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出乎意料的玄幻 九、質問

這個世界出乎意料的玄幻 九、質問

「...我想想...該從哪開始呢?」

洋芋片被孤伶伶的扔在了一旁的矮几上,艾莉希一邊思考一邊說著。

「事實上,我們到現在也不清楚你到底是什麼狀況。」

「據說你是四月三十號那天晚上遇襲的,不過五月一號當天早上裔和凼就來了對吧?」

「老實說吧,我們三個是在四月三十號的那天晚上就知道有你這個任務的。」

也就是說,他們在他遇襲的四小時內就得到了消息。傅瑾總結。

「而且當天就告訴了我們,任務等級到達S,屬機密。」

「你大概不知道S級直令是什麼概念。協會對的態度雖然開放,但處事風格一直都很保守,畢竟當政者是六位曾經被譽為最接近零級的墓者,是觸及了世界本源的人。」

「一個最高級別的指令,無論開會拍定的時間多快,事後都會有至少五天的冷靜期,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為了防止衝動行事而立下的鐵律。」

「非常奇怪,不是嗎?」

「不管是人、是事,還是物,在這個世上有什麼能讓會長和五位長老改變一直以來的鐵律規則呢?」

艾莉希對著傅瑾露出了某種隱含狂熱和興奮的眼神,「我敢肯定,這肯定是和整個世界有關,嚴重且急迫的危機。」

艾莉希說著,吹了個口哨,「帥不帥?傅瑾先生,你和這世界的本源掛勾呢。」

很響亮的口號,但他卻完全沒感覺。傅瑾嘆氣,「繼續。」

「裔是不想和你說太多的,畢竟你還是被保護人的身份,她還是盡己所能想維持你生活的正常。」

「但是她居然連你的因果鏈斷了也不打算說。」艾莉希浮誇地露出「這太誇張了」的表情。

對於自己的因果鏈斷裂這件事,傅瑾卻沒有感到多訝異,他平靜的問:「能恢復嗎?」

「斷得很徹底,沒有絲毫修復可能。」

「是什麼意思,你懂的吧?靈感夠高,因果鏈又斷了,現在的你只缺一張從活人世界完成學業的畢業證書就可以成為墓者。」

「目前關於你的因果鏈斷裂的原因,協會還在調查。」

「叮咚——」

外賣到了,傅瑾站起身打開門,外賣員把外賣遞給了他,傅瑾伸手接過,拿著外賣走回沙發那,把袋子放在矮几上。

「你不先吃飯嗎?」艾莉希問他。

傅瑾看了眼熱呼呼的外賣,毫無波動的把視線轉回艾莉希臉上,「繼續。」

他的思緒依然沉浸於剛才的對話中。

艾莉希瞪著桌上的美食,「你到底懂不懂吃啊?連我這個外國人都知道,湯包這種東西冷掉就不好吃了。」

「妳先吃吧,我不介意。」

「那你呢?」

「食不言,寢不語。」傅瑾答。

「那你還讓我可以邊說邊吃?」

傅瑾回以微笑。

「…自己不做和不讓別人是兩回事?」艾莉希奇異的懂了他的意思。她嘖了聲,將視線從桌上的外賣移開,「我們說到哪?」

「我說完了。」艾莉希斜倚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說著。

「為什麼告訴我?」

「不是很誘人嗎?被協會藏起來的秘密。」

這也是個瘋子。

可以用。傅瑾笑了,「方便幫個忙?」

「哦?說來聽聽。」

「帶我見個人。」

「誰?」

傅瑾低頭,附在她耳畔輕語。

艾莉希點點頭,「那倒是可以。」

裔站在走廊的出口,一半的臉埋沒在黑暗中,一半的臉被光影照亮。

她已經在這兒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足夠聽見艾莉希到底都透露了些什麼信息。

她該阻止的,這違反協會規範。但看著背對自己的艾莉希和傅瑾,她卻只是往回走。

「喀。」輕輕的一聲響,除了她再也沒誰聽到。

房門沉默的關上。

下午的時候晚餐是凼煮的。

艾莉希不會煮飯,負責洗碗。

傅瑾沒事人似的躺在沙發床上,整個屋子就只有他一個人什麼也不用做,整天就是懶懶散散的。

傅達在睡覺,芊跳了下來,她蹭了蹭傅瑾的手,蜷在他身旁。

傅瑾坐起身,一手放下書,另一手則輕輕拍撫著芊的脊樑。

「…我真的累了。」傅瑾自語道。

芊蹭了蹭傅瑾的手背。

傅瑾低下頭,芊則抬頭,她與傅瑾對視,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傅瑾。

有那麼一瞬,傅瑾覺得她就像是個人。

真是神奇,他對人類什麼也不能說,卻從一隻貓身上奇異的得到溫暖和認同感。

艾莉希洗完碗走了過來,她踹了傅瑾的沙發一把。

芊從沙發上跳開了。

「你覺得你完全不做家務這樣可以嗎?」

傅瑾笑了笑,漫不經心,「有什麼不行?」

氹在房間外的地方睡著了,裔拿來了毯子,替氹蓋上。

傅瑾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走回房間。

沒有風,空氣是死的,像是無波的死水。

光鏈從地底下穿出,貫穿天頂。

傅瑾站在一條條巨大的光鏈之中,顯得異常渺小。

「你好啊,傅先生。」隨著鞋跟敲擊地板的清脆聲音響起,一個聲音從傅瑾身後傳來。

傅瑾轉身。

女人穿著非常非常高的鞋,近乎要與傅瑾一樣高,「歡迎光臨世界中心。」

「...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墓者協會五長老之一,名字是沫枠,一級墓者。」

「你可能聽說過我?」

傅瑾看著她,「不,聽都沒聽過。」他說著,語氣異常誠懇。

女人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她才開口,「欸?」

...

「所以裔那孩子她什麼也沒和你說嗎?」沫枠皺著眉頭。

傅瑾毫不心虛的微笑,「是的。」

雖然事實上她們應該把很多不能說的部份都偷著和他說了…尤其是艾莉希。

「這樣啊…」沫枠低頭思索了會,「事實上呢,你是零交給我們的人。」

「零就是至今世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到達零級的那位墓者的稱呼。」沫枠解釋道。

「這次你的事情他會來找我們,連我們也很驚訝,畢竟他加入協會兩年多了,開會不來,然後也沒和我們交流過幾次。」

「更驚訝的事情是你竟然沒有被願給殺了。」沫枠補充道:「願就是你們那座城市的管理者登記在冊的代稱。」

「哪怕是在管理者之中,那孩子也是數一數二盡職盡責的...性格還迂腐死心眼。」

「所以我們想了想,也許這就是它有趣的地方吧。你命不該絕。」她似乎有意透露訊息給傅瑾,微微的說多了一些。

「本來我們是希望守護你一輩子直到你老死,畢竟雖然沒被願弄死,又有零發話要保你,可你依然還是因果鏈里的普通人。」沫枠說這句話的口吻就像是說著一隻普通蟲子。

沫枠說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所以我今天就是來找你談這件事的。」

「老實說,在確實看見像零這樣的傢伙之前,我和協會那幾個老頭,我們都不相信真的有人能達到零級。」

「但零做到了,而且只花了兩年。從九級到零級。」

「只是可惜零這傢伙太過自我中心了。」沫枠嘆氣,「墓者來到零級,隨時都有將整個世界覆滅的能力。」

「我們不知道零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要保你…也許是認為你是他的同類?但零是個瘋子,他隨時都可能做出不可預料的事,假如你有意願要保護自己,那麼就得提升自己的實力。」

「天才往往都是瘋子。」他說。

「確實如此。」沫枠點頭,「所以你很危險,懂我的意思?」

「…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傅瑾問。

沫枠笑,「沒什麼,我們只是要你簽署一份含納世界本源的執法自毀協議。」

「若有朝一日你即將突破世界限制,這份協議會讓你死,反之則無事。」

「若是我不呢?」

「那麼傅先生的一生可能要在此戛然而止了。」

「…我知道了。」

「這是同意的意思?」

傅瑾斂眉。沫枠這種帶著威脅的說話方式實在是讓人不太舒服。但是…他輕輕鬆開斂起的眉,低聲回答她:「是的,我同意。」

他沒有選擇。

在沒追查出真相前,他不願意死。為此,哪怕是低下桀傲的頭顱,也是理所應當。

沫枠拿出了一份合同,「那麼請傅先生簽字吧。」

傅瑾看著那張紙,良久之後才開口,他說:「沒有筆。」

沫枠告訴他:「這裡是夢境,虛與實交界之地,假如你想要,那麼就會有。」

傅瑾一愣,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情微微好轉。他好似回到了過去…回到那個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相信的時候。他攤開手,閉眸。

下一瞬,他睜開眼,手裡已經多了一隻鋼筆。

他在空格上面簽下了「傅瑾」二字。

看著傅瑾簽下了名字,沫枠滿意的收回那張紙。

沫枠笑了。

傅瑾是近百年來她見過最有天賦的人類,就是聚集了整個世界氣運的零也差他那麼一點。

也因此更加的令人害怕。他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擁有比世界氣運眷顧之人還高的天賦。

「別讓協會失望啊…傅瑾」。

正是在她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傅瑾聽見她的心說出了這句話。

傅瑾眯起眼睛。

沫枠看著傅瑾眯著眼睛看她,向著他伸出手,「那麼傅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她輕輕一推,將傅瑾推入了身後的萬丈深淵。

失去意識前,傅瑾看見沫枠的嘴開裂成了詭異的樣子。

「傅…你這個懦夫,居然用這種方法逃避!」有人激動的怒斥著。

「…誰?」傅瑾伸手反抓住對方的肩膀。

——『傅瑾?』

眼前朦朧霧幻的景象被驟然打斷,傅瑾睜開雙眼。

艾莉希放開了他的肩膀,「醒得挺快。」

「…夢?」他有些恍然。

「不是。」艾莉希饒有興緻的開口:「應該是記憶碎片,現在這才是夢境之域。」

記憶碎片…傅瑾回想起剛才聽到的話。

「懦夫」?傅瑾不由的笑。

他傅瑾這輩子什麼都當過,就是沒當過懦夫。

「能再開啟嗎?」

「做不到。那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

「…」傅瑾無語。他抬眸望著艾莉希,他開口,一字一字慢慢斟酌著吐出,像是在確定什麼,「妳打斷了它。」

艾莉希爽快承認,「真相這種東西如果太快白給,不是很沒意思嗎?」她就是故意的。

「…」傅瑾默,他難得有了一絲吐嘈的衝動。

艾莉希蹲在地板上,托著腮上下打量他,「就是隨便和你說了一下靈感的基礎應用而已,你倒是猜得挺准,還真的有人把你拖到了別的空間去。」

傅瑾點點頭,「麻煩妳了。」

「當然。」艾莉希翹起唇角,「Pleasebelievemesir.(先生,請相信我)」

她伸手覆上傅瑾的額頭,「Closeyoureyesandfollowyourhearthome.(閉上眼,跟著你的心回家)」

「你將前往你心之所向。」

『方便幫個忙?』

『哦?說來聽聽。』

『帶我見個人。』

『誰?』

『此地管理者。』

『那倒是可以。』

回憶如跑馬燈走過,傅瑾睜開眼。

黑色斗篷隨意棄置在一旁,少女白皙的手彎著背於身後,正在解胸衣。

和她滿溢殺氣的眼對視了一瞬,冷汗從傅瑾的額際淌下。

…最近好似總是在失控的情況里徘徊。

她伸手,一把抄起身邊的巨鐮。

傅瑾沒有閃,他伸手抵住刀柄,「妳殺了我?」

她的手一頓,銀色的刃搭在傅瑾的脖子上。

她深吸一口氣,「…誰告訴你的?」

傅瑾哂然,「妳自己說的。」

——「說要要讓我『回到因果鏈決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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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以我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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