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雪兒啊。。。
也不知漫雪聽進去沒有,不過遠遠站著的雪影倒是心中腹誹道:若不是您老那一次來,那套茶具今日還用著呢,原本以為這些日子不來是怕了主子,不曾想今日來倒是挑了主子不在的時間,不過出於本能直覺這個宣王不簡單,雖之前在若水沒有過接觸,但這人跟來南潯之後倒是變的狡猾,還有。。。高深莫測了些。
這邊漫雪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在婢女手中的托盤上,徐徐走過去。
「明人不說暗話,宣王這次來是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或者是得到什麼?」漫雪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越發邪魅的男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她可從來不知道自己與宣王有了什麼交情,可這宣王給她的感覺倒像是認識了幾輩子,不說在若水之時兩人根本就無交集,想了一下從若水到南潯的途中貌似也沒有照面過幾次吧,她可不認為長的這麼美的男子會看上自己,這人比自己都要美上好幾分呢,如果是好色那每日照鏡子不就行了,她相信這世上恐怕再找不到這麼美的。。。男子或者女子了。
這樣想著,漫雪又自顧自的移步到一旁的搖椅上,輕輕搖了起來,甚是愜意。
隨宣聞言,輕「嘖」一聲,這月余未見,他倒是發現這女子長開了些,原先有點圓潤的小臉現在倒是可以見到尖潤的下巴,雙眸越發的明亮清澈,身量好像也高了不少,少了一股小女孩的嬌憨,多了一絲嬌媚的感覺,而這一絲嬌媚中竟有端莊大雅之感。
「你這話聽起來倒是與我相熟一般」隨宣輕笑一聲,說道。
「不過應該是你從我這裡知道什麼,而從你那裡得到什麼。。。卻說對了」隨宣接著說道。
漫雪聞言一滯,直起身子腳尖落地,搖椅瞬間停止,不明所以的看向正含笑看向自己的隨宣,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玩笑,可惜並沒有,相反的那笑容雖然邪魅迷人,但卻是異常認真,還特別的溫柔?漫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再定定的看過去,但隨宣已經恢復了之前那慵懶肆意的模樣。不過漫雪剛剛那一副樣子落入隨宣眼中竟是覺得無比可愛。她的小雪兒呀。。。心中長長一聲嘆息。
「我不想知道什麼,也沒有什麼可以給到宣王,時辰不早了,宣王殿下是要一同用膳?」漫雪淡淡的說了一句,躺下繼續搖啊搖。
雖然她不認為剛剛宣王那一句話是真的,但是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正萌發出來,腦子裡有什麼畫面閃過,好似是上次那個夢的片段,但是並沒有捕捉到,索性閉上了眼睛。
「小雪兒啊~」不知道是不是隨宣的聲音,聽著像是但又不像,但是卻又感覺異常的熟悉。
「小姐,宣王好似不對勁啊」此刻雪影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人走了?」漫雪緩緩睜開眼睛問道。
「剛走,奴婢瞧著宣王莫不是在哪裡受了什麼刺激?不然為何才見過小姐幾面就如此稱呼?」雪影說道,剛剛那一聲小雪兒她可是聽的真真切切,雖然宣王那一聲近似呢喃,但是這一聲所包涵的情感是如此的真切,仿若本該如此。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聽到。雪影想著。
「些許吧」倒是不知道雪影心裡在想這些,漫雪也無心再去想些什麼,就當這宣王是離開故土思鄉了吧!
「傲天哥哥可回來了?」漫雪轉過頭去看向雪影,問道。
「還未,估摸著快了」雪影聞言,瞧了下天空而後說道。
話剛說完,就看到天罡出現在院中。
「小姐,主子特意讓屬下回來告知,他今日不回來用午膳了」天罡一板一眼的說道。
「可是宮中有什麼事情?」漫雪問道。
「太后臨時擺了家宴」天罡隨即回道。
漫雪聞言,嗯了一聲,隨後擺手讓天罡離開了。
「太后?怎麼宮中又多出一個太后了」漫雪自言自語的呢喃道。
「主子,這是剛剛天罡離開前拿出來的」雪影邊說邊將手上的一踏紙伸到漫雪的身前。
漫雪接過,而後從搖椅上起身走進屋內。
她一張張的翻看著,這都是一些關於南潯宮內的人物關係以及情況,這人中午不回來也罷,晚上帶回來即可,還讓天罡專門跑一趟,真是有心了。漫雪感覺心內一股暖流絲絲甜甜的往外溢出。
南潯太后原來竟不是當今南宸帝的生母,自南傲天離開南潯的前一個月就開始「潛心修佛」,幾乎與世隔絕的樣子,難怪他們回來那日沒有見到太后,賞花宴也是並未露面,那今日為何會臨時擺出家宴呢?還有這上面說了越王的母妃竟是與太後有些淵源是何意思?越王的母妃。。。這上面竟然是沒有詳細的說明。
越王,漫雪想到那日從馬下救下自己的那個人,卻是沒有傳言中那般孤傲絕情吧!果然傳言都不得真。
「雪影姐姐,越王的母妃是何許人也?」漫雪淡淡的問了一句,顯然沒有想要從雪影口中得知情況的樣子。
「據說是寧老將軍的女兒,也是南宸帝最愛的女子,但是在主子離開前月余突然消失了,至於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雪影聞言,想了一下,而後認真的回復。
「小姐,要不要問一下主子?」雪影看著面上聽著認真的漫雪,隨口說了這麼一句。而後看了一眼漫雪手中的紙,心下隨即懊惱一聲。
「傲天哥哥若是想讓我知曉,這上面估摸會有所體現」漫雪聞言,抬頭看向雪影笑著開口說道。
雪影心中瞭然,嗯了一聲隨即微微點頭。
「罷了,總歸現在與我們無關,擺膳吧」漫雪接著說道。
此時的祥和宮(獨孤太后入住的寢宮)中,正是天罡口中太后臨時安排的家宴進行式。
「這些年母后都是身居祥和宮不出面,今日倒是給了朕一個驚喜」挨著獨孤太後身側的南宸帝笑著開口說道,但是這笑似有一絲嘲諷意味。當然沒人會注意到,因為這一桌子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正坐著。此刻祥和宮的婢女們正魚貫而入魚貫而出的將手中托盤中的吃食仔細的擺放好。。。
「若不是皇后那日派人來告知哀家,小六回來了,皇上怕是今日還有此等口福」獨孤太后聞言,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仿若今日家宴不是自己要擺的,那都是皇后的意思。果真是一個脫俗的太后呀。這語氣雖然淡淡的,但是大家都聽得出來,太后並沒有因為南宸帝剛剛那一句話而不滿,反而洒脫的與南宸帝好似朋友一般。
「臣妾也是想著太后那麼多年都未見過南王,心中定是念著的」皇后立即接著說道。
皇后顯然沒有想到太後會直接在南宸帝面前提到自己,原本以為太后見到南王會有所不同,畢竟她可是記著當年城門口那一別,太后雙目直勾勾的盯著南王出城的方向,直至看不到人影了,太后依舊紋絲不動,雙眸當中還閃著不明異味的淚光,當時只有她一人看到了,以至於現在想起來她都認為太后是不是太過於不舍。。。。畢竟人前這位太后一直都是淡淡的面對所有人事。
難道當時是自己看錯了?不會,她記得清清楚楚,也看的分明,雖然只那一眼,但是太后那神情分明是從未有過的。
這麼一念想,回過神來,見眾人都已經開始用起膳,不由的又抬起頭來微笑著看了一眼太后的方向,隨即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南王。並無異常。
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用下來,再家常不過。撤走餐盤,眾人回到正廳之中,規矩落座,婢女們端上茶水,上位的太后淺飲一口,不待南宸帝開口,隨即出聲
「皇上公務繁忙,早早回去吧,其他的人都退下吧,哀家清靜慣了,小六一人留下即可」
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南宸帝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太后,隨即起身朝門外走去,眾人恭送。
待正廳內恢復以往的寧靜,太后依舊沒有出聲說些什麼,而是望著門外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身旁的寧麽麽就那樣筆直的站在太后的身側,下位的南傲天至始至終都未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出聲。
「你倒是沉穩的很」獨孤太后等不到南傲天的話,隨即輕笑說道,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往日一貫沒有的淡笑。
「多謝太后誇讚」南傲天此刻抬起頭來與太后對視,淡淡說道。
對於太后而言,宮中的皇孫眾多,她也並非南宸帝生母,故而與他們並無過多的接觸和了解,平日里除了正常的請安並無其他。而自這位七歲那年為了南潯去往若水之後更無接觸,所以談不上有一絲的情分。
於南傲天而言,這南潯宮中的人呢,與自己並無干係,有關聯的也僅僅是自己現在的這個身份罷了。
故而,兩個人就如同剛剛認識一般的交談著。
「這麼些年了。。。」獨孤太后淡淡的說了一句,似惋惜似悔恨。
「一路上可還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獨孤太后突然轉開話題,說了這麼一句。
若是平常人會覺得太后是關心自己回南潯這一路的情況,也當是長輩的關懷,但南傲天可不這樣認為,在太后那一句這麼些年的嘆息聲中,他明明覺得太后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消息。而後面那一句的一路上。。。
「不知太后想知道的是去往若水的途中還是回南潯的途中?」南傲天似笑非笑的看著上位的獨孤太后,心下盤算著什麼,卻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