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除蠍毒
蘇儀見著這美男的傷口,有一絲眼熟,就在她想,自己也曾看到過這樣的傷,卻有人走過來,擋住了蘇儀的目光,蘇儀抬頭,正是被換作王勝的那個黑衣人,他一臉虯髯,闊臉堂麵皮較黑,向著蘇儀問:「那將軍府內防備如何,駐軍多少?你如實說來!」
蘇儀這才明白了,因為自己扒了那將軍府里的兵士的衣服穿,讓他們以為自己是鎮遠將軍府的人,而賬子里的這些人,想來就是叛亂的雲南王一夥。而這個王爺,就是受傷的這個男人,一定就是雲南王蕭可遠了。
蘇儀苦笑,她哪裡知道那將軍府軍防如何,見她不說話,王勝有些氣惱,伸手過來在蘇儀的肩膀上用力一扭。
蘇儀的右臂被扭掉了,疼得她汗珠落下來:「士可殺不可辱,你不如殺了我……」
「你當我不敢殺你!」王勝手刀一起,旁邊有人說道:「算了,王勝,想他是真的不知道!」蘇儀看到,這屋裡的另一個人,書生模樣,搖著扇子,眼睛像狐狸,與這個武夫王勝剛好成對比。
「好,沒想到抓了個沒用的,我這就宰了他!」王勝一看就是魯莽之人。
蘇儀不想穿過來就這樣死了,眼看著有人過來拖著她要下去,她叫道:「不要殺我,王爺的傷,我能治!那蠍毒已經逆行,若再不去除,王爺這胳膊去掉,也不一定能保命!」
「你再瞎說!」那王勝過來,一下子又將蘇儀壓在地上。
蘇儀一條胳膊無力,半個人癱在那裡,心想著,小子你等著,看有一天載我手上。
旁邊那書生說道:「王勝,你別魯莽!」
「陳智,你聽她亂說!」王勝說道,「她咒咱們王爺!」
一邊那軍醫插口說道:「她既然一眼能看出王爺中的是蠍毒,沒準她真能治!」軍醫對療傷治病都在行,但遇上這種防毒克毒,他卻束手無策。
王勝鬆了手,蘇儀抬起頭來,直視著那個雲南王,「請王爺相信我!」
蘇儀之所以這樣的肯定,是因為她終於想起為什麼覺得雲南王的傷口眼熟,有一次她在雲南執行任務時中過同樣的毒,虧得當地人給她一個土方法,才保了她的命,那種蠍子個頭雖小,但是,一經被刺,便會極度的疼痛,最終會心臟麻痹,驟停。所以蘇儀說會要了蕭可遠的命,也並不全是危言聳聽。
雲南王蕭可遠看著蘇儀。半晌才說道:「那便讓她試試!」
蘇儀鬆口氣,向著王勝說:「大哥,這胳膊還得麻煩你給我裝上!」
王勝有些微惱地伸手「忍著點!」他說,蘇儀咬著牙,胳膊被接上,她又疼出了一頭的汗。
蘇儀走到那雲南王身前,男人身高腿長,坐在這裡,竟然也有她一樣高,她用手擠按傷口,裡面有黑污的血浸出來,男人眉頭一皺,看蘇儀一眼,就挪了目光。
蘇儀向著身旁的軍醫說道:「燒一壺水,再弄些燒酒來……」隨後,她摸了下:「我的匕首呢!」
王勝有些緊張:「你要幹嘛?」
蘇儀說道:「要把這腐肉去掉!」
王勝不及說話,雲南王說道:「給她!」
王勝有些不情願地,將剛剛從她身上搜去的東西還給她。
蘇儀拿過匕首,這時開水和燒酒也到了,蘇儀熟練地將燒酒倒了一半在碗里,一半淋在匕首上,再將碗遞到雲南王嘴邊:「喝了吧,會有點疼,這酒烈,多少止些痛!」
蕭可遠搖了搖頭:「不必!」
蘇儀嘴角一歪,還裝酷,一會兒有得你疼,看你裝不裝得下去,說完,她向前,她剛剛就看出來,她這匕首銷鐵如泥,是個寶物,向著軍醫要了一繃帶,將傷口上方系住,再向著王勝說:「壓住你主子,我怕他受不得!」
雖然有些不服氣,但王勝卻不敢馬虎,扶住了蕭可遠的肩,蘇儀能感覺到蕭可遠的肌肉緊繃著,「得罪了,」蘇儀說道,下手痛快。
刀入肉三分,切割,剔骨去腐,蘇儀不是醫生,但這些年的特種兵生涯,自救與救人,都輕車熟路,動作熟練,她還有時間看一眼蕭可遠,見他額頭上汗大如豆,而額角青筋暴起,可饒是這樣,卻一聲未吭,是條漢子,蘇儀心中敬佩,也只此而已,她自入伍起,受傷無數,自忖若此時是自己,也忍得住這痛疼,這,不算什麼。
一刻鐘后,蘇儀已經將蕭可遠的胳膊用紗布包好,她拿過軍醫開方子的紙筆,在上面畫了一株野草的樣子,再向著軍醫說:「這幾日找些這樣子的草藥,再加上三七,紅花,輾碎了,天天給他敷上,再配以湯藥,去除上火的葯,不用我開方子吧!」
那軍醫點點頭。忙著叫人去拿葯。
蘇儀拿著紗布剛將匕首擦乾淨,王勝卻一把繳了去,她叫著:「雲南王,你說話不算數……」
「本王可沒說要放了你!拖他下去!」蕭可遠說道。蘇儀被拉走,蕭可遠向著王勝說道:「將那匕首給本王看看!」
那匕首刀刃鋒利,隱隱有血光,而刀柄更出奇,通柄鑲著寶石,紅的,藍的,紫的,燭光下光瑩燦燦。「這匕首不像是普通士兵能有的,這人著實可疑,先關著……」蕭可遠說道。
讓他懷疑的,還有那小兵眉宇間的狠厲果敢,屬下王勝,勇猛無敵,按著自己時且還有打顫發抖,他一個小小的兵士,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下手也穩准狠,不得不讓他起疑。
蘇儀躺在乾草堆上,她沒想到,人家穿越不是做公主,就是做王妃的,可瞧自己這命,自打穿過來這個莫名的空間里,還沒離開這乾草堆。也不知道自己在那空間里是不是死了,而隊長阿蘭他們,有沒有事,自己穿過來,變成了什麼人也不清楚,她摸到自己的臉上,感覺臉上都是裂口,剛醒來時的癢已經不見了,卻摸到一條一道的,想象不到這樣如同溝壑的臉會丑到什麼地步。
沒想到,在乾草堆上睡到了半夜,卻被人拽了起來:「你個臭小子,王爺發熱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是那個王勝。
蘇儀聽他這樣說,就有些知道了:「王爺毒性去除,但因著傷口太大,發點燒也是正常的……」
「王爺要是有事,你也活不了!」王勝拽著她走了出去。
還是那座營賬,賬內點著燈,看上去燈火通明,蘇儀被王勝拽進去,直摜到蕭可遠的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