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下王爺
蘇儀正要下水,可是,突然的水聲嚇了她一跳,再抬頭,卻見池子中央站起一個人來。
因著水氣與霧氣,剛剛她並沒有看著這裡竟然還有人,現在,那人側過身子來,她跑都來不及,男人披散著頭髮,月光有一瞬透過雲層,霧氣消散開,落在他光裸的肩背上,蘇儀看得呆了。
正是蕭可遠,月光如銀,灑在他蜜銅色的肌膚上,頭髮濕成一縷縷,黑髮下面,窄背細腰渾圓的臀部只露出一半,下面都被水面遮住。
饒是如此,蘇儀也覺得自己要冒出鼻血來,在特種兵部隊里長大的她,什麼樣的型男沒見過,但是,像蕭可遠這一款,卻絕無僅有,絕美的容顏,配上健壯的身體。
「什麼人……」聲音在水氣之下,都性感無比,有一絲喑啞。
蘇儀忙著說道:「在下蘇儀,沒想到冒犯王爺,請恕罪!」
「蘇儀?」蕭可遠輕聲重複了一下,蘇儀看到他轉過身來,胸肌,腹肌應有盡有,腰身精壯,向下,她挑了下眉頭,不知下面是不是也一樣的春色無邊。
蕭可遠感覺到一絲貪婪的目光,他不悅地擰起眉頭來,但下一瞬卻想起蘇儀是誰了,他對這個蘇儀,還是有些好奇的,此時湖邊的小兵,只是個單薄的剪影,他隨意說道:「不算打擾,不過,你既然來了,就過來,我胳膊上的傷還未完全好,你倒來得正好,來給我搓搓背……」
穿越異世,給美男搓背,蘇儀一邊用手給那蕭可遠的後背上撩水,一邊想著,自己這遭遇都夠寫本小說的了,就在這時,蕭可遠說道:「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啊?
蘇儀沒想到,蕭可遠會發問,她手下一停,感覺蕭可遠就要回過頭來,蘇儀按住他的肩,用力的搓了兩下:「王爺說我這臉啊,小時候和爹爹上山打獵,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就這樣了……」她一邊說,一邊順手向著蕭可遠的大腿向內側滑去。
還不及觸及他的大腿跟,蘇儀卻一下子被蕭可遠推開,一個踉蹌跌進水裡,蘇儀掙扎著坐起身。
蕭可遠一身的肌肉都似緊繃起來,他走近兩步,月光下,蘇儀的一張臉醜陋無比,脖子而下,整個身子沒在水裡,而她一臉的驚詫,「王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蕭可遠臉色不虞,但看著蘇儀一臉怔忡的樣子,他只得鬱悶地一甩手,轉身走了出去。
蘇儀唇角一歪,心裡在笑,聽聞雲南王素有潔癖,等閑人等,都近不得他的身,他不喜與人太過親近,剛剛,蘇儀不過試驗了一下,果然如此,想套我的話,沒門,看著蕭可遠大步流星的走上岸去,他那雙矯健的長腿,月光下,美男出浴,又是一番風情,蘇儀幸災樂禍地欣賞,在他扭回頭來時,她忙說道:「王爺,小的服侍的不周……」
蕭可遠冷哼一聲,彎身,徑自拿出一件披風,罩了他的身子,再轉身,幾步走進了夜色中,不見了。
蘇儀長出一口氣,不敢耽擱,快速地洗了個澡,再溜上岸去,悄聲穿了衣服,回營地睡下。
雲南王蕭可遠的大軍,終於攻破了鎮遠將軍府,蕭可遠下令,以鎮遠將軍府暫時做帥府,休息整頓后,再北上繼續攻打大周。這鎮遠將軍府,就是蘇儀穿過來時,那個府邸。
蘇儀與這蕭可遠相交不多,卻也覺得這個男人喜怒莫辯,城府極深,但在軍中口碑卻極好。每天聽孫軍醫念叨,蘇儀也將他的身世知道得差不離了。
蕭家原是這大周國的肱骨大臣,大周建國三百年,他蕭家也做了三百年的忠臣,與大周太祖打下江山,被封在這滇南之地做雲南王爺,替大周國看守南國門,可是,到蕭可遠這裡,他卻反了。
蕭可遠反,是被逼的,當今大周攝政王掌權,設昭獄,陷忠良,老雲南王,蕭可遠的父親,就是在昭獄屈死。於是,蕭可遠與別處的諸侯國一樣,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反的。
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大周,這下子更是搖搖欲墜了。
這天蘇儀剛要睡下,卻聽到外面喊:「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院子里似乎一下子亮堂起來,蘇儀披衣服下床,走到院子里。
只見有十數個火把照亮了整個院子,有幾匹馬奔進來,「吁!」當前一人先勒住了馬,夜風凌厲,馬兒的鬃毛飛揚起來,那人一身銀色鎧甲,在火光中熠熠發光,卻並沒有戴頭盔,只見束髮金冠下,俊朗的臉,一半叩著銀色的面具,另半邊臉完美如神,勒馬站住,轉身回眸,眼內似綴有寒冰,蘇儀怔了下,還是第一次看到蕭可遠穿戎裝,還真他媽的,有些帥……
火光照在他的面具上,他目光從那面具里露出來,只一瞬,蘇儀以為他看到了自己,呼吸一窒,但他的目光,只在蘇儀面前掃過去,翻身下馬,他扔手中的馬鞭給跟上來的隨從:「這些是今天的戰利品,男的去做奴隸,女的賞你們了!」
他這樣說完了,就向著府中上房走去,而他身後,那一眾官兵興奮地去解那些拴在馬後的人們。
一時間,院子里亂嘈嘈的,女人的哭叫聲,男人的笑聲,蘇儀愣了下,想起自己剛穿過來時的經歷,讓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坐視不理。
走到上房,王勝先看到她:「醜八怪,你來這裡做什麼?」王勝一直看蘇儀不順眼,但因著她治好了蕭可遠的傷,便多少有些客氣了。
「我來給王爺複診一下!」蘇儀說道。王勝一邊打開門,一邊向著她說:「你小子既然醫術高超,怎麼不先把自己的臉弄一下……」
蘇儀嘿嘿笑了下,不理會他,蘇儀這幾日對自己的臉,也是非常的懊惱,那些腫脹的撓痕消腫后,現在只余了些深深淺淺的痕迹,也不知道這些疤能去掉不,但是,就算去掉了疤,自己現在的這張臉,估計也好看不到哪裡去,臘黃的臉色,就像是久病難愈。
蘇儀很是懊惱,身為女人,哪有不在乎自己的容顏的?前世的蘇儀,在特種部隊里可算得上是特種一枝花,沒想到一穿過來,竟然是這副醜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