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南離秘術
「公主,小世子這高燒還是退不下去啊。」
良辰守著客棧床上的小小人兒,很是焦急。
我看著臉紅彤彤的安安,也很是焦急。
「公主殿下,如今府中的葯尚能給小世子撐上幾日,可是...」
我看著陳老緊鎖的眉頭,默默嘆了口氣。
此刻我們在茂城逗留了已經五日了。
許是孩子太小,又跟著顛簸,在出發的第三日安安便開始發燒。
好在茂城是之前寧歸霆的封地,當初的府邸依舊被很好的打理,加上戰爭尚未波及到這,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
可是...誰也不知道南離什麼時候會繞道過來。周圍的城池之間已經全部封城。
因對普通小病小痛,城內藥房大夫還能應付,但是安安的病症...
「肺癆,茂城已經無法治療了。」
林熙沉聲道。
不由得心裡一緊。
是了,這小小的孩子,竟是肺癆。
「染染,我們守著安安便好,你快些離開這兒。」
林熙扶著我,手上用力將我向外帶去。
我無奈,隨著林熙來到了屋外,摘掉了面上的面紗。
「他還那麼小...」
「長孫凝萱當時早產。安安他生下來底子就弱...」
「如今茂城最好的醫師已經無計可施。都城才有救治的希望。」我看向林熙,「咱們必須快馬加鞭回都城。」
「不行。」林熙一口回絕,「你的身子絕不能經此奔波。」
「那你帶著安安先行回去,我和良辰美景稍慢一些腳程便是。」
「染染。」林熙有些無奈的看著我,「你覺得我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放任你於危險之中么?」
正當我和林熙誰都說服不了誰的時候,陳老突然跌跌撞撞的向我們一瘸一拐的奔來。
「公主殿下,門口,門口...」陳老喘著粗氣。
「陳老,您先順順氣,慢些說。」
「南..南離王...」
「染染,你這身子不便還如此奔波著實讓孤很是心疼啊。」
陳老的話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大門處由遠及近響起。
林熙下意識的擋在我的面前:「南離王的消息果真是靈通,對染染的關注,倒是比自家公主和太子還要多。」
「熙兒對舅舅似乎成見頗深啊。」身著盔甲的修長身影步步靠近,帶來了絲絲涼意。
林熙一時沉默,將我護得更嚴實了。
「那屋子怎得圍得如此嚴實?」離蔚看向我們身後,跟著他來的將士瞬間快步上前將安安所在的屋子圍住。
不一會兒,其中一名將士附在離蔚耳朵耳語了一番后便恭敬退下。
「這...大寧的小世子如此重病,想來這茂城暫時無良醫可救治。」離蔚面露遺憾的看著林熙和我,「染染,隨孤回去好好將養著,大寧小世子孤派人替你們救治,如何?」
又是這樣。
又是威脅。
「不勞南離王費心..」
林熙帶著怒氣剛開口,就被我拽了拽袖子。
林熙有些詫異的側頭望向我,我沖他搖了搖頭。
安安的確現在很危險,而且離蔚人已經在這,再讓林熙帶著安安離開已經是不現實的了。
「離蔚叔叔,那安安便拜託你了。染染這些時日有些疲倦,暫時先歇在這行宮內,待離蔚叔叔的人講安安救治好,染染想來也休息好了,便隨著離蔚叔叔回去了。」
我從林熙身後走出,立於離蔚身前。
離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如此,甚好。」
接下來的日子,南離軍入駐這行宮,我也被好生照料著,只不過,是被軟禁一般的照料著。見不到林熙,見不到良辰美景,也見不到這行宮原本的侍從。
被離蔚安排來貼身服侍的,也不是素霜素雪,而是不知道他哪裡找來的兩個侍女,除了必要的照料,她們一句話也不跟我說。
我用發簪刻在梳妝台,來一日日的算著時日。
這一日夜裡我睡的不沉、隱隱約約覺得屋內有極淺的氣息,我心中一緊,雙眼依舊緊閉,只不過人已經清醒了過來。
「南離王,是今夜便要動手了么?」
這個聲音...竟然是厲倉夜!
「北疆王莫不是反悔了?」
離蔚壓低的聲音聽不出喜樂。
「她好歹也是南離王看著長大的,如今竟也捨得讓你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就此消失於世間?」
消失於...世間?
「這世間,我唯一在乎的,不過就一人而已。」離蔚的聲音多了絲滿不在乎,「再者說,北疆王,如今你這話語間說的只有我心狠手辣一般,別忘了當初是誰於孤達成共謀,讓孤助你換回你的心之所向,並且你也成功讓這丫頭有孕了不是?」
什...什麼?
耳邊的對話突然靜了下來,我知道是自己不平穩的呼吸出賣了自己醒來的事實,便索性整了眼。
「染染...」見我醒來,二人似乎並不意外,厲倉夜更是坐到了我的床邊,輕輕扶起了我,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肚子。
「你們剛才,是何意?」
我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厲倉夜。
厲倉夜眼神略顯複雜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反正我在你們眼中已是將死之人了,告訴我實話有這麼難么?」我冷哼一聲。
「你的好夫君的青梅竹馬,需要用你的身子重新在這裡復活。」站在稍遠處的離蔚「好心」的開口道。
「我南離有一秘術,可以使靈魂重生,但是要寄居在適合的活體上。」見我不解,離蔚慢悠悠的坐下,繼續說道,「如今在那個時空的寧傾染已喪命,執念使得她魂魄來到了這裡。你的夫君便想要她重新復活過來。」
「呵。」我冷笑一聲,「所以,你們要怎麼做?」
手上突然被用力握住。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厲倉夜。
「本王後悔了。」厲倉夜轉向離蔚,「染染小公主,和我們的孩子,本王,都要。」
「哦?是么?」離蔚不見慌亂,只是從腰間拽下一個葫蘆。
我定睛一看,那不是當初厲倉夜雕刻的兩個葫蘆之一么?
更神奇的是,從這葫蘆中,緩緩飄出一個半透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