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證言
「這,是我拍的,有什麼問題嗎」胡志被問的心裡有點沒底。
「人的身上有三盞命火,一盞在頭上頂著,另兩盞在肩膀上。大小夥子命火旺盛,走夜路也邪魅不侵,絕大多數精怪是不敢拿你們怎麼樣的。」
「可是,我什麼也看不見啊」胡志只是表示看不見而已。
而孫捕快則覺得封師叔一定是瘋了,李鐵則緊張的要命。
「你肉眼凡胎當然看不見,但確實已經被你拍滅了,不過拍滅兩盞不太礙事。」
「哦,那就好,可算是沒有闖禍。」
孫捕快和李鐵若木雞,還是孫捕快先打破僵局「陸捕頭,你叫我把李鐵接來,是有什麼任務嗎?」
陸捕頭點點頭,抬頭看看斜陽,在山裡,天總是黑的特別快,眼下太陽已經有一半都落在山線以下了。
斜陽的餘暉穿過樹葉,灑在身上有一點橘色。陸捕頭走了兩步,踩踩地面,你站在這裡。
「是」孫捕快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服從命令是人民警察的天職。若彤立正站好。
「那我呢?李鐵也問到」
陸隊平移兩步,你站在這裡。
「哦」李鐵也依樣站好,他現在和孫捕快有一尺寬的距離,兩個人並排站著。
封師叔把陸隊剛寫好的兩張靈符貼遞給二人,叫二人貼在胸前。
「啊,這。」這顯然也超出了孫捕快和李鐵的認知。「這是要幹什麼?」
「審理犯人啊,這兩個是你們的固命符,待會兒我請於小紅和邵青兩個人的靈體附身在你們身上,好審他們兩個,這兩個本命符便會保護你們的靈體不因此而受到損傷。」
看著兩個人疑惑的臉,胡志想起上午的自己,自己也是這麼疑惑過來的「怎麼啦,你們怕啦?」
「才沒有,怕什麼怕,管他什麼,只要是為了伸張正義,來吧」說著孫捕快把眼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別怕」陸捕頭則安慰著李鐵,李鐵惶惶不安,腿上發軟,就這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這裡沒有燈,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沒有了照在身上的橙色,也沒有了陽光給的勇氣,大家彷彿覺得氣溫一下子就凉了下來。
偶爾吹過的風,刮過小臂的寒毛,甚至讓人不禁打起冷戰。
封師兄從黃色的布包里掏出兩根白蠟燭,在兩個人身前一尺的地方各點起一根。
「看好了」,他用手往李鐵的額頭一拍。
剛才已經熄滅了兩盞命火,這一拍,三盞就全滅了。
封師兄又依樣拍下孫捕快的三盞命火。口中念念有詞。
突然李鐵一個激靈,腦袋猛的向後一仰,然後渾渾噩噩的站在原地失去了意識。
孫捕快剛撇頭注意到這樣的異向,突然自己也感覺一陣眩暈昏了過去。
只聽封師兄念到「一請於小紅,二請邵青,可借我門宿,開口言自明。」
接著孫捕快緩緩睜開眼睛,胡志覺得眼前明明是孫捕快,看眼神卻又好似換了一個人。
「邵青,你可知罪?」只見邵青撲通的向封師兄跪下,竟是抽泣著說到「法師在上,受我一拜,邵青知罪。」
「你何罪之有?」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那日我拿著胭脂,心知自己已經死了,可是小紅媽一把踢飛了我的胭脂,我腦海里就一直有一個念頭,要把胭脂送到小紅手上,再見她最後一面。」
看邵青說得悲傷,也不像不想伏法的樣子,幾個人便聽他說下去
「後來我覺得自己的靈體自由了,可以到處移動了。然後我一路走一路走,走到了小紅的家裡,有幾次想進入小紅家裡,親手把胭脂給她,可是她家門上貼了門神,有門神在,門進不去,牆穿不過,我只能等小紅出來,結果小紅回來后鬱鬱寡歡,終日不出門,就這樣我在這一等就是兩年。」
真是牆裡佳人牆外道,一牆之隔,也是陰陽之隔,也是父母之命之隔,命運如此捉弄兩人,真叫人唏噓。
「然後你就等到了小紅出嫁這個機會,你忍受不了她要嫁給別人,所以就讓她殺人,然後又殺死了她。」封師兄冷冷的問到。
「不,我沒有!我明白自己已經身死,與小紅殊途,自己不能給小紅幸福了,所以我只想讓她知道我的心意。」
「可不管怎麼說,你這份心意還是害死了她。」
邵青的眼神黯淡了。
正在這時,李鐵也慢慢睜開了眼睛,懵懵懂懂的看了看四周,挺大的大男人,眼神里竟然流露出別樣風味,姿態上也變得有點扭扭捏捏,要不是這氣氛詭異,胡志怕已經笑出了聲。
很明顯這已經是小紅了。「小紅!」邵青深情又有點莫名悲傷的呼喊著。
「青哥,是你嗎?」看著孫捕快的臉龐,小紅試探的問。
「是我啊,小紅!」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擁抱了,胡志無奈尷尬的咳咳兩聲。
兩個人不好意思的分開,看看對方又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不怪邵青哥哥」好一對痴男怨女,雖然雙雙身死,卻不外一個情字。
小紅接過邵青的話往下講下去「邵青哥哥把胭脂給我之後,我很害怕,也很矛盾,正好摸到床上有一把刀。
我很害怕,就拿了刀。偏巧這時候,王小明進來了,一身酒氣就往我身上撲,我情急之下,用手推他,這一刀就正好扎進了他的胸口。
後來我嚇壞了,心想自己殺了人,然後邵青哥哥也已經死了,好像死了會變成靈體,能這樣跟邵青哥哥作伴也好,所以就舉刀自殺了。」
邵青接過話說「我開始一直在安慰她,可是她一心求死,我受傷嚴重,手不能完全使得上勁,終於還是害死了小紅妹妹。然後小紅妹妹的靈體就也一直跟著自己的屍體,而我,也就一直跟著她。」
這樣倒是解釋了為什麼刀上有邵青的指紋,兩個人的證詞吻合可信。
那麼眼下最大的疑問,就是那把刀,如何從伙房,到了新房。
「那把刀,你說是從身邊拿到的?」陸隊嚴肅的問到「能不能具體講一下?」
「嗯,」於小紅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我當時坐在床邊靠中間的位置,邵青哥哥剛進來的時候我很害怕,往後一仰,手伏在床上就摸到了這把刀,被一小塊紅布蓋著,進屋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
果然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有人要他們的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