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突然坦誠的告白

詭異的鬼醫殿里，鬼醫早就去了鬼市消遣。內殿冷冷清清，只是點些牆燈。

側廳的病床上，只有一個素白男子病懨懨的半躺在木塌上，凝視著玄窗外的夜色。咻咻夜風，拂過他有些蒼白的容貌，顯然有些孤單。

「怎麼搞的，那些鬼醫呢？扔下傷患去了哪裡鬼混了，回來就訓死他們，這樣枉顧職業操守！」鬼魅一進來就邊走邊牢騷著。

「百聖，你覺得怎樣啊？身子還覺得痛不痛？」她一看見百聖半躺著，就迅速的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擔心的問候。

「沒事了，我很好……」百聖聲音有點沙啞的說。

「聲音都沙沙的了，還說沒事的，還好我煲了仙雞千年人蔘湯，能補一補你的元氣。來人拿過來。」鬼魅叫後面的小奴端著湯鍋進來。

湯鍋顯然還滾熱的，是剛煲好不久的，小奴勺了一碗，遞給鬼魅。

「退下吧。」鬼魅招手讓小奴下退。小奴離開后，她才拿著碗子，吹一吹湯的熱氣，怕湯太燙。

百聖不多言，只靜靜的等待著，望著她吹湯的樣子。

「嗯，應該可以了。百聖，你嘗一下看看。」鬼魅勺了一小羹，遞到他的嘴邊。

百聖還沒喝，微微一動身子，他就皺著眉，似乎在忍著傷口的痛楚，眼眶都有些紅的。

鬼魅見狀，立刻體貼的說：「你別亂動，讓我來喂就可以了。」她身子在靠近他的身旁，免得他稍微的亂動。

百聖喝了一小口，眼神帶了些笑意，說：「沒必要這樣遷就我的，我還是能動的。」

「能動也不用亂動，免得傷口又裂開，鬼醫他們都縫了很久，還有我幫你渡氣了，差點還以為你不行了，嚇死我……」鬼魅嘟嘟嘴說。

「我要是走了，你不是還要你哥哥和蓋帥帥嗎？」百聖若有所思的說。

「哥哥就算了，你怎麼連蓋帥帥也扯進去呢？你是誰也無法替代的。」鬼魅堅定的說。又端一勺給他。

百聖乖乖的喝著，嘆息了一下就不多言了。

鬼魅喂完了一碗，就停了下來，說：「鬼醫說，暫時不能一下子喝太過的補湯，餘下的就遲點再喂你。」

「嗯，好的。」

「百聖，你想躺一下睡嗎？」鬼魅重新握著他的手，手指划著他修長的手指說。

「不，我躺了很久，想坐一坐。」百聖微笑的說。

「好，我陪你。」鬼魅靠坐在他身旁，身子稍微貼著百聖，但也不敢用力靠著，怕弄痛他，就這樣坐著了。

「聖瀾若的事怎樣了？我聽鬼醫說，她已經跟三坎回去了。」百聖問。

「她已經完全消失了，鬼醫說的那個是凡真武神，聖瀾若的神元在她自己的夢裡毀滅掉，也許這就是她自己為何要出現，又為何要面對而消失的原因，我也搞不懂她到底怎麼想的，自己騙了自己，又白白浪費機會不跟三坎坦白身份。」鬼魅嘆息的說。

「三坎與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百聖不解的問。

「聖瀾若就是三坎的生母，而輕煜仙君就是三坎的生父。當年，聖瀾若與輕煜仙君相愛相戀，本來就是一對上佳的璧人，但是天界的所謂天規棒打鴛鴦，加上聖瀾若那個武神生父從中作梗，聖瀾若被軟禁一百年，而輕煜仙君被貶下魔界，淪為魔奴，後來輕煜仙君修練魔道，機緣巧合下，成功做了一名魔將，並私自帶兵殺入天界，想救回聖瀾若。唉，可惜，天意弄人……」鬼魅說到一半，有點為了他們的悲劇，黯然了下來。

「是不是後來戰敗了，被神罰處身於混沌之門裡。」百聖也猜到七七八八了，推測的說。

「他在混沌之門裡面還好啊，可惜，他人早已在混沌之門打開的門縫之間，就已經神毀了。可憐的聖瀾若還自己欺騙著自己，執念著認為輕煜仙君在混沌之門裡，就因這個執念讓她遲遲不能消失，後來我道化了她，她就消失了，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道化她，還是她自己覺得留在世上沒有任何意義了，我覺得她至少跟自己的兒子聚聚再消失吧。顯得三坎有些慘了。」鬼魅嘆息的說。

「也許她是為了三坎他好的呢？三坎什麼也不知道還以為凡真武神已經失憶了，這樣他就可以好好的追求凡真武神了。」百聖用另一個角度說。

「希望是這樣了。反正這件事就著告一段落，你呀，要乖乖的養好傷勢，就回去天界安心的忙自己的天職了。」鬼魅微笑的拍一拍他的手說。

「你捨得……」百聖反握過她的手，突然說了一句他平時根本沒可能會說的話出來。

「呃？！」鬼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一句話，沒可能出自一身正氣的百聖嘴裡。

「你捨得我回去天界，而不留下來陪你。」百聖再說得清楚一些，自從他醒過來后，他就希望第一眼看到是鬼魅，發現她不在身邊，當時他的心情的失落感很重。他終於清楚自己有多在乎鬼魅了。所以要坦然的告訴她，不再掩飾下去。

「我當然不捨得你回去天界，但是你有天職在身的神官，我豈能讓你因我這個魔女而降下來的，這可不行！」鬼魅苦惱的說。

「我說我自己願意留在你身邊，陪著你呢？陪你到天涯海角都無所謂。」百聖深情的望著她說。

「呃？！百…聖…你，你是認真的嗎？」鬼魅聽完，心裡有些謊了。她沒想到百聖一醒過來就說這些話。

「認真，我所說的話都是真心。」百聖眼神堅定的說。

「百聖，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我覺得你還是堅持自己的天職，總有一天會升上更高的神級官僚。」鬼魅眼神反而變得躲閃的說。

「你是因為蓋帥帥而拒絕我嗎？」百聖一針見血的說。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自從蓋帥帥突然出現讓她的心開始動搖了。

「不是的，不是因為蓋帥帥……」鬼魅拚命的搖頭，解釋的說。

「那是因為什麼？」百聖追問下去。

「是因為我覺得我會像聖瀾若那樣害了你的前途，我們只要保持著偶爾聯繫一下的知己，這樣天界的人就不會用異常的眼光來看待你，聖瀾若的事情讓我明白了這一點，我不希望你被他們那樣子不公平的對待，我很想打死他們的，但是為了你，我忍住了，一直忍著。」鬼魅微微的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說。

「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你不第一時間去做惡作劇，反而這麼安靜的。還以為你轉脾氣了。」百聖有點輕笑的說。

鬼魅有點想翻他的白眼，說：「我很野蠻嗎？天天惡作劇什麼就一定是我做的么。」

「基本都是你乾的好事，嘿嘿……」百聖回憶一下她以前怎麼樣去搗蛋的事迹，忍不住笑了。

「不講這些，百聖，我說真的，你真的要考慮自己的前途，我們可以保持以前的關係來往，這樣做的話，兩者都不會衝突。」鬼魅說。

「那麼，我們等於偷情喲。」百聖用了更貼切的詞語。

鬼魅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百聖又說出了一個讓她受寵若驚的詞語。

「百聖，雖然我很高興你能說這麼坦白的，但我有點消化不來。你能恢復平時的你嗎？」鬼魅側過身子，探手撫摸一下他的臉，微皺著眉說。

「可以，你親我一下吧。」百聖似乎對於跟她說真心話這個做法，覺得很好玩，不想停下來，想繼續的逗著她來玩。

「淘氣了你，好吧。」鬼魅滿足他的要求，輕輕的親一下他的嘴唇。

百聖有些不滿意的說：「我現在動不了，你要親得再深些才行，不讓我會不開心的。」

鬼魅拿他沒辦法，只好聽話的吻得投入一些，百聖就這樣坐著，運動嘴裡的動作，好好的與她的舌頭互動起來。

知道鬼魅覺得累了，雙手推在他的胸膛上，才停了一場甜蜜的親熱。

「嘿嘿，我這個技術是不是提升了呢？」百聖有點得意的說。

鬼魅有點被他氣到，仙術劍術又不見他提升過，反而這種事情來跟她說提升了，著讓她情何以堪，是要她說她的這個技術退步了嗎？實在太丟臉了。

「一點進步都沒，你簡直亂來的。」鬼魅死要面子的說。

百聖取笑完，就開始說正經的事情，說：「那麼蓋帥帥你打算什麼時候送他回去呢？你這樣整日陪著他的。」他這樣問，無非就是告訴鬼魅，他在吃醋和妒忌著。

「就這幾天吧，他也必須要回去凡間才行，在這裡他的身子會漸漸消失的。」鬼魅愁著說。

「可能他一點修為都沒的原因，一般凡人的確不能留在魔界這麼長時間。」百聖略知一二的說。

「百聖，我想陪他回去凡界過一段時間生活，上次我跟著你回來，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到的。現在哥哥的身子也漸漸的恢復了。我想稍微的……」鬼魅還沒說完，就被百聖插嘴了。

「魔帝大人的病情並沒有治好的，他還沒有告訴你嗎？」百聖神情突然嚴肅的說。

「哥哥，他到底什麼病啊？他什麼也沒有跟我說過。」鬼魅不安的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