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以幻克幻
只是這人，還是應該活在當下。
雖說自己想要的，在幻想里應有盡有的全部得到，若久而久之沉浸在幻想里不願意出去，身體也每況愈下，所以早早的就失去了性命。
與封法師解釋的邪神，靠自己未來的壽命換取當下的滿足，倒是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是騙騙自己罷了，醒也罷，夢也罷，人生苦短。
「老先生，你聽見這位封大夫說的了嗎，你那套都是被騙啦。」胡志問小老頭。
小老頭搖頭晃腦精神萎靡，並不答話，只是小聲的喃喃著，他的信仰已經被一行人一把摧毀了。
要說還是胡志機靈，很快就想到了撬開小老頭嘴的辦法：「封法師，對付迷信的小老頭不妨以毒攻毒，以幻克幻，用他能接受的方法把真相告訴他。」
幾個人聽了齊齊誇讚。
「你小子有主意，正好這屋子裡的香味還有些富餘，孫捕快你去把門關上。」
孫捕快離門最近，這便把門一關，胡志也關掉了手電筒，屋子裡現在黑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你們幾個兩個手的拇指和中指掐著自己的兩個耳垂，稍微用些力氣，可以保持清醒。」
狐靈先生悄聲向胡志傳道。
這也是一個手印，號稱定魂，可以穩定自己的神識，防止自己中了幻術。五行中，拇指為土，穩定乾坤，中指為火，火守心，其實不掐耳垂，直接用拇指掐中指指肚幾乎也有一樣的效果，差不了太多。
實戰起來，和別人打鬥的過程中，總不會給你時間讓你掐耳垂的。
胡志暗暗記下。
眾人照著封法師說的做好。
封法師扯出一張黃紙，在上面書書畫畫。「仙長，多有得罪，今天為懲惡緝兇，斗膽請您肖像一用，萬望贖罪。」
封法師將黃紙點著，在空中晃晃，一個遺世獨立的長須白袍仙長的形象就懸浮在半空之中。
當然這只是小老頭的眼中，其他人掐著耳垂就沒有這樣的作用。
如果不是有這致幻的香味，還有這幽閉的空間，封法師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的。
而萬象境則可以說想幻化什麼就幻化什麼，而且可以變出實體。
和暖的祥瑞之光灑來，在老頭眼裡幾乎照亮整個屋子。封法師口中念到「趙老生，我是五仙上師，來救你脫離苦海。」
小老頭伸手遮起來一點眼帘，擋著這上師身後幻化的光怪陸離的光，心道一定是神仙無疑了。「老神仙救我！」
「救你不難，但你可知你為虎作倀已傷人性命，造了殺孽。」封法師娓娓說到，這沙啞的嗓音在小老頭口中空靈而明澈，似來自天邊，又似來自眼前，又像圍著房間的立體環繞。
「啊？我不知，我不知啊。」小老頭誠惶誠恐的回著，聲音都有些發顫。
「不知？你可認得張小九？」
「認得，認得。怎麼？」
「張小九已經罔送了性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消你殺孽。」
「張小九死了。。？這跟我無關，跟我無關啊。。穆懷玉自稱是穆主任（墓主人），說我們我們都是被選中的人。
入他門后，可以修鍊解脫，實現夢想，我和張小九還有眾人都拜在他門下，他就授予我們一個木雕，一根香，一根香可以點七天，七天後他再來還會給我們一根。
然後我們真的感覺自己的想法都得以實現了，張小九是跟著他修鍊比較早的一批，穆主任還總是誇他修行有為，但好像有一次跟穆主任因為虛幻還是真實吵了起來，然後不久張小九就對穆主任徹底拜服了，穆主任都是到我們的地方單線聯繫，我們弟子之間很少互通消息，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活人應走陽光正道，只有向陽而生才是真神之理，其他都是邪魔歪道，這墓乃是陰邪之地，望你以後好自為之，切莫再修。」
「是，謹遵老神仙教誨，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老頭緊跟著又磕了幾個頭。
狐靈先生又聽不下去了，但他不能現在拆封法師的台，只是在腦中小聲嘀咕了一句，別聽他胡說。
「好，那我問你，如何才能找到穆懷玉？」封法師問到。
「這我真的不知道何處去尋，往常都是他來找我們，在我們的香快燒完的時候，就過來給我們送上一根新的，算算日子，大後天應該來給我送香了。」
「好，我不便現身，我派幾個弟子助你捉拿妖邪。」黃紙眼看就要燒完，封法師這便做了一個回勢。
待黃紙燒盡，空氣中除了一縷懸煙，一切又還是原來的樣子。
上師就這麼走了，就好像又一次剝走了小老頭的信仰，「我問你，你的生日是哪天？」胡志突然想起來什麼，問小老頭道。
！！又是一個陰年陰月陰日，不過沒有張小九這麼極端。
現在怎麼辦，這是個圍繞在所有人心頭的問題，還是胡志先問了出來。
封法師作為最了解這一門的主心骨，先開口說到：「穆懷玉需要找一個地方閉關煉化張小九的靈體，大約需要三天時間，從張小九死亡開始算起，明晚就會大成，等後天來送香的時候。到時候實力會更增一步。」
胡志問到：「他已經大成了，還會來送香嗎？」
封法師回到「我想會來的，有兩點原因，第一個是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胡志的底細，知道胡志根本沒有什麼法力，所以當他境界突破后，他一定會自視甚高，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也許還等著咱們再去找他送死。
第二個是修鍊之人，香火是最好的增進手段，受人香火的時候打坐，事半功倍，他斷然捨不得自己這兩年時間在這經營下的這些信徒。」
眾人聽了點點頭。
陸捕頭有些焦急了，接著問「那我們有幾成勝算？」
封法師說到：「這個人我和胡志在鬼市打過一次交道，因為地方特殊，他也不好直接出來與我們賭鬥，所以遠遠的用兩根透骨釘想射殺我和胡志。
若當時不是狐靈先生現身，暫時讓他摸不准我們的實力不敢現身，只怕我在他手下走不過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