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出乎意料的玄幻 六、情況

這個世界出乎意料的玄幻 六、情況

傅瑾起了個大早。

刷牙洗漱之後從房間里出來。

氹還在睡,裔在廚房裡做早餐。

傅瑾鎖定了目標,坐上沙發,立志玩貓。

這隻貓非常喜歡窩在傅瑾身邊,她蜷成一團,將腦袋擺在傅瑾腿上。

傅瑾拿著逗貓棒在貓面前搖來搖去,鈴鐺聲清脆的響著,可她就硬是不為所動。與之相比,一旁的傅達作為寵物,十足盡職的在沙發下繞啊繞,盯著搖晃的逗貓棒邁腿,沙發太高了,它上不去,只能圍在傅瑾腳邊用渴望的眼神盯著那根逗貓棒。

裔從廚房裡出來,拿著法式土司。

傅瑾看著裔出來,問她:「貓有名字了嗎?」

「沒有。」裔放下手中的盤子,「傅先生想給它取名字?」

傅瑾看著高冷睡覺的貓,彎起不懷好意的笑,「對。」

「那傅先生隨意吧。」裔說。

「既然住在我家,跟我姓傅妳覺得如何?」

「…傅先生,您是個起名廢?」

傅瑾無視她。看著貓毫無反應他微微一笑,「就叫傅霸吧。」

「裔,妳覺得這名字如何?」

裔已經深諳不要和傅瑾杠的道理,這個人有時候幼稚得可怕。她側過臉看傅瑾,帶著滿面虛偽的笑容,她非常官腔的回答:「傅先生喜歡就好。」

...

傅霸當然只是傅瑾隨口的玩笑罷了,貓的名字最後決定叫「芊」。

芊不太喜歡和人玩,除了傅瑾叫她時,一直自己一隻貓淡漠的待在屋子的最高處俯視著所有人,就像是一個沉默的監察者。

看著傅瑾一個人上桌吃飯,裔在他對面坐下,「傅先生昨晚睡得好嗎?」

傅瑾瞭然。他慢條斯理的將土司撕成條狀,而後悠悠開口問道:「妳想問些什麼?」

「您真是…」裔笑嘆了一聲,接著才開口說道:「我想問問您,第一次遭遇襲擊的時候,是在哪裡、什麼樣的情景?」

「這些你們不知道嗎?」傅瑾斂眉。

「是的,協會對您的資料極其保密。從知道這個任務到被派遣來保護您,至今我們依然只握有基本資料。」裔站起身,她走到到一旁的柜子上拿了幾張A4紙,遞給傅瑾。

傅瑾接過,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

上面大概是他的個人資料。

年齡、生日、身高、體重、性格概述、成長過程、家世背景、職業、家庭狀況、交友狀況...

傅瑾這個人所有的一切幾近被扒拉得一乾二淨。

「確實是基本資料。」傅瑾放下手中的紙,分外平靜。

「有件事我個人感到非常好奇。傅先生的情史乾乾淨淨。」裔的指頭移到紙上的某一行空白,「您沒有喜歡過人?」

傅瑾看著她,「離題了。」他說著,又再問了一次,「妳想知道什麼?」

見到傅瑾不想回答,裔很有眼色的回到正題上。

「保護您讓我感覺自己非常危險。」裔身子向前傾,「我想知道您知道的所有。」

傅瑾將椅子往後拉了一點,「我只負責回答問題。至於能問到多少,那是妳自己的本事。」

「那麼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您第一次遇襲是什麼時候?」

「四月三十號,晚上八點四十多分。」

...這不合理。

裔心下一陣波動,她面色如常的繼續追問了下去,「在這之後呢?是被什麼東西襲擊了?外觀、物種?」

「烏鴉。」傅瑾的指節敲在桌面上,規律而富節奏感的聲音,「一隻三尺高的鳥領著成群的烏鴉,撞碎玻璃闖了進來。」

「你怎麼活下來的?」裔問。

「來了一個墓者,銀色面具、黑色斗篷,拿著一把巨鐮,身高約略是一米六,你們稱呼她為管理者。」

「是管理者嗎…」她有些驚訝,隨即陷入了某種思緒中。

「然後呢?」

「她告訴我她要殺了我,但現在我還活著。」傅瑾說著,冷淡的語氣像是毫無情緒起伏。

「...」裔沉思。

管理者從不說謊。管理者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恪守規範的墓者。

如果是這樣…有一種可能是…

傅瑾看著裔沉默,他忍不住低笑,「她還說,如果這是現實,我早已經死了。」帶著一分輕佻,他說。

裔露出了一個微笑,「我明白了,之後我會儘快為您調查清楚。」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

傅瑾笑笑,「但說無妨。」

...

氹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傅瑾和自家搭檔玩快問快答似的對話著。

「裔,你們在玩什麼?」他皺著眉頭問。

「沒什麼。」傅瑾眯眯眼,「中午了,我去小睡一會。」

傅達跟著傅瑾走了,一狗一人一起進了房間。

氹看著傅瑾的房門關上,回過頭來問裔:「怎麼了?」

裔突然問氹:「氹,你記不記得協會明令要發布一個S直令最少需要最少多久時間走章程?」

「五天。」氹回答。

「怎麼了?」

「那麼艾莉希差不多該來了。」裔笑著說。

艾莉希,他們組最後一個成員,三級墓者。雖說如此,擁有非常特別的能力。

「應該是的。」氹十分給面子的回答了裔的話。

但可惜氹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一句回覆之後他就看向了一旁空空如也的狗窩。

「傅先生早上醒來有記得喂狗嗎?他很不在乎傅達。」

「我餵了。」裔說著,看著氹,「氹,你剛剛...是不是抱怨了?」她似乎有些訝異。

氹愣了愣。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好似感到十分迷惑,「好像...是...」

「我...再回房間睡一下好了。」他有些遲疑的說著,轉身往房間走了回去。

「好。」

裔看著氹的房門也關上了。

她伸手從牛皮紙袋裡摸出了一張純白的紙。

指尖撫過右上角,只見金字「S」浮現。

她看著那個字,神情凝重。

傅瑾並沒有直接就寢。

他打開電腦,連上網路,搜索了「風雲」,在頁面找到了「我是作者」,輸入帳號和密碼之後打開了自己的作家後台。

兩年了,他已經不寫小說兩年了。

難以置信已經過了這麼久。

從他大火到封筆,這一切的一切...

他發現自己的評論是亮的。

紅字刷出了996這個數字,比他預想的多了很多。他點了進去。

一條條看了下去,傅瑾在評論區看見了不少熟悉的名字…他們就這樣不離不棄的追著公開發封筆公告的他,追了兩年。

除了幾位簽到的死忠粉外,有個人幾近佔滿了1/3留言數。一個名為「予願爾永恆」的人。傅瑾看著這個名字,意外的十分陌生。可即使如此,這個人在讀者評論區里說話的口吻,卻像是與他熟稔。

「為什麼不寫文了?」

傅瑾看著這條留言。

...是啊,他為什麼不寫文了呢?

太可笑了,傅瑾仍然記得自己當時決定封筆時的那份決絕,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為什麼封筆。

無論他如何去回想,都無法憶起自己為什麼封筆。

他只知道自己不該寫、不能寫、不願寫。

傅瑾繼續往下看下去。

一模一樣的人,予願爾永恆。

傅瑾對這個人毫無映像,他對這個讀者完全陌生。

「還記得自己當時為什麼封筆嗎?」

「仔細想看看,開始的時候你為什麼而堅持,最後又為什麼放棄?」

他在評論區里刷了非常多條信息,多數是重複的,不斷重複,近乎是屠版。

傅瑾思索了會,回覆他:「我為什麼封筆,對你而言重要嗎?」

0

上弦月彎彎的掛在半空,傅瑾獨自一人走在空無一人的城市裡。

街上的招牌孤獨的亮著,飛蛾縈繞在照明的路燈上。

一片靜默之中,他聽見了微弱的腳步聲。

有個撐著油紙傘的少女從他對面走來。

傅瑾看不到她的上半臉,只能看見她弧度姣好的下巴和雙唇。

銀色的長發,櫻色的唇,抹著丹蔻,她指尖染上了一點粉。

說不出緣由,但他知道這是個少女。

她低著頭,傘面亦斜斜往下壓著。

銀色的髮絲拂過,就在她即將與他擦身而過時,她卻側過身伸手擁住了他。

「傅...醒來吧。」她說話的語氣很卑微,如同乞求一般,「所有人都等著你。」

油紙傘掉到了地上。

傅瑾還是沒有看見她的臉。

女孩墊著腳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傅瑾已經聽不見女孩以口說出的話語了,他只聽見了源於女孩的心音。

她說:「這是我存在於此的唯一意義。」

就只有這一句,震憾的劃破空氣之後,歸於寂靜。

傅瑾知道,她僅只是默默的獨白著。

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在5月1號的那天早上醒來時,就能聽見心音。

沒有人知道。

而女孩這一句,收納了他生平僅見、複雜而純粹的情意。

傅瑾只是站在那,任她抱著他,面無表情。

0

傅瑾是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他一向淺眠。

「幾點了?」是彥子亦,他接起電話,開口問手機彼方的人。

「你剛睡醒?十二點半。」彥子亦說。

...原來自己已經睡了十多小時。

傅瑾坐起身,穿起室內拖,剛起床,聲音透著一絲沙,沉沉的,他有些懶洋洋,「什麼事?」

「你又搬家了?」彥子亦問。

「沒搬。」傅瑾答。

「那你家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傅瑾拿起床頭的馬克杯,把裡面剩下的半杯水一飲而盡。

「你家怎麼有個女的?」

「哦…你是說她啊…」傅瑾眯起眼睛,「她和她弟弟遭逢黑社會追殺,前幾天孤立無援的倒下,我看她可憐答應收留她,但是誰知她見我溫柔體貼英俊瀟洒,立即發誓非我不嫁,于是之后賴在我家。」這段話他說得非常順口。

彥子亦默然。這廝扯個謊還帶押韻的?他都不知道該從哪吐槽起了。該較真嗎?還是順著他瞎扯?

「那追殺她的黑社會在哪?」

「被我一拳打退,分崩離析。」傅瑾語氣平靜的說著。

「你以為你是埼玉?」彥子亦吐槽。

傅瑾一挑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當然不是,我有頭髮。」

他為什麼至今還沒打死他?大概是因為他是他爸爸。

「...」傅爸彥子亦在深沉的思考過了一遍大宇宙的奧秘和傅瑾這個人為什麼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之後,把自己那句髒話憋了回去。

「所以你現在在哪?」傅瑾打了個呵欠,走出房間。

彥子亦咬牙切齒,「你家外面。」

「幹嘛不進來?」

彥子亦摸著手上的雞皮疙瘩,他不得不提醒傅瑾:「你家有女人。」他的恐女症要發作了。

「沒用的純情小處男。」

「沒關係,爸爸體諒你是個感情史空白的魔法師,心裡難受。」

「抱歉,我是單身貴族。」切掉彥子亦的電話,傅瑾慢悠悠的晃到門口,給彥子亦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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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以我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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