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原縣古城

2019年6月20日，周四，晴。

早上七點，錢勝利早早起來，拿著他的單反照相機出去抓拍高原縣日出時的美景。戴明琛昨晚沒有睡好，凌晨兩點鐘醒過來一次，直到三點半才進入淺眠狀態。從錢勝利起床時，戴明琛就醒了，只是他不願這麼早起來。戴明琛懷疑自己有輕微高反癥狀，不過他自信自己身體素質過硬，可以很快適應高原縣的環境。

大約賴床半小時，戴明琛想著既然睡不著，乾脆起來出去看看清晨的高原縣，也是一件美事。他很快洗漱完，下樓去吃早餐。早餐時，他先是喝了杯牛奶，吃了一籠小籠包和一個雞蛋，再特意嘗了嘗一小碗酥油茶，吃了點糌粑，雖然味道有點不適應，可畢竟沒吃過藏族特色的食物，應該要感受一下。

戴明琛吃早餐吃到一半，見到蔡才彪和高軍一起下來吃早餐，他便等他們吃完早餐，一起漫步到江邊的游步道。這時，他們看到錢勝利剛好從上游往下走。

錢勝利對他們說：「哦，你們起晚了，剛才的日出，非常漂亮。真的，你們沒看到，可惜了。」

「啊呀，可惜什麼，在這邊有的是時間，不在乎一天兩天的。」蔡才彪顯然對美景和拍照沒有多大興趣。

「每天的景色都不一樣的，你以為今天看到的景色，明天就一定能看到嗎？」錢勝利對美景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

「老錢，你給我拍個照，就這個角度，怎麼樣？」戴明琛見錢勝利拿著單反相機，機會難得，應該在如此美麗的時刻，留下一張值得回憶的照片。

隨後，蔡才彪和高軍也一樣讓錢勝利拍了個人獨照。三人也拍了幾張合照。四人就這樣結伴而行，或停或行，或拍照或留影，清江的江水依然滔滔，可遠山和近前的花草卻青翠欲滴，在晨光的照射下，如睡美人初醒之態，使人忍不住愛上它。

上午九點半左右，蔡宏在微信群發了一條通知：明天（6月21日）早上九點半，在組織部會議室開會，請大家做好準備。開完組織部會議，才算正式報到。因此，今天是自由活動時間。

於是，四人又聯繫了何中華和熊綺麗，打算走到高原縣古城去看看。熊綺麗因為擔心自己高反的癥狀，表示自己在宿舍休息。而何中華則說自己在上班了，等晚上一起去。

四人走到沿著江邊北側的游步道一直往東，過了金坑壩，便能看見不遠處有一座橋。過了橋，不到五十米就是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的雕像，過了雕像就是古城的西門了。

古城的城牆大約有五十米厚，城門寬約十米，城門呈拱形，最高處約有五米。走進西門，便有一陣清冷的風吹來。西門和中央大街相連，中央大街的北側是高原印象的小品建築，茶馬古道的故事。假山傍池水，池水繞假山，水從假山中間流進池子里，細水潺潺，看著池邊女詩人薛濤低頭撫琴的雕像，別有雅趣。高原印象正東方向，是金明珠超市，聽錢勝利介紹說，金明珠超市是東山人開的。中央大街的南側，高原印象的正南方向，立著李德裕的雕像，是唐朝中晚期的一代名將賢相。可以想象，時任劍南節度使的李德裕，在此戍邊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他左手按劍，右手持書，目視遠方，氣度不凡，為高原縣甚至整個西川帶來了和平和穩定。

在李德裕雕像的左下方有一塊指示牌，標著「漢唐邊塞詩長廊」，按著箭頭指引的方向，應在城牆上，檢票處掛了一塊「維修」的牌子，無法進入一覽邊塞風光，有些遺憾。

中央大街往東直行，兩邊都是一色的商鋪，建築具有羌藏風格，以兩層、三層為主，一眼望去，非常漂亮。走在街上的人，以穿著藏族服飾的和穿著回族服飾的居多，也有幾個穿著羌族服飾的。如果你是第一次來，就會驚訝於眼前所見到的一切，然後覺得新奇，彷彿你突然打開了步入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戴明琛等人，此時就有這種感覺。

倒是藏族和回族的人們，並沒有對遊客表現出對陌生人的興趣，他們已經習以為常，畢竟高原縣是一座開放的旅遊城市。

在中央大街和清江的相交處，有一座橋，橋名「團結橋」。見此「團結橋」，戴明琛等人恍然大悟，原來「幸福橋」與「團結橋」相對。「團結橋」的外形與「幸福橋」類似，也是一座廊橋，下為石拱，上為木結構的亭子。不同之處，是「團結橋」飛檐重疊，翹角凌空，雄偉壯觀，使人對高原縣頓生「邊陲重鎮」之感。

「團結橋」上兩邊坐滿了擺攤賣土特產的當地農牧民，菌類、氂牛肉、金銀器首飾、土豆等都有人賣。過了「團結橋」，再往東走，風景便差一些了。除了大街小巷兩邊的商鋪，還有一個農貿市場和一個停車場。要是再往東去，就走到古城的東門了，東門有個橢圓形的瓮城，瓮城還在裝修，聽說要裝修成「文成公主」演出的場地。出了瓮城，便沒什麼可看了。不過在瓮城外可見城牆脫落的痕迹，泥土裸露，看來格外滄桑。土牆中有許多木楔子植入，起到加固的作用。聽說在文革期間，瓮城城牆的牆磚被當地百姓敲走，蓋了房子。

這麼一路走過來，不覺已了午飯時間。四人商量來商量去，為了照顧蔡才彪，最終決定去吃炒菜。他們決定在古城裡吃飯，於是他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一遍。

「老蔡，你說你面不吃，辣也不吃，你到高原縣來，能待得牢的？」錢勝利調侃道。

「啊呀，怎麼待不牢了。其實我是不挑食的，面嘛是因為我從小就不吃的，還有辣椒，我也是從小不會吃的。」蔡才彪認真解釋起來。「我看這裡，也不是全是辣的菜，也有不辣的菜。實在不行，我買個電飯煲，自己燒，總可以的。」

「要入鄉隨俗，到什麼地方，就要吃正宗的當地菜，這樣人生才有意思。」錢勝利勸道，其中夾雜著他的人生觀。「既然我們到了高原縣，就要吃氂牛肉，要吃火鍋，當然要也嘗試正宗的麻辣火鍋。你們說是吧，小戴、小高？」

「啊，老蔡，我覺得老錢說的很有道理的，要入鄉隨俗，人生貴在體驗。」高軍笑著附和道。

戴明琛沒有加入勸說蔡才彪的行列中，他肚子實在有些餓了，想儘快找家餐館，填飽肚子，再回賓館休息一下。忽然，他看到路邊有家小炒店，看起來還不錯。「哎，你們說這家怎麼樣，農家小炒？」

小炒店門口的店主看到來了四位有意向的客人，忙殷勤招呼他們進店吃飯。其實，古城裡的餐館不是麵館，就是火鍋店，要找一家小炒店，不睜大眼睛仔細找，是很難找得到的。不過，這家小炒店就開在中央大街上，離古城東門不遠，是唯一一家開在顯眼位置的小炒店。

四人進了店，拿起菜單一看，價錢還算公道，就滿意地坐了下來。菜由蔡才彪點，點了四個菜，青菜、土豆絲、鮮炒氂牛肉和氂牛肉片（冷盤）。錢勝利拿著菜單，問老闆娘，「老闆娘，這個牛肚菌是新鮮的嗎？」

「牛肚菌是去年的，現在六月份市場上沒得賣的。不過你放心，我們店裡的牛肚菌絕對是正宗的，吃過的顧客都說好。」老闆娘極力推薦道。

「牛肚菌一般什麼時候上市？」

「要到八月份才有得賣。」

「嗯，到時候，我要買點寄回家。」錢勝利繼而詢問起其他三個人的意見。「這個牛肚菌可是好東西，來一份嘗嘗鮮，怎麼樣？」

「可以。」

「那老闆娘，這個湯，你多放點牛肚菌，氂牛肉少一點也沒關係，我們主要是吃這個牛肚菌，嘗嘗鮮，好吧？」

「好嘞。」

吃飽飯，喝足湯，四人來到西門外，打的回到賓館，各自休息。

下午兩點，天空風雲突變，下了一陣發脾氣似的雨。只不過過了半個小時，雨過天晴，雲消霧散，讓人驚呼風雲變幻之速，高原氣候之無常。隨後，有一道彩虹橫跨在山頭，彷彿一座天橋，連接著不相連的兩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