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3)

站台(3)

夜深人靜,正是市區中心年輕人的時間,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將夜晚渲染成晚霞般的場景。相比於白天時分,夜晚更能表現出一個地方的繁華程度。當陽木等人通過一道很炫酷的門進去酒吧的時候,那富含強烈節奏感的低音鼓點聲如同潮水般湧入了陽木的耳朵,陽木同夥的男生聽到這個音樂,跟著鼓點點起頭來,看上去是經常來酒吧這樣的地方。但陽木只是*來這個地方,在他的印象裡面,酒吧只是存在於父母口中那代表著「亂差」形象的地方,令人有些躁耳的電音和旁邊隨著音樂搖擺著身體各個關節的年輕人,著實讓初來乍到的陽木有些不適。

相比於陽木,那位吳姓同學經常來此地段,自然是非常熟練地弄到了一個卡座,叫上了滿滿半桌的酒,那仗勢,讓陽木看著眼皮都不禁跳了跳。白曉和其他兩個女生,加上陽木三個男同學,正正好好坐滿了在滿滿人群中都不顯眼的位置。

旁邊的人玩著骰子,一杯一杯地喝著酒,看上去一個個豪邁不以,白曉的酒量陽木略知一二,其他人看上去一個個也都是喝酒的能手,旁邊的人一杯杯喝著,讓干坐的陽木也有些尷尬,所以陽木為了緩解這樣的尷尬,跑到前台買了幾杯不含酒精的飲料來喝。當陽木買完結賬看到價格的時候,更是讓他確定了以後少來這個地方的想法。

看著旁邊的人,陽木覺得真的很有意思,幾個不是很熟的人喝一頓酒就開始拍著對方的肩膀稱兄道弟,表現得兩人之間關係多麼多麼好的模樣。其實兩人對對方一點都不了解,不知道對方的愛好,不知道對方的觀念,更不知道對方的獨特之處,僅僅是因為一些所謂的人際關係,又或者是一些在對方身上可得的利益,甚至做出一副非常恭敬非常順承的樣子。眼前的幾位同學,特別是陽木旁邊的兩個男生,之前吃飯的時候沒見他們兩個說過幾句話,但是現在一口一個兄弟叫著順口極了的模樣,而這樣的原因,陽木也能猜到一二吧,現階段的高中男生,不就是多交一些所謂的兄弟,擴張自己的「勢力」,在某個時候為了彰顯自己的厲害,維護自己一些可笑的「尊嚴」叫上這些所謂的「兄弟」湊成一群看上去很多人很厲害的人,打著以為自己很帥很酷事實上可有可無的架,

一伙人在嘈雜的音樂中大聲地說著話,大笑著,就連白曉也被這種環境的渲染下看上去很開心地笑著。

「陽木啊,來半杯吧,喝半杯不會有事的吧。」坐在陽木旁邊陽木卻叫不上名字的同學看著陽木有些玩味地說道。

陽木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面對這樣的要求,陽木腦子裡面閃過好幾種拒絕的方法,但是他還是選擇了直接拒絕的方式。

可是當陽木還沒說話,對面的女生就開始起鬨般地說道:「對啊,來半杯嘛,都來了,不喝一點怎麼說的過去。」

白曉一臉看好戲地看著陽木,那個眼神彷彿就是再說:「看你這麼辦。」的樣子,絲毫沒有要去幫陽木解圍的模樣。

作為男生的陽木拒絕男生的要求很簡單,但是拒絕女生,陽木就有些為難了,男生拒絕女生的時候不僅要保持自己的紳士的模樣,而且大部分情況下,在拒絕*的后,大部分女生會繼續去要求你,並且絕大部分的女生在一些小事上能夠一直堅持要求著男生去做自己想要對方做的事,直到男生答應才肯罷休。而且陽木和男生打交道的次數遠遠超過和女生打交道的次數,加上像這樣的聚會,陽木除了初中畢業的畢業聚會,完全就沒有參加過等等等等的原因下,為了讓事情變得不那麼的複雜,少一些廢話,陽木將想要拒絕的話憋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喝一點應該沒關係的。」陽木不想和別人打交道就是有這個原因,很多情況下,都要根據別人的想法改變自己的想法,去順應他人,如果不去順應就會像是異類一般,受到其他人的排擠。

陽木旁邊的男同學給陽木倒了半杯酒,眾人舉起手,將透明的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聲音,並撒出被子里的一些酒,很是開心地喝了下去。

當一個人*做了某個事情后,所有人都會認為這件事他之後也能完成,並且,以後也肯定還會去做。就像是陽木聽說過的一個故事,一個好人做了一件惡事,從此他就是一個惡人,一個惡人做了一件好事,從此惡人就是一個好人。

在陽木喝完第一杯酒後,眾人抱著有了*就肯定有第二次的心理,不停的叫著陽木喝酒。最後陽木五杯啤酒下肚,就開始暈乎乎的了。

這時旁邊的同學也以為陽木玩開了,就開始和陽木聊起了天,而陽木都是說上一兩句話,伴著習慣性的笑容。

「誒,陽木,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啊。你為什麼會轉校來我們學校啊。」一位女同學有些八卦地問著。

「我父母讓我來的,我高考失利,復讀。」

「哇,想不到你居然已經高考過了。我都看不出誒。」那個女生有些驚訝。

「這你還能看出來?不過,他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他已經高考過了誒。」另外一個女生插入這場對話中。

「陽木他來我們班就像個啞巴一樣,我就沒見他說過幾句話。」吳姓同學也加入這段對話中。

「看來陽木同學還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啊。」陽木旁邊的男生說著。

「那你和白曉兩個住在一個地方,白曉應該是和陽木說過話最多的人吧,這麼說你好像是陽木唯一的朋友呢。」最先開始八卦的那個女生看向白曉,期待著白曉說些什麼。陽木也看向白曉,內心也期待著白曉說些什麼。

「這又怎麼了,今天出來玩,你們都是他的朋友啊。」陽木對白曉這個答案有些失落,這似乎並不是他內心最想要聽到的回答。

「來來來,陽木,我們來喝一杯。」吳姓同學看向陽木,陽木連連擺手說道:「不了,我不能再多喝了。」

「嘖,給不給我面子。」陽木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他現在只希望在喝完這杯后其他人不再用面子的問題來強迫自己喝酒了,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喝完這杯酒,當他一口喝完后,還是忍不住乾嘔了一下。

陽木連忙借口上廁所,然後躲到廁所一個隔間裡面,蹲在地上用手指催吐,他可不想自己再醉掉,他更不想醉掉被白曉送回家那樣的事情發生。

在廁所緩了五分鐘后,陽木又回到了桌子上,當他回到桌子上的時候,白曉已經用手撐著腦袋,傻笑著看著眾人。也是,白曉一直在喝,酒量再好,一下子喝那麼多這後勁也難免會足。

陽木剛剛回到位子上,旁邊的男生就悄悄地拉著陽木說道:「哥們兒,麻煩你和吳信換個位子,吳信等下有點事,在你那邊好處理。」

「哦,好。」雖然陽木百般的不情願,但是陽木也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很好的理由去拒絕旁邊的人,陽木起身前看了看已經醉了的白曉,頗為擔心。

吳信在和陽木換了座位后開始向白曉不停地搭話,迷迷糊糊的白曉,在酒精的刺激下抱著比平時還要熱烈的笑容,和對方有說有笑,顯然白曉已經處於說完一句忘記一句的狀態,她現在連組織語言都有些卡殼,這讓陽木覺著格外的不舒服,難道自己喜歡上了白曉?陽木心裡這樣地想著,真的假的,自己居然也會喜歡人?不會的,白曉她那麼獨特,就像,就像是上帝派下來體驗人間的天使,她那麼的優秀,那麼地讓人覺著遙不可及,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別人呢。陽木想著想著越來越低落。

「白曉,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么。」

一句話,儘管在充滿電音的酒吧,落入陽木的耳朵里卻就像在平靜的湖面落入一顆巨大的石頭,濺起遮蓋天幕般的水花,那麼的清晰,又是那麼的令人感到不安,甚至是恐懼。

「真的,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白曉,你能答應我么。」吳信動情地看著白曉不知道是醉酒還是驚訝而有些失神的眼睛。

要是我說出這樣的話該多好,陽木心裡突然間冒出這樣的想法。隨即,陽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可不是我能說出來的話啊。然後陽木的心裡,突然油然而生讓白曉拒絕的想法,想法一出,就如同漲潮的錢塘江般一發不可收拾,以至於陽木都抑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白曉那邊傾去,非常地著急著白曉的回答。

白曉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吳信,你喝多了吧。」

「沒,沒有,我現在非常的清醒,我打一百分的包票。」吳信緊張地有些語無倫次,顯得有些無處安放的手,讓人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此時的緊張。

白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但是就是這樣的思考時間讓陽木如同站在被烤紅的鐵皮上面,右手大拇指不停地搓動著自己的褲子,但是又要如同表現地正常,這讓陽木十分的難受。

「好。」一個字將陽木頓時推向了深淵。

「抱歉,各位,我有些醉了,就先回去了。」在白曉回答后,陽木就找了個借口準備開溜了。因為到時候,白曉自然會由吳信送回家的,自己同路到時候做個電燈泡,陽木可沒有那麼沒有眼力見,而且,他現在真的很想一個人靜靜地待在只屬於他的小出租屋裡,然後洗一個熱水澡,換上舒服的衣服,躺上只有他的床,這樣才能讓他不那麼地明顯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難受。他看到了白曉的醉酒樣,看到了吳信一臉感激的模樣,還有其他人因為這場告白而感到高興的模樣,陽木灰溜溜的跑了。

陽木沒有打車,他現在不想和任何人有交流,哪怕只是和計程車司機寥寥幾句的對話,他也覺著很累。在我回家的路上,陽木一個人走著往日走了很多很多次的路,半夜的街道,路燈照著陽木,留下的影子隨著陽木前進的步伐不停地縮短變長,縮短,變長。

回到出租屋,隔壁出租屋的燈光已經亮著的了。陽木看著那間屋子的燈光,一瞬間很想進去說些什麼,但是伸出手后又發現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像是自己失去了一個看了很久很久的玩具,因為沒有足夠的錢來不及和售貨員說要買就被其他人買走了的那種感覺,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夠優秀,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吧。

就像之前想的一樣,陽木如同機械人一樣準備好了一切,連平日里最喜歡的小提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倒在床上睡著。酒精的作用似乎在今晚完全失去了效果,陽木戴上了耳機想要聽歌,翻到歌曲日推的界面,第一首就叫《太陽》,陽木覺著應該是一首比較歡快的歌曲吧,於是他點擊播放,但是當這首歌的鋼琴前奏一出來,就已經讓陽木打消了切換這首歌的念頭。

裡面的歌詞,那一句,我只想做你的太陽,讓陽木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煩悶的心情。他這一刻,他也明白了,原來,自己是喜歡白曉的。

在確定了這個想法后,又想到今晚的事情,那麼的無力,對於這樣的事情自己連一絲的反抗都不能做,無可奈何又必須得接受,那一晚陽木是抱著這樣的心情睡去的。

最後的一天假期,陽木沒有出門,白曉也沒有來找陽木,因為陽木一大早就聽到了隔壁的關門聲,和門外有些熟悉的男聲,但是晚睡而產生的睡意讓陽木一直睡到了十一點。草草地解決了自己的溫飽問題,陽木再次拿起自己的小提琴,想到什麼就拉什麼,這讓陽木的心情好上不少。而最後一天假期也就這樣過去了。

要上學的早上,陽木在猶豫著自己還要不要叫白曉一起去學校的時候房門就已經被白曉敲響。

「陽木,還不走,想要遲到了是么。」門外,白曉和往常一樣喊著陽木。

陽木連忙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穿上鞋子連鞋帶都沒系就打開了門說道:「好了,走吧。」

自從那晚后,陽木就一直抱有和白曉形成一定的距離的行為,但是兩人往日的習慣性生活,讓二人看上去總是那麼的親密,陽木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白曉為什麼她不和吳信一起吃飯,白曉頭也沒抬地說外面的東西好吃,吳信作為住校生出不來。這句話讓陽木心裡有些小小的開心。但是轉念想到吳信現在是白曉的男朋友,陽木只能自嘲一番,批判著自己因為這些小事而感到開心的心理。陽木覺得自己這樣子的想法,真的是一種很噁心的想法,就像個無時無刻想要盜竊的小偷,想到這裡每次都讓陽木有些坐立不安,連忙甩掉自己竊喜的念頭,努力做一個和白曉保持距離的異性朋友。

入冬了,大家紛紛都成了一個大粽子來抵禦嚴寒,陽木非常羨慕靠近赤道沿海區域,冬暖夏涼的天氣讓人一年四季都能有著良好的生活環境,這也能讓自己有個睡覺的好環境,沒辦法,冬天的課桌太涼了,陽木想要趴上去睡個覺,當他的臉一觸碰到桌面瞬間整個人就清醒不少,冬天肥胖的身軀,想要將手枕在腦袋下面,拉動的衣服就會有冷風進入裡面,特別是露出口袋的手,真的冬天的冷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對於怕冷的人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啊。如果不是說帶個枕頭什麼的放桌子上太張揚,陽木都想再帶床棉被來了。

這不,一個上午的第三節課,陽木再次昏昏欲睡,實在沒辦法,弄本厚厚的書打開放在桌子上面墊著腦袋,雖然也冷,但是相比直接貼在桌子還是要好上不少。就當陽木溫暖地徹底進入睡眠后,班主任開始說元旦晚會表演的事情,隨即點著陽木的名字。

「陽木。」班主任看著熟睡中的陽木已經是見慣不慣了,白曉也非常熟練地拍醒陽木,而陽木也極其識趣地明白髮生了什麼,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絲毫沒有停頓的感覺。

「你又在睡覺,離高考就那麼多天了,你還睡得著,你已經復讀一次了還想明年再讀一次?」陽木對於班主任這樣「激勵」式的話語,已經練就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技能,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反抗方式。

班主任在發完氣後繼續對陽木說道:「我聽說你小提琴拉的不錯,正好我們班組織的那個節目缺一個小提琴手,就看你有沒有興趣來。」

表演節目?陽木頓時就有些驚慌了,他可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歷,哪怕是逢年過節家裡人要他拉一首小提琴曲,他都不好意思沒有答應,這次居然要他去全校幾千人的面前拉小提琴?

「我小提琴拉的不好,算了吧。」陽木連忙說道,想要推辭掉這份肯定會讓自己很難受的差事。

「可是這個節目就差一個小提琴手了,正好我們班就你一個會拉小提琴的同學,這是一個很好的表現自己的機會,陽木同學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別人白曉同學聽說要搞節目可是一口就答應了,你個男生總不能比女生還婆婆媽媽吧。」班主任試圖用白曉這個樂於為班級做奉獻的例子來激陽木答應參加節目。不得不說,這一招很有用,單單是白曉參加節目這幾個字就讓陽木第一時間就不能自已地想要參加這個節目,似乎,現在只要是關於白曉的事情,陽木就會失去往日的理性,變得感性起來,做出一些陽木以往很多都不曾想或者是不敢做的事情。

「好,好吧,我參加。」陽木連忙答應下來,生怕要是現在不答應就會錯失這個機會。

「那好,那你每天下午第四節的自習課就和參加節目的人一起去排練吧,爭取選上我們班的節目,這也是你們最後一次在這個學校上台表演了,,,」班主任趁這個機會又說了一大堆要同學好好珍惜這段時光,不要讓自己後悔的話從而轉向學習的問題,後面的話陽木自動屏蔽掉了,因為他得為自己做的這個決定而開始有所行動了。

「白曉,我們這個節目是什麼啊?」

「表演唱歌啊,我選的那首歌需要一個鋼琴手,一個小提琴手,加上我這個主唱。那首歌就是四月是你的謊言的主題曲,我改了成了中文詞。」白曉為自己該的詞有些自豪。

陽木似乎明白了什麼:「就是你和老師說我會小提琴的吧。」

「對啊,就是我說的。」白曉毫不猶豫地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這讓陽木完全無話可說了。

不過,那首歌的小提琴伴奏,陽木很早很早就已經學會了,當初他可是非常喜歡這首歌,所以他才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去找樂譜,去練習,但是陽木不想告訴他們自己其實早就會的這個事實。

因為如果讓班主任知道了自己已經會了,肯定會讓自己在下午第四節課和晚自習回到這枯燥的座位上,相比於這個,陽木更寧願去一遍又一遍地拉這首曲子。還有一個,陽木想和待在白曉一起,這是陽木覺得最重要的一點。特別是能和白曉一起表演,這就已經讓陽木感到非常的開心了。起碼在練習和表演的時候,自己和白曉是一起的,雖然自己只是作為一個伴奏,還有另外一個伴奏,但是僅僅是這樣,陽木就很滿足很開心了。

到了下午第四節課的時候,陽木拿著中午跑回出租房裡拿來的小提琴來到了音樂室。這個時候陽木不得不讚揚一下自己的班主任,班主任為了讓班級爭光,向管理音樂室的老師借了這個地方給他們練習,雖然這個音樂室平日里都沒人用,不過陽木的班主任還是用打掃這裡的衛生作為條件借到了這個地方。

唯一讓陽木覺得難受的,還是每次都要假裝不熟練地拉著那首歌的伴奏,還有有時候陽木明明拉的很好,彈鋼琴的女生總會出點錯,還是陽木耐心地向那個女生說明了這首曲子在某個點應該停頓幾秒再彈這樣的問題。

可以說是在陽木的指導下,終於在第十天的晚自習,終於不那麼卡頓地完整地表演出了這首曲子。

這段時間,還有一個令陽木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的事情。白曉為了能夠及時來練習,下午時分就在學校吃飯了,這下吳信就天天下午下課五分鐘前就提前溜到音樂室等著白曉一起吃飯,陽木自然是肯定不會還和白曉一起去吃飯,於是陽木抱著強烈的嫉妒,以及無奈每天下午在學校小賣部買些麵包,狠狠地啃著,然後彈鋼琴的女生也學著陽木,買著麵包來啃,抽時間來練習。

同在屋檐下,儘管陽木再怎麼不想和他人交流,也難免會有些交流。

「陽木同學,為什麼你每天這麼早來音樂室但是不練習曲子啊。」這個叫楊梓柚的女生有天這樣問著陽木。

我都會了還聯繫什麼?當然陽木不會傻到這樣地去回答,更何況還是一個回答一個女生的問題。

「我差不多會了,只是相比於坐在教室我更喜歡人少的這裡。」這倒也是個實話,陽木的確不想待在教室,教室裡面除了白曉其他人陽木根本不熟,聽著別人在耳邊打鬧說笑,還不如來這裡聽楊梓柚不熟練地鋼琴曲。

「哦。你可以叫我柚子,因為我的朋友都這樣叫我。」

「哦,好。」陽木對於這個突然示好的女生,也想不出能有什麼好的話來回答,只是等待白曉回來的這段時間讓陽木很是煎熬。

好在,不知道什麼情況,在臨近選拔節目的前幾天,吳信沒再過來等白曉一起吃飯了,這讓已經快習慣了的陽木很是疑惑,但是又不好意思地問白曉為什麼。

在選拔節目的那一天,白曉用她自信的歌聲,還有陽木熟練的小提琴,忽略掉中途彈錯好幾個鍵的楊梓柚,還是成功地在一堆跳舞什麼的節目中脫穎而出。選拔完節目后,離元旦晚會也就只有一周的時間了,過完這個年,也就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在學校裡面,也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和白曉做同桌地日子了,想到這裡,陽木難得的對學校有些不舍的感覺。

最後的一周里,陽木很耐心地和楊梓柚練習伴奏,盡量讓楊梓柚對這首曲子多熟悉一分,讓演出多成功一分,因為這個節目是白曉提出來的,也就是組織人,所以陽木想要為白曉分擔一點壓力,但是現在看來,所處主場位置的白曉是沒有一點壓力,反倒是陽木,為了能夠很舒服地和楊梓柚一起伴奏可花了他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終於到了演出的那一天,下午時分,表演節目的三人都穿上了表演的服裝,白曉和楊梓柚都穿了很好看的裙子,雖然冬天很嚴寒,但是陽木還是小看了女生對於美的追求,白曉和楊梓柚兩個人僅僅在裙子下面穿了一件保暖衣,腳下套了一雙長筒襪就能不懼這無情的溫度。陽木則是一身藍色的西裝禮服,身材有些消瘦的陽木在穿上西裝后,居然有著些許的成熟氣息,唯一有點不足的還是陽木那頭一直亂蓬蓬的頭髮。

形象什麼的,陽木向來是怎麼舒服怎麼弄,但是這次是和白曉一起演奏,在喜歡的女生面前,任何男生都想要表現出自己好的一面,陽木也不例外,所以陽木在下午吃飯的時間裡跑到理髮店裡面修理了一下頭髮。

「陽木?」白曉在見到理髮后的陽木後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因為陽木一脫往日亂糟糟的樣子,此時陽木兩邊頭髮剃短了,留著一個用髮膠定型的背頭,加上略顯成熟的西裝和陽木自帶的糜爛氣息,頗有一番藝術家的氣質。

「怎麼了?」

「看不出啊,原來你打理一下自己也是蠻帥的啊。」白曉打趣著。

這是陽木*聽到別人,而且還是異性誇自己樣貌,陽木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能是陽木開始從青少年方面生長后就沒怎麼好好正經地打理過自己,在好好打理一番后的陽木,才知道自己似乎有著一幅較好的面孔。

「我覺著你要是經常整理好自己一定能騙到好多小姑娘的。」白曉繼續打趣著陽木,似乎對看到陽木的囧樣已經成為白曉日常閑來無事最喜歡乾的事情。

陽木也只是尷尬地笑了兩聲,騙小姑娘?也得先讓我學會怎樣和別人交流的時候,不那麼緊張不知道說些什麼吧。

楊梓柚在看到陽木后也有些驚奇地說道:「沒想到陽木同學的顏值也有變高的一天吶。」

在集合之前,陽木就調好了小提琴的音,就等上台接上音頻線了,而楊梓柚顯得很是緊張,不停地和白曉和陽木兩個人說著自己好緊張之類的話,白曉一臉的風輕雲淡,而陽木,一直塞進褲帶的手,手心處早就一大片的汗水,只不過陽木現在在故作鎮靜罷了,所以陽木不停的深呼吸,嘗試來緩解自己現在的緊張情緒,他可不想因為過於緊張而在大庭廣眾下演奏錯誤,出糗。

集合后,因為陽木三人是排在第六位出場的節目,所以陽木幾人穿著單薄的禮服在台下等著前面的節目表演完,大部分都是些什麼民族舞,熱舞,街舞,還有一個詩歌朗誦,除了街舞和熱舞富含節奏感的伴樂,其他的節目讓陽木完全提不起興趣。加上等下要表演的緊張,可以說陽木都沒怎麼很仔細地觀察這些節目。而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緊張,陽木的雙腿在不知不覺中有些小抖起來,弄得陽木又不得不在寒冷的溫度下深呼吸著,不停喪失著自身體內的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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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人渡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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