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離開
阮玉青到嘴邊的話，又頓了頓，咽回去了：「畢竟都是一家人，都姓阮。」
楚辭總覺得阮玉青話裡有話，卻也沒有多想。
「我還有事，先走了。」
楚辭急著離開，並不想跟阮玉青多話。
阮玉青看出楚辭有事，也沒有再耽擱，自己往醫院走了。
阮玉青直接去住院部，她今天來看一位朋友。
大學時期，兩人是最要好的朋友。
「今天好點沒有。」阮玉青關心道。
「好多了，你別往我這裡跑，小心你老公知道了吃醋，還以為咱倆有一腿呢。」
阮玉青很久沒有看到顧之舟了。
「你放心，他不會誤會。」
顧之舟哪裡會在乎她跟什麼人來往。
上次離婚的事兒嚇得顧之舟出差去了，之後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阮玉青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家裡還有孩子。
到了家，阮玉青就讓保姆去做別的事兒，她來帶孩子。
幸虧有孩子陪著，否則她怕是撐不過來。
喪偶式婚姻，阮玉青後悔嫁給顧之舟了，卻不後悔生了這個孩子。
網上近來流傳著一句話，不管嫁給誰，都會後悔。
阮玉青一下午都陪著孩子玩，她天天忙著上班，難得有假陪著孩子，等孩子睡著了，她還捨不得放下，抱著孩子，不知不覺就落了淚。
門外突然傳來保姆的聲音。
「先生，你回來了。」
阮玉青以為自己聽錯了，顧之舟回來了嗎？
他還知道回來嗎？
消失了這麼久，他一聲不吭的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阮玉青把孩子放下，抹乾眼淚，心裡的怨恨滋生，她打開卧室門。
顧之舟果然回來了，許久不見，她差點認不出他了。
顧之舟整張臉都黑了好幾個度，蓄起了鬍子，沒有了穿著白大褂斯斯文文的樣子，反而多了一絲野性。
「青青，你在家啊。」顧之舟揚聲對阮玉青笑了。
他彷彿不是出去了很久，而是只不過出門一會兒，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阮玉青心裡的火氣那是蹭蹭上漲，地上大包小包放著顧之舟帶回來的東西，都是些露營的設備。
原來這些日子，顧之舟是去野營了。
「顧之舟，你把這當什麼了？旅館酒店？」阮玉青十分氣憤，她本來已經說服自己，不要生氣，沒必要生氣，可看著顧之舟跟沒事人一樣笑著喊她，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青青。」顧之舟當然看出阮玉青生氣了，他支走保姆，然後走向阮玉青：「我知道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我像個懦夫逃了，抱歉。」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懦夫，顧之舟，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跟你談，我現在只想離婚，只想你永遠在我眼前消失。」
阮玉青幾乎是用了全身力氣在吼。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顧之舟在回來之前，他已經想過最壞的結果。
其實他根本給不了阮玉青幸福，兩人之間的裂痕不是一朝一夕，修復不好了。
顧之舟沉默了許久，盯著阮玉青，等阮玉青平復下來，他才開口：「好，我同意你的選擇，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同意，家裡的一切都給你，還有存款，只要你能讓我偶爾看看孩子就好。」
看似放手了，成全阮玉青了，卻是把阮玉青往絕路上逼。
阮玉青哭了，她不是為顧之舟的絕情哭，她是為自己的蠢。
「顧之舟，我真是眼瞎了，造成這一切的明明是你，你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說這樣的話。」
他這什麼意思？
搞得像是她在興風作浪，不讓好好過日子，搞到了現在的地步。
走到離婚這一步是她想要的嗎？
他怎麼能說這是她想要的？
顧之舟並不知道阮玉青為何生氣，看著落淚的阮玉青，手足無措：「青青，我…」
「顧之舟，如果今天跟你提離婚的是楚辭，你會怎麼做？你還會說出成全的話嗎？你到底是在成全我，還是成全你自己？」
顧之舟一時啞口無言，低著頭皺眉：「青青，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請你不要什麼都將楚辭扯進來，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心裡住著她，那麼就有關係。」
「你嫁給我那天就知道我愛的人是她，現在才說這話，是不是晚了，阮玉青，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不懂事了。」
兩人話趕話的吵起來。
阮玉青悲痛道：「對，我不僅不懂事，我還很蠢，我知道你執迷不悟，我還撞南牆，我這不是蠢是什麼。」
「你是不是特後悔嫁給我？」
「是，我很後悔。」
「那就離婚吧，還過什麼過。」
「對，還過什麼過啊。」
兩人從未這樣大吵過，之前兩人都是相敬如賓，像這種有煙火氣的吵架，還是頭一次。
民政局還有一個小時下班，兩人在氣頭上，趕在最後幾分鐘把離婚證給辦了。
拿到離婚證時，顧之舟心情很是複雜，他看了看阮玉青，想說點什麼，阮玉青卻已經往外面走了。
顧之舟凈身出戶，失敗的婚姻讓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跟阮玉青之間的問題不是楚辭，而是他自己。
他還真的挺渣的。
顧之舟收起離婚證，只得先去酒店入住。
楚辭這邊也是愁雲慘霧，唐擎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卻還在楚辭勉強強撐著，瞞著騙著。
楚辭看在眼裡，也沒有點破，她知道唐擎身體不好，實在撐不住，卻又不想在她面前露出端倪，她就會找借口離開，然後躲起來。
她看著唐擎扶著牆壁或者座椅咳血，看著唐擎撐不住趴在桌上睡覺，角落處的她淚流滿面。
楚辭又去找過楠書一次，將唐擎的變化告訴他，楠書推算：「看樣子，已經到了中期了，這要是再拖延，我也無能為力了。」
「我明天就會離開，你別忘了你的承諾。」
楚辭安排好一切，離開的前一天，她笑著對唐擎說：「我得出一趟遠門，薛瑤那邊出了點事，我得趕過去，可能一時半會回來不了。」
她只能拿薛瑤做借口了。
唐擎並沒有察覺，笑著說：「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最近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