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出使篇 第三十六章 囚徒
北絕色扯了扯那沉重的鐵鏈,用嘲笑的口吻反問:「皇上所謂的不會虧待,就是把人當成狗一樣看待?」
朱翊鈞的臉色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說:「朕並不想這樣待你,但不把你鎖起來,你肯定會趁朕不留意的時候跑掉。」他捧起了北絕色的臉,直視著他的雙眼,「小北,把你鎖起來,朕的心也會覺得痛的。」
北絕色把目光別過去不看他。
朱翊鈞幽幽地說:「小北,為什麼你總是要對朕這樣冷淡?朕真的很愛很愛你,你就不能接受朕嗎?」
北絕色很乾脆地回答:「不能!」
朱翊鈞氣憤地捉緊北絕色的肩膀,說:「小北,你連騙一下朕都不願意嗎?你為什麼總能這麼無情地拒絕朕?你為什麼總不會理會朕的感受?可惡!你信不信朕馬上派人去把你那個什麼南棉小國給滅了?!」
北絕色冷笑一聲,說:「皇上請便,無須在乎臣的感受。他日若是國破家亡,臣定必以身殉國。」
「你!」朱翊鈞怔了一怔,他忽然發現,自己對北絕色有些無計可施。惱怒的他一把將北絕色抱緊,按著他的臉吻上他的唇,用舌尖去撬開他那柔軟的嘴唇,要繼續往裡強要更深切的吻。
北絕色咬緊牙不讓他再進一步。北絕色的抗拒,讓朱翊鈞佔有的慾望更為強烈,心煩氣燥的他把北絕色推倒到床上,壓到他的身上一邊瘋狂地吻著他,一邊迫不及待地動手要解開他的衣服。
北絕色用力的推開他,這一推不自覺地動用了些許的內力,一下子把朱翊鈞推得撞到了床尾的床柱上,撞得那床柱發出「砰」的一聲,床也猛烈地晃動了幾下。
看到朱翊鈞撞到床柱后又跌落到地上去,北絕色連忙把手收回來。想不到只用了一點點的內力就有這種效果,如果剛才再多用幾分力的話,說不定已經一掌把朱翊鈞打死了。
在北絕色看著自己的手發獃的時候,朱翊鈞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又一次撲過來。
北絕色雖然很想出手一掌把他拍死就算,但這個想法只是在腦里一閃而過就被否決了。不能出手對朱翊鈞怎樣,但也不想被迫就範,此時此刻,最好辦法,好象就只剩下裝死一個選擇了。
朱翊鈞撲在北絕色的身上又要為所欲為的時候,北絕色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象是很費力地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朱翊鈞,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體縮成了一團費力地說:「不要碰我。」
見好端端的他突然出現了異樣,朱翊鈞的身型一僵,連忙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緊張地問:「小北,是不是又毒發了?」
北絕色縮到床的最裡面,臉朝牆壁象是有氣無力地說:「不要碰我,讓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朱翊鈞有些手足無措地說:「好,你休息一會。」他想起了之前醫小緋說過的話,剛湧上來的佔有慾望,看到這樣的北絕色也頓時沒有了興緻。他呆坐在床沿上,看著北絕色縮成一團的,心一陣陣地在抽痛著。
直等到天色黑了下來,朱翊鈞摸索著點起了一盞燈,小心翼翼地問:「小北,你感覺好點沒有?」
北絕色依然有氣無力地說:「沒剛才那麼難受。」
朱翊鈞爬到床上,挨到北絕色的身邊,把弄著他散落在床上的髮絲,柔聲說:「小北,朕答應你,從此以後不會勉強你。朕會等,等你願意讓朕走進你的心裡那一天為止。」
北絕色輕聲問:「是不是我一天不答應,你就要把我繼續鎖著囚著?」
朱翊鈞的手落到他脖子的項圈上,輕撫著那個冰冷的項圈,深情地凝視著他,輕笑著說:「朕是因為太愛你,才忍不住要把你囚起來。小北,你會明白朕的心意嗎?」
北絕色沒有回答朱翊鈞的話,他只是保持著臉朝牆壁的姿勢,一動不動的。
朱翊鈞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臉,說:「你好好休息,朕明天再來看你。」
北絕色還是不動。
朱翊鈞下了床,往外走了出去。
四周很快回復了平靜。北絕色保持原本的姿勢躺了好一會,確定屋裡沒有其他的動靜后,他慢慢地坐了起來。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一寸寬半寸厚,泛著銀光,應該是用白銀鍛造而成,用力地扳了幾下,紋絲不動的。再拉起那根鐵鏈,只見有兩個大拇指那般粗細,環環相扣,看不到有缺口,徒手是絕對沒有可能把它扯斷。
北絕色走下床去想看看周圍有沒有能用得上的工具,但他只走到屋中的那張圓桌前,就被鐵鏈勒住無法再繼續往前走一步。他來回在屋裡走了幾圈,發現那鐵鏈的長度只夠他在床以外約三米的地方里轉動,而這三米的範圍內,沒有任何能弄斷鐵鏈的工具。
北絕色有些喪氣地走到離床不遠的那個窗前,打開窗戶往外一看,只看到一團影像迷糊的樹影。窗外一片死寂,只能偶爾聽到幾聲蟲鳴,舉目四望,也看不到半點的燈光。
看來,朱翊鈞是把他關到了不知道是哪的一個偏僻角落了。王宮裡沒人會走到的偏僻角落不少,把他關到這裡來,可算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得要想辦法離開這裡!在這個鬼影都沒有的地方,向人求救或者等別人來救自己,都會有一定的困難。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騙得朱翊鈞把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鎖打開。但是,以朱翊鈞的性格,不可能光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能騙他開鎖,最終還得要向他臣服、用自己的身體去證明對他的愛,才能擺脫身上的這套枷鎖吧?
愛你就要囚你?這是什麼狗屁理論?北絕色憤然地一拳砸到了窗台上。他實在不想用虛情假意和自己的身體來換取自由,以前朱翊鈞曾經對他做過的事情,是他不想去記起的回憶之一,他不能忍受自己沒有尊嚴的再次在同一個男人的身下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