自禁地答應了去聚會。
現代學生聚會嘛,吃飯,唱k,喝酒,一套流程大概就是這樣。吃飯的時候,陽木坐在一堆男生中間,所有人面前擺著一杯酒,就陽木面前擺著一杯茶水,因為陽木謊稱自己對酒精過敏,這才逃過了一劫。在這堆男生說著話幾乎每個人都弄上一兩瓶后,陽木慶幸自己提前說的那個謊言。
陽木在吃飯的時候,時常往白曉望去,白曉也發現了陽木總是在望自己,對著陽木笑了笑,這讓陽木連忙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放到眼前的水杯上,一股油然而生的害羞從腳底而上直蹦腦門。陽木不免喝了好幾口茶水才緩過來。
陽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近期對白曉的目光會產生這麼大的反應,他也一直沒有琢磨透,說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白曉的事情,陽木是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這個問題苦惱了陽木好久好久。
在吃完飯後,有些家裡人比較嚴的人就先行一步回家了,剩下的人湊起來也都只有二十多個人了。二十多個人也來到了唱k的地方,用著還沒有完全發育完全的青澀聲音唱著當今的流行歌曲,似乎所有人看上去都開心極了,但是陽木就難受了。
本來陽木跟著白曉來到其中一個包間,是想要聽白曉唱歌的,因為他知道白曉很喜歡唱歌,而且唱歌也屬於很好聽的那種,重點是他也只和白曉最熟了。然後陽木就這樣聽著白曉唱著一首有關畢業的歌,叫做《記念》,白曉悅耳的歌聲很快就迎來了一大堆稱讚聲。在白曉唱完后,陽木也情不自禁地為白曉鼓掌,只是沒想到白曉在看到他鼓掌后,走過來把手上的話筒遞給了自己。
陽木連連擺手說道:「我不會唱歌,給別人吧。」
「沒事的,來一首吧,難得出來玩一次。」
「我真的不會唱。」
說完陽木看到了看到白曉有些掃興的樣子,他鬼使神差地接過了白曉手中的話筒,說道:「那我就只唱一首啊。」
白曉從來沒有聽過陽木唱過歌,難得陽木開口了,自然是有些高興,連忙點頭著。
陽木點了一首《Grande》,因為這首歌的調低,自己唱出來聽上去不會太糟糕,他可不想在眾人面前出醜。
陽木在那整整四分多鐘裡面,已經是儘力頂著眾人看向自己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唱完那首歌的,唱完后,只有一兩個人那稀稀落落的掌聲,其中那個最響的還是白曉。
陽木對著白曉苦笑著,將話筒放在茶几上面,方便之後要唱的人自己去拿,也方便自己不用和某個不熟悉的人做著生硬的交流。
「還可以的。」白曉說道。
陽木尷尬著沒有說話。
唱k結束后,本來是要回家的,不知道是誰提起要去喝酒的提議,引得五六人應和,白曉聽到喝酒,居然也跟著過去了,不過還好這一堆人裡面還有兩個女生,不然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白曉去了,陽木自然也跟著去了,重點是,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喝完酒起碼得一兩點鐘了,陽木怕白曉太晚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不過眾人看到陽木要去問道:「你不是對酒精過敏么,你還去喝酒,不要命了啊。」
陽木面對這樣的提問,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要是實話實說,肯定會遭到其他同學之間的誤會,然後打趣,再然後造成陽木和白曉的尷尬,想到這裡,陽木就更是一陣的不舒服。
不過這時白曉站了出來說道:「陽木你來也好,萬一我喝醉了還有個人送我回去。」
「誒,,,」眾人聽到這句話后,一臉好奇的樣子。
其中有一個人有些壞笑著說道:「我看陽木來我們班之後不就,白曉你和他兩個人就經常一起到教室,一起活動啊,你們兩個該不會是?」
這番話讓陽木更加的尷尬,完全失去了回話的思維,不過陽木卻發現喝酒一群人中,除了白曉和他外,幾乎都一臉壞笑的樣子,唯獨有一個男生聽到那個同學對白曉和陽木兩個人的打趣后,顯得有些不開心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觀察別人是陽木的一個習慣了,因為陽木以前想要學習與別人交流,所以一直觀察別人的樣子,來判斷自己說些什麼較好,結果是自己支支吾吾的樣子很快就讓別人失去了和自己對話的興趣。到後來,陽木索性不想和其他人交流,覺著人際交流太複雜了,他很難裝作自己那種不想表現的樣子,所以他還是觀察著別人,決定自己說些什麼來盡量減少自己和不熟悉的人的對話交流,這個倒是很有效,所以陽木就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
那個男生陽木記得好像是姓吳吧,具體名字陽木似乎也記不太清了,吳同學那個皺眉頭的動作被陽木收到眼底,因為這個話題牽扯到了自己和白曉的身上,所以陽木對這個男生的這個動作有些上心,不過思緒無果,陽木索性就不管不顧,順其自然地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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