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親愛的翻譯小姐
宴會廳里紛紛雜雜的,大家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人人都戴了一副虛偽的面孔,明明知道對方不懷好心卻也要笑著應付,時間久了累得慌。
蘇然不樂意應付這種場面,從前她都是能躲則多,實在躲不過就去露個臉,算作是應個卯,早退是基本操作。
因此溜的一手好號的小蘇同學,不費力的就找到了附近的清凈之處。
雖然吧,這種地方一般緊鄰鬧市,但都沒什麼人會過來,原因是冷風嗖嗖的吹,哪個腦子正常的會喜歡喝西北風?
腦子可能有點毛病的小蘇同學,穿著一身單薄的晚禮服,獨自一人倚在露台的欄杆上,現下已經入了夜,氣溫急劇下降。
除了耳邊的風有點大外,她隨便哈一口氣,都能看到白茫茫的一團,可見是有多找罪受了。
饒是如此,她也不願意回到那場虛與委蛇之中,或者說是想逃避某人的視線。
「既然跑了也不知道跑遠一點,這麼輕易的就被找到了,那可怎麼行?」
突兀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蘇然一驚,下意識的就回頭看,結果一件帶著溫熱體溫的外套就迎頭罩了下來,籠罩住因寒冷而瑟瑟發抖的身軀。
蘇然把衣服從頭上扯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來人。
陸雲深睨了她一眼,冷笑:「是太久沒見,不認得我了?」
「陸總天人之姿,令人見之忘俗,怎麼會不認得?」蘇然把男人的外套往身上緊了一緊。
開玩笑,以為她會傲嬌的把衣服甩還給對方嗎?
要面子之前,還是先確保自己不會被凍死,況且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他們之間又不是什麼決裂的敵人,有什麼不能接受呢?
看女人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陸大少臉色稍霽,但心裡頭還是很不爽快。
「玩的好嗎?捨得回來了,氣消了嗎?」
「我不是去玩,也沒生氣。」蘇然辯解了一句,冷哼一聲,不爽的看著對方,「你是覺得我任性?我做錯了?」
她那會一時生氣出走,也不全然是生對方的氣,畢竟自己可是新時代的女性,本就不會對誰抱有太多的希望,又怎麼可能因為期待沒有得到滿足而出走呢?
那樣,豈不是太蠻橫了嗎?
不是沒脾氣,怕就怕發脾氣了沒人哄,那就尷尬了。所以她選擇暫時離開一會,全當給彼此一個冷靜的時間。
那麼問題來了,她或者他,都冷靜了嗎?
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麼想的,反正她是越來越不冷靜了,每一天過的堪稱煎熬,在艱難的抉擇中游移,無論怎麼樣都覺得痛苦。
陸雲深聽著這撒嬌撒潑似的問話,有些無言以對,心中卻生出了些許的雀躍:有壞脾氣不要緊,關鍵是她的脾氣對著誰發?若是對著他,那就沒關係,想怎麼發脾氣就怎麼發脾氣,他照單全收。
「是我錯了。」
女友生氣時不要問為什麼,先道歉總是沒有錯的,這是萬花叢中過的老手許大公子的經驗。雖然陸大總裁併不屑於這樣不走心的做法,但是這一句「我錯了」卻是真心實意的。
他不該忽略了蘇然的感受,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也好,都必須讓對方知道彼此的所思所想。
大部分的誤會,都是源自於了解和交流不夠,沒想到他們也會栽在這上頭。
蘇然愣了愣:自己只不過是要無理取鬧,偏偏對方還認真的道歉了,這叫她怎麼接下來?
「陸總運籌帷幄,怎麼會錯?是我任性了,該道歉的是我才對。」似乎要氣他一樣,蘇然聳了聳肩,露出一個職業假笑,「還有,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請稱呼我為薇薇安小姐。」
陸雲深眉頭一皺,不想提及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便說:「薇薇安?我不知道你在英國待了多久,怎麼還取了個洋人的名字,還這麼的……」
這麼的什麼?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的評價。
確實,她也覺得這個名字不咋地,可這還是跟某人的愛寵搶來的。嗯,由此可見,威廉的品味確實不怎麼樣,起碼不是她一個人這麼認為。
「薇薇安?」字正腔圓的英文發音從男人嗓子里冒出來,每個字好像都帶了說不出的蠱惑意味。
蘇然滿臉黑線,總覺得對方這是在故意勾引人,但是她沒有證據。
「翻譯?」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我以前怎麼不知道,薇薇安小姐的英文說的原來這麼好,都能去當同聲傳譯了。」
蘇然感到自己的氣勢好像突然被削去了大半截,現在的情況,於她很不利。
「倒、倒也還沒有到同聲傳譯的境界,只是會說而已。」
因為男人的靠近,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但露台一共也就那麼大點底,陸雲深往前走一步,她便往後退一步,才退了兩步便已經退無可退了,可是對方還在逼近。
「你幹嘛?」
蘇然急急忙忙的抬手擋在胸前,不是自己的胸而是對方的。
陸雲深低頭看了眼抵住胸膛的那隻手,一句話也沒多說的直接拉開了,趁著對方微微仰起頭時他猝不及防的低下頭,目的只為一親芳澤。
蘇然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由於震驚,所以沒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也沒來得及抗拒。
當然了,不想抗拒是一回事,抗拒有效無效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現在,她開始掙扎,但是一點用也沒有,無論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陸雲深放開她的手,摸了一下女人的眼睛,輕笑:「沒人告訴過你,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嗎?」
「沒人告訴過我受強迫的時候也要這麼的配合!」
「你覺得受到了強迫嗎?」男人低笑一聲,挪了挪身體,留出一個看似可以讓她逃走,卻只要一動,就能立刻被攔回來的缺口,「要跑嗎?」
總覺得後面那句是他故意的,蘇然很不爽,卻沒有躲開也沒有逃跑,緊抿著唇,一動不動的。
見她如此,陸雲深越發的得寸進尺,烏壓壓的氣息又鋪天蓋地的壓了上去。
一時天荒地老,一時難捨難分,時間彷佛暫停在了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