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見小叔子

()「小桃，快點兒啦！梳簡單點就行了。」一大早爬起來，我洗了把臉，套上件衣裙就拉著小桃往外沖，被小桃拽著拉回來梳頭髮。「夫人別動，很快就好。」小桃麻利地給我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插上一支珠釵固定好，然後把其餘的頭髮整齊地攏向身後，用一條絲帶鬆鬆地綁著，「好了。」我對著銅鏡左右照了一下，不錯看起來挺清爽利落的。「啊！對呀，別忘了帶抄……呃，銀子！」我提醒小桃，想必堡主夫人不會缺錢的哦.「夫人啊，堡主不在，要不咱們還是……」小桃猶猶豫豫的。「他不在，咱們才好玩兒啊。你忘記了，他上次說讓我好好反省，不要出柳溪院的。」開玩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讓武安星知道了能讓我出去才怪。「可是，咱們神封堡在雲城南郊，距市集中心很遠，乘坐馬車來回要兩個時辰，若是，若是途中出現什麼問題，可怎麼辦啊？」出問題，劫財？劫色？對我來說這都不是問題，財不是我的，色也不是我的。即使現在有一把刀子捅向我，那也是我結束旅程的時間到了，何懼之有。「好啦，小桃不要多心了，再耽擱就沒多少時間玩了，快去找馬車。」我興沖沖地催促著小桃。我跟著小桃邁出了柳溪院的門，門外也是一條花渠甬道通往遠處，周圍零星錯落著幾許假山、松樹和亭台，走了很遠才又見兩條叉道分別通向別處。想必我這間院子相較於偏遠，怕是武安星特意安排的，方便於擱置。跟著小桃選擇了其中一條道繼續向前走，沒走多遠便看見左前方出現一片回形長廊，透過圓形的拱門可以看到裡面似有一個很寬敞的廳堂，相隔不遠還有扇關閉的房門。再過去是一個菱形門，菱形門後面好象是通往其他院落的小徑。我們沒有走向長廊，而是順著右手邊的一條碎石小道走了過去，越走越寬，再跨過一個中門，便可見一條寬闊大道直通向一扇超大的黑色鐵門。這應該就是通往神封堡外的出口大門了。遠遠的隱約可見大門口正停了一輛四輪馬車，我的心又興奮地跳起來，馬上就可以看到電視中的古代街市了。靠近了大門才發現大門兩旁各站有一人，均是青年壯漢，統一穿著青色勁裝，腰佩長劍。見到我們兩人走過去，他們同時上前拱手一輯，其中一人說道：「見過夫人，不知夫人何往？」「本夫人要出堡辦事，這輛馬車可是為本夫人準備的？」我揚著脖子裝模作樣地說，心裡有些覺的好笑。「請問夫人可有請示過堡主同意？」其中一人問。「堡主現不在，等堡主回來后我自會跟堡主說明。」我冷靜地說。只見兩人一猶豫，相互對視一眼，年長的一人開口：「那請夫人見諒，現堡主不在堡中，未經明示小人不敢放夫人出堡，萬一出了什麼事小的兩人可擔當不起。」什麼，不讓我出去？我用手肘使勁碰小桃，不斷給她使眼色，小桃接收了指令馬上堆起笑臉對那兩人說：「夫人前些日子病重痊癒，是託了神靈的保佑，今日夫人要去寺廟達謝神靈，請兩位大哥行個方便。」好小桃不虧跟了我些日子。那年長的一人看來是領頭的，沉吟了一下說道：「堡主出門前特意吩咐過，夫人身體欠佳，這段時間不易出堡。若夫人事出必要，可以通知暫代堡中事務的德叔，請德叔安排。」「怎麼？我這堂堂的堡主夫人看來真的是沒地位了，連出個門也要找你們打商量。」我急了，氣火上頭，「我非要出去不可，看你們誰敢攔我？」我打好主意了，誰敢攔我，我就喊非禮，看他們古代老爺們兒把臉往哪擱。哼！我拉起小桃就沖著大鐵門走去，那兩人滿臉為難地相互對視，想攔阻我卻又有些顧忌，其中一人轉身跑向堡中，年長一人始終跟著我倆也走到大門邊，說道：「夫人請稍等片刻。」我絲毫不理那茬，衝到大門跟前拉住吊環用力一拉，「吱嘎」一響，大門拉開了。就在縫隙漸大的瞬間，我的目光直直地注視著前方怔立在那裡，時間彷彿突然靜止了下來。目光中門開的一臂間的縫隙中，金光攏照著一人，修長的身材，寬肩窄腰裹著一身藍色勁裝洽到好處地顯現出成熟與健碩。一頭黑髮如綢，光澤靚滑，自耳後將兩側髪鬢高高攏起髮辮束在腦後，額前兩縷碎發自然垂落。兩條濃眉之下，一雙狹長的黑眸深若無底，立體的五官稜角分明如刀刻般俊美。此時正風塵僕僕地立於門前伸手做扣門狀，因門的突然打開而愣在那裡。我們的目光就在門開的那一霎那間對視在一起，久久未曾移動，仿若千年時光的重逢。我的眼神深深地陷進深不見底的黑洞中撥不出來，搖搖目眩般彷彿捲入盤旋的時空隧道中，眼前飛逝著閃爍的光陰，有種久為的熟悉感，是什麼？說不出來。我不再去思想，不再去掙扎，就這樣寧靜地與那雙黑眸久久地相視。我的雙臂依舊伸展著，兩隻手仍然抓在吊環上……「二堡主，您回來了。」「二爺好！」身後傳來小桃三人的聲音，瞬間拉回我的意識，從陷入黑洞的迷茫中清醒過來。二堡主？我驚的身子立時綳直，兩臂從拽門的伸展狀立刻變為自然落體，放在身體兩側改為緊攥衣角。這就是我這身體曾經勾引過的小叔子武安辰？怪不得有種熟悉感呢，他與武安星有著同血緣的相像。天哪！我不僅心裡一陣哀號。好難堪啊！剛剛我一直在盯著人家看吶，這會讓人誤會本大嫂色心又起的啊！「大嫂？」聲音如磐石，沉穩好聽，只是聲音有些疑惑。「嗨」聲音有點虛，傻傻地。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大嫂要出堡？大嫂的身體可有養好？」人家的聲音里沒有那種曾被嫂子勾引過的尷尬，面色有些看不清表情，只是望著我的眼神閃爍一下便隱入黑暈中去，好似震驚，又似疑慮，似探究，又似……，太快沒有看清。「是呀，我、我正要去寺廟，呃，拜謝神靈保佑我的康復。」在那無法辨別情緒的黑眸注視下，我極其地不自然。「呃，二叔遠道歸來一定疲憊。就快些進堡休息，哈！」咦？我怎麼跟陽兒一個稱呼，是不是岔輩了？不管了還是先走為上策。不顧對方探究的眼神，我趕緊又拉起小桃往門外走，快速地與武安辰擦肩而過。「大嫂且慢。」唉！就知道你得攔，今天真是出師不利。我鬱悶地站住腳步，慢慢轉回身。「大嫂怎不乘坐馬車？要步行去嗎？」誒？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