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委屈
祁九里吃完晚飯就裹進被窩裡睡了,因為嚴霸的出現,祁九里這次睡覺相比以往是難得的熟,當然她也不是全然把賭注壓在旁人身上的人,睡之前在入口不遠處拉了條細細的草繩。
白天的時候這草繩太明顯不能拉,可晚上的時候黑燈瞎火的誰看得這麼仔細,只要不進來就不會一下子注意到,等注意到人一定會被絆一下,所發出的聲響足夠警醒自己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祁九里醒了,因為她隱隱約約聽到邊上非常細微的西索西索的聲音,緩緩睜眼看去,慕川穀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為自己拉的那條草繩做堅固。
祁九里一下子起身了,慕川穀聽到動靜回過頭,見祁九里裹在破破爛爛的被褥里紅著眼睛,他心疼的瞬間過去連人帶被一把抱到自己懷裡。
慕川穀沒有說話,就是緊緊抱著,祁九里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哽咽抽泣著,雙手從被褥里伸出來回抱住慕川穀。
「沒事了,沒事了。」慕川穀在祁九里耳邊低聲安慰著,祁九里哭了一會兒就停了,然後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轉過頭去不看慕川穀。
「給你買了厚夾襖,你穿在裡面,外面看不到。」慕川穀把一個包袱拎過來,「你快些換上,還需要什麼東西跟我說,我再給你去買。」
「等換好衣服就跟我走。」慕川穀心疼道。
「現在可不能走。」祁九里雖然一路受了委屈,可也明白現在正是節骨眼關頭,自己離開那一切都白費了,「他們的目的主要是谷大將軍的女兒,叫谷凌玲,我覺得可能是抓了她威脅,最終目的我不知道是什麼。」
「我覺得把她救出去才是要緊事。」祁九里低聲說道。
「谷大將軍的女兒?」慕川穀有些驚訝,「不是童家的姑娘嗎?」
「童家?」祁九里有些疑惑。
「定西王成為異姓王之前姓童。」慕川穀回道。
祁九里聞言雙眼一下子瞪大了,想起來了,之前聽慕川穀說起過,「童家的姑娘也在這裡?」
「還沒確定,但叔見過定西王和他的兄弟姐妹,說其中一個姑娘的模樣很像童家人。」慕川穀回道。
「那嚴叔現在?」祁九里低聲問道,「是去確定身份了嗎?」
「沒,就是在暗處盯著,如果真是童家姑娘,那他們把人綁來到底是因為知道還是因為陰差陽錯過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慕川穀回道。
「那谷大將軍的閨女,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營救出去?」祁九里問道。
「不急。」慕川穀摸了摸祁九里的頭髮說道,「他們的目的如果是拿她當人質,那最沒威脅的就是她了。」
「明日我讓叔想法子來守你這邊的帳篷,我給你帶好吃的過來。」慕川穀瞧著比一個月前瘦了不少的祁九里,心裡難受極了。
「川哥哥,我真沒事,你別擔心我,我一路過來是這裡那麼多人之中過得最好的了,現在有你們在,我更是能好好休養了。」祁九里樂觀道。
「眼睛都哭紅了。」慕川穀紅著眼睛說道,頭也慢慢低下來,祁九里傻乎乎看著,見他越發靠近自己的眼睛,本能的閉上了,然後軟熱的唇貼上了自己的眼,祁九里鼻子又是一酸,但這次硬挺著忍住了眼淚,不然他會更擔心的。
「我真沒事。」祁九里嬌滴滴回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哭。」慕川穀把人摟緊嘆了口氣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祁九里紅了臉,主要是在遙遠的路程中還遭遇了來小日子的艱辛,她一時之間受不住罷了,但同行的人還不一樣受著。
她其實沒這麼嬌,只是慕川穀突然出現,又這般溫柔,見到他她一下子就委屈上了而已。
祁九里也小聲的把自己一路來的事說了說,也問了慕川穀他們的行動,祁九里其實明白慕川穀一路該是更艱辛的,除了要趕路,還要一直為自己擔驚受怕。
祁九里這般想著上身微微往後退了些,眼上的溫熱離開了,睜開濕潤的大眼,然後腦袋一下子壓上去,粉唇壓到那抹溫熱處,當即離開,猶如蜻蜓點水般。
祁九里臉蛋兒越發紅了,也不敢抬頭看慕川穀了,不過下巴突然被輕柔抬起,然後那抹溫熱主動壓上來了。
這一次停留的時間格外久……
等慕川穀離開后,祁九里的臉還燙著,懷裡抱著新夾襖,整個人裹著被褥在稻草上滾來滾去。
第二日,祁九里就發現守著自己這個帳篷的人變成了嚴霸,祁九里還吃上了慕川穀偷偷帶來的燒雞腿,吃上了糕點。
「慕大哥,這裡是哪裡?」昨兒剛忙著委屈和害羞,都忘記正事了,祁九里吃飽喝足后開口問正事。
「函谷關。」
祁九里雙眼大瞪,也慶幸吃好飯了,不然不得被嚇得夠嗆。
「函谷關?」祁九里腦子轉得飛快,想到之前看到的軍營里的人,「這裡是西域人駐紮的地兒?」
慕川穀點了點頭。
「沒道理啊,怎麼會在函谷關裡面,在西域地界才正常不是。」祁九里萬分驚訝。
「絕大多數是大豫國的人。」慕川穀說道,「我跟馬車前行,叔比我們早到一會兒,提前查看了四周,發現了這個地方,提前想法子混了進來,做了打探,發現大多數都是大豫國的人,但他們聽令的人是西域人。」
「可能是花重金收買了,也可能是有人叛變了。」慕川穀神情凝重道,「瞧他們的目的該是想攻克函谷關,如果真攻克了,周邊的百姓就遭殃了。」
「谷大將軍也是鎮守函谷關的?」祁九里皺著眉頭問道。
「不知道,我們也是初來乍到,不過我下午就去打聽打聽,如果谷大將軍真是在函谷關當值,那也算是明白他們綁架人的原因了。」慕川穀回道。
慕川穀沒有多呆就離開了,祁九里則借著嚴霸的掩護,換上了燒火兵的衣服,臉上塗了灰,兩人說定了通信暗號,去打探軍營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