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洛雲寺

()我愣愣地望著武安辰寬健的后肩，「對呀馬車、、是要坐馬車的呀、、馬車怎麼開呀？」我喃喃地，腦袋有點短時擋機。感覺前面的身軀一僵，我的腦袋頓時一個激靈，白痴什麼呢以為是跑車嗎！呼～，兩眼一閉，丟人。想我一精明幹練的現代女性，在這古人面前怎會盡出痴傻之態？知道了，一定是這潘金蓮的身份令我對勾引未遂的對象有些無地自容。沒關係，自我調解，我是潘金蓮，我淫……呃，我怕誰？「叔叔提醒的對，嫂嫂這廂謝過了。」拿腔、捏嗓，聲音嗲的我自己直起雞皮疙瘩，我記得哪個版本的水滸傳里潘金蓮好像是這麼說的，再挪動蓮步走近武安辰身旁輕倚在他的左臂邊。唔，感覺不錯，肌肉結實強健有力。只覺衣衫下的身軀猛一顫，倏地離開了我的碰觸。好再我沒有挨實，不然准被他晃摔。「忠義，給大嫂備車，讓小伍和小樂隨身跟護。」沖著那個守門的壯漢吩咐，語氣帶出冰冷，看不到表情，話音未落便牽著馬頭也不回地走進堡內。哈，潘金蓮嘛，不調戲白不調戲，這次人物刻化的應該比較到位，心裡暗自得意。瞧那個叫忠義的把頭低的死死的，目不斜視，應該也是見慣了這位堡主夫人作風的。在等待人手上路的時侯，迎來了剛才跑進堡內的另一守衛引領出來的管事德叔，德叔五十上下，也是身寬體闊，一副強壯的身子骨。面黑短須，眼小卻精光四射，全身上下透著精明強幹的樣子。如果在現代，我一定請他做我的市場開發部經理。德叔定是在來的路上碰見了武安辰，並按照他的示意找來了小伍和小樂，見到我恭敬地打了招呼后就不再多說，讓小伍架了車子拉著我們緩緩行出了神封堡。九月的天氣，陽光都是金燦燦的。路兩旁的花草樹木生長的極其繁密茂盛，蜂飛蝶舞，鳥語花香，呼吸著這純綠色清新的空氣，心情尤為愉悅。我一直趴在掀起帘子的車窗上，下巴枕在兩臂上悠然地欣賞著外面的一派天然綠蔭盎然，小桃也興奮地在身邊東瞧西望。這是一段延緩的坡道，我們的馬車一直在向下行，遠遠地能望見周圍的遠處隱隱錯落著高矮不一的房屋幢影。行了有半個時辰的林間小道，偶爾會遇見有扛著鋤頭的農夫，和挎著一簍筐剛洗過衣服的農婦，想必這周圍一定有人家和河渠了。漸漸離開了綠蔭連片開始行在了有些平坦的甬道上，上了一座拱橋下去後景觀轉而就大有改變了。先是看到一座拾階而上的高大寬偉的寺廟，能聞到香火和聽到木魚的敲擊聲，抬頭仰望高處的廟宇門口，高大的石門上刻著「洛雲寺」三個古樸的大字。「夫人，寺廟到了。」也不知是小伍還是小樂的聲音，車身一頓停了下來。我的臉一黑，還真當我要上香還願呀，我可是一向無神論的啊。車簾一挑，露出一張年輕的臉，恭敬地等我下車。心裡一嘆，無耐地在小桃地摻扶下下了馬車。「小桃，這洛雲寺怎麼這麼冷清啊？」小桃扶著我順著石階向上走，小伍和小樂停好了馬車不遠不近地跟在我們身後。「夫人，今日不是什麼大日子故人少些。忘了您上次來，上香的時候排了小半個時辰呢。」「哦！」平白在這兒耽誤時間，我心裡好不樂意，想著好在人少裝模作樣拜拜就趕緊走人。登上了台階，抬眼望去好大一座寺院，前面寬敞的院中間放置了一個半人高、兩臂寬的大鼎，大鼎之上正燃著有我手腕粗細的十幾支香燭，已燃的四落灰燼。四周偶有走過的僧人具都向我們合十行禮，我好奇地緊盯著這些僧人從頭到腳上上下下的打量，想看看這裡的和尚同現代的那些和尚有什麼區別。正瞧著，感覺小桃的手用力拽了我一下，我茫然地看了一眼她，發現小桃滿面困窘地微低著頭，再一回頭，見小伍和小樂也尷尬地滿臉通紅。不明白他們怎麼會有這種表情，我轉回頭再次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僧人們都在避開我繞行而過，才恍然明白，我一直直勾勾地看著人家和尚，害得和尚們都不敢靠前了，像避開色狼一樣遠遠地走開。哈！這下神封堡堡主夫人的色名又要遠播了。正心裡好笑著，迎面殿內走出一小沙彌，快步向我們走來，到了跟前雙手合十向我一躬，清聲說：「女施主果然來了，玄一師叔正在後殿恭候，請！」說完單手一個請式，示意我跟隨他走。我心裡有些唐突，但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去，回了一禮，客氣地說：「有勞小師父了。」嘻，像極了西遊記里的老鼠精進廟跟小和尚說話的感覺。一分心冷靜了下來，示意小桃他們一起跟上。跟著小沙彌穿過前殿的側門進入後院，後院也極其寬敞，前一百米外的正中央是一座較前殿稍小些的殿堂，周圍是排列著形狀大小統一的小鼎全部都燃著手指粗的香爐。眼看著前邊殿門口快到了，我慢下腳步裝做漫不經心的問：「小師父，你認誰我？」這小和尚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見我這一問滿臉的鄙視，「女施主真健忘，半年前施主找玄一師叔求解，就是小僧在旁引領。」「那小師父可還記得，我向大師求解何事？」「你們這些世俗中人還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覺得活的苦悶了、感情受了傷什麼的來求大師解惑。」小和尚一本正經地滿臉超脫樣。「那大師是如何解的呢？」我一點一點地套。「前塵後事，絲絲相扣；緣起緣滅，事由天定；若想強求，空自徒勞；若想脫煩，必先心死。」沒有聽到小和尚的聲音，從殿內飄出沉若洪鐘，音若空餘仿似吟誦之聲。「若想強求，空自徒勞；若想脫煩，必先心死。」我喃喃地跟隨著餘音重複了一下，好似悟到了什麼，又好像腦中什麼都沒有。「女施主，師叔請您進殿。」我回神之時，小和尚已經一臉嚴肅地站在殿門口，伸手請我入內。小伍和小樂守在殿門口，小桃依然扶了我進入大殿。一進殿內就被正前方頭上的一尊大佛的氣勢所壓，感覺胸悶氣短。身前地上的蒲墊上站起一位身披紅色袈裟的老和尚，中等身材，體態稍顯發福，白面白眉白須，兩眼微眯，眼瞼中透出精光直射我臉。「玄一大師，」高僧啊！我恭敬地合攏雙手向他一躬身，「有勞大師在此久等。」「阿彌陀佛！」老和尚高聲喧了聲佛號向我回禮，沉重的低音炮效應震的我耳邊嗡嗡作響，「施主能再來此，看來佛法已渡有緣人，老衲很感欣慰。就請施主進入後院內堂更衣抄文，還願誦經。」誒？什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