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睡前故事
一首詞,一共沒多少字,蘇儀遇到不會的,就跳過去,結果漏念了六個字,她以為蕭可遠聽不出,不想蕭可遠唇邊含笑,帶著一點哂笑,蘇儀低頭,臉紅了起來,她在前一世也不是學霸,上學時被點名站起來后,猜不對答案的就是她。
「這是什麼意思?」蘇儀捏著那頁紙。
便是她再不懂詩詞歌賦,但這個,讀出來,也是能感覺到是一首情詩的。
蕭可遠略點了下頭:「你說是這詞不懂?」
「不是,這是誰送來的,怎麼會夾在這裡?」蘇儀問道。
蕭可遠笑道:「這得問王勝了?」
蘇儀有些奇怪,但王勝現在不在這裡,只得作罷,她將這頁紙也放到那些信件之間。
還是它最顯然,淡淡的花香,柔軟的紙張,泛著古老而纏綿的氣息。
沒有什麼事,離天黑還早,蕭可遠靠坐在矮榻上,見蘇儀一頭霧水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他問蘇儀:「你字哪裡學的?你說你是獵戶,醫術是自學,難道寫字也是自學的?」
又來了,蘇儀心想,總是這樣的試探著,反正自己是說什麼,蕭可遠都不會太相信的,蘇儀笑了笑,突然間來了玩心,看著蕭可遠,她說道:「我給王爺講個故事吧,反正離開飯還早些,您這公事了處理得差不多了,給您講個野史故事,你聽著解個悶吧!」
蕭可遠看了看蘇儀,慢吞吞地說道:「可以,不過,本王坐了這一天,累得很,你過來給本王再按按!」
蘇儀看著他閉眼睛,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她不由得忿忿,但又不好違抗他的命令,只得慢吞吞地走過去,她站在蕭可遠的身後,伸出手來,輕輕的按在蕭可遠的額頭兩邊。
蕭可遠微微合上眼睛,向後靠在軟枕上,蘇儀的手,柔軟而微微的用力,按壓得他很是舒服。蕭可遠想著,如果不是知道給自己按的人是蘇儀,怕會以為這是個女人呢。「什麼故事……」蕭可遠問道。
蘇儀便真的講了起來:「這故事發生在未知的年代!」
蕭可遠問道:「什麼叫未知?」
蘇儀說道:「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年代失去了考證,您就勉強聽上一聽,不過是個故事,王爺不要太認真!」
蕭可遠點點頭,不再插話。
蘇儀繼續說道:「有個女子在那個年代本是一個特種兵,就是執行特殊任務的兵種,在你們這裡,相當於間諜,姦細一類的,她槍法准,可以做狙擊手,也善於近身搏鬥,便是男人,也輕易打不過她……」
「什麼槍法,什麼是狙擊手?」蕭可遠問道。
「槍就是一種武器,相當於你們這個時候的刀劍,現在你們這裡比劍法,他們那個時候比槍法,就像現在的射箭,你們講百步穿楊,一箭雙鵰,都是很厲害的,她那個槍法也一樣的厲害!射程與準頭,都比你們說的神箭手更厲害!」蘇儀說道:「他們說神槍手,就相當於你們這裡說的神射手一樣,她就是那個所謂的神槍手!」
「然後呢?」蕭可遠問道。
「她在一個機構,叫做特種部隊的地方,就相當於你們這裡的驍騎營,有一天,她的特種部隊參加一個特殊任務,這個女子發生意外,遇到炮彈爆炸,然後,被炸飛,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蘇儀說道。
蕭可遠發問:「你說這個女子進了驍騎營,這是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呢?她一個女人,竟然能進軍隊?」
蘇儀被蕭可遠打斷,而且,他一針見血地指出關鍵,蘇儀吐了下舌頭,好在蕭可遠後腦勺上沒有眼睛,看不到,蘇儀只顧著講故事,雖然模糊年代身份,但是,她潛意識裡,自己還是個女人,所以,說起故事來,主人公還是代入了女生!不想蕭可遠不好好的聽故事,卻存心來找茬,蘇儀只得打斷他的話說道:「我都說了,是末知的,都不知道的時候,那個時候,女人就是同男人一樣了,你不要這麼問題好嗎?王爺,不過是個故事,您聽聽就好,不要這麼較真了,好,我接著講了」
蘇儀便說下去了:「她執行任務,被炸飛,等她蘇醒后,卻在了一個陌生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地點!」
蘇儀怕蕭可遠再插嘴,便急著說下去,「這裡與她原來那個世界完全不同,她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沒有一個熟人的世界,你懂嗎?」
可是,蘇儀沒有聽到蕭可遠的回話。她奇怪地側頭看蕭可遠,卻看他輕輕閉著眼睛,呼吸平穩輕淺,竟然是睡著了。
蘇儀撇撇嘴,自己這倒真成了給他講個睡前故事了。
王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儀站在矮榻後面,一邊給蕭可遠按著頭部一邊的打著哈欠,而蕭可遠已經睡著了。
王勝說道:「王爺這身子還是沒有恢復啊,以前王爺辦事都弄得很晚,也不曾這樣的不濟過!」
蘇儀輕輕的收了手,蕭可遠的頭垂下來,她輕輕的扶正,回王勝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裡有那麼快好的,這也就是王爺他原來的底子好,一般人受這樣的重創,非得卧床半年一載不可!」
蘇儀自己也有些困了,昨天夜裡後半夜才睡得著,今早上又起得早,現今也哈欠連天,她向著王勝說道:「不行了,我也得去補個覺,王爺這裡交給你了!」她自認為自己的身份並不是蕭可遠的隨從,沒有必要時時刻刻要陪在一邊保持著小心。
王勝很是奇怪地看著蘇儀,總感覺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特質,與他們都不同,人家都巴不得在王爺面前多賣賣力,可是這個蘇儀,倒是真有一種皇帝呼來不上船的氣勢。眼見著蘇儀向著隔壁的跨間里走去,王勝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也沒有什麼地方來抓她的錯處。
就在這時,卻見蘇儀突然轉過身來,她的目光掃了下那邊書案,然後向著王勝問道:「那些文件里,有頁紙寫的是首情詩,筆跡與語氣,都像是女人寫來的,什麼意思,正經的文件里,怎麼會夾那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