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雜耍

夜幕深垂，清冽的月光下，白曉和卡塔空波間相隔二十餘米對望，烏黑的雲層緩緩飄動，萬籟俱寂，一絲夜間的涼風驀地吹過。

沒有絲毫徵兆，白曉揮刀就斬，火之魔氣沿著刀刃蔓延出去，與此同時，一股奇異的白色能量將卡塔空波籠罩。

卡塔空波目光一凝，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一頭撞向迎面而來的火焰。

「月步。」

卡塔空波腳掌迅速猛踏空氣，竟是在身體不可遏制的漂浮后，順勢踏向半空，如同踩著無形的空氣樓梯。

「六式么……」

白曉當然能看出這招的底細，依靠強勁的腳力踩踏空氣，從而產生強烈的制空力，雖無法在原地滯留多久，但只要連續踩踏，就能達成類似空中行走的效果。

卡塔空波身為本部少將，已是將這招月步鍛煉的相當成熟。

呼咻~

火之魔氣掠過，避讓開火焰，卡塔空波在空中踏步，迅速接近白曉。

『焰噬火魔槍！』

三代鬼徹斬出，火之魔氣形成一柄劇烈燃燒中的長矛，長矛嗖然間劃開空氣，以刁鑽的角度射向卡塔空波。

卡塔空波能感覺到火之魔氣的不俗，就算是他，也絕不想輕易硬抗那根火矛，身體在空中幾個閃動，靈巧將其躲開。

但在火矛錯身而過的瞬間——

嘭！

火矛炸裂開，火焰四處紛濺。

卡塔空波有些措不及防，面色一沉的他一拳轟出，竟是將散落過來的火焰硬生生轟碎。

「嘶！」

卡塔空波悄然吸了口冷氣，雖然成功轟散火焰，但接觸火之魔氣時，一股鑽心劇痛傳來之餘，還彷彿抽走了他些許生命力。

「古怪的能力。」

卡塔空波嘟噥一聲，加速連踏數步，與白曉間的距離僅剩不足三米。

轟！

主動拉近距離的卡塔空波當即收到一份大禮，白曉近距離斬出的爆破火柱，那股澎湃的破壞能量，使得卡塔空波頭皮一陣發麻。

在這避無可避之際，多年的戰鬥經驗及戰鬥本能使得卡塔空波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他腳掌看似輕微的接觸了下地面，卻是響起一股音爆之聲。

他的身形僅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近乎極限的擦著爆破火柱消失。

嗖。

卡塔空波驟然出現在白曉身後，轟出勢大力沉的一拳，但白曉的身體卻近乎在同時漂浮而起，他的拳頭落空。

怎麼可能？

卡塔空波瞳孔微縮，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驚異於白曉漂浮而起，而是驚異於白曉能反應過來剛才那一拳，那可是結合『剃』所展開的攻勢。

白曉純靠反應閃開這一拳？當然不是。

他只是預先就知道，身為本部少將，卡塔空波必定熟練掌握了六式，就算無法全部精通，『剃』這種極適合戰鬥的技巧，多半不會不懂。

基於此，在看到爆破火柱落空的瞬間，白曉就猜到對方如何做到這點，並立刻做出應對。

漂浮而起，白曉動作迅速，居高臨下的斬出一刀，火焰呼嘯而至。

卡塔空波沒時間糾結，再度發動剃，規避開火之魔氣。

熟練掌握『月步』及『剃』的卡塔空波相當難纏，且有些克制白曉所掌握的能力，但他暫時也沒能對白曉造成多大威脅。

錚！

長刀脆鳴，三代鬼徹再度斬出，爆破火柱橫掃而出。

卡塔空波連續踩踏空氣，依靠月步升入半空的同時，閃開爆破火柱的橫掃，連續幾次閃避成功，卻並未讓他覺得自己佔據了上風。

他可是堂堂本部少將，親自對付一個從斯摩格那狼狽而逃的海賊新人，本該是以雷霆之勢將其鎮壓才對。

但現在，反而是他處處表露出忌憚。

「少將先生，可真靈活的像只猴子。」

白曉忍不住稱讚一聲，手中長刀斬出，火之魔氣迅速形成一顆大型火球，這顆火球猛砸而出。

火球的速度並不算快，至少卡塔空波想閃避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然而。

嗖！

一股漂浮念力忽地作用於火球之上，這顆火球如同獲得了奇異的推動力，加速轟向卡塔空波，突如其來的加速，使得他的判斷出現失誤。

卡塔空波極力踩踏空氣，勉強越過火球，腳底卻擦上了火球一瞬，可憐的軍靴立刻燃燒起來。

「該死。」

卡塔空波放棄接近白曉，回到地面，將腳上的軍靴踹到一旁，避免火勢蔓延，沉著如他，此刻都忍不住有些惱羞成怒。

這是什麼狗屁戰鬥，戰鬥打響半天一次正面對轟沒幹成，還反倒搭進去一雙軍靴。

一群海軍已看傻了眼，彷彿有一隻烏鴉慢悠悠的從他們額頭飛過，留下一串省略號。

預想中卡塔空波少將閃電鎮壓敵人，雷厲風行的戰鬥英姿與眼下這被燒掉軍靴赤腳生悶氣的狼狽姿態實在相差甚遠。

一名本部中校小心翼翼地小跑過來，留下自己的軍靴。

「哼。」

卡塔空波冷哼一聲，剛想穿上那雙軍靴，卻見到那軍靴宛若長了腳，自行往前動了動。

心中生出不好預感的他果然看到，軍靴在漂浮念力的作用下迅速升入半空，彷彿一隻煮熟的鴨子就這麼自己飛掉了。

「鞋子不錯。」

軍靴落入白曉手中，他輕笑著點評一句，接著將軍靴一把拋出。

「混賬！」

卡塔空波總算按捺不住罵出聲來，身後大氅飄揚，踏著月步沖向軍靴，但衝到一半，臉色卻是一陣陰晴不定，兩撮火焰，竟是從軍靴里躥了出來。

軍靴瞬間化成灰燼，火之魔氣湧向近前的卡塔空波。

再次被耍的卡塔空波怒吼一聲，猛力一拳當場將火之魔氣轟散，也不顧手背傳來的炙熱侵蝕感，邁著月步，鐵了心要逼近白曉。

面對氣勢洶洶衝上來的卡塔空波，白曉不為所動，眼裡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從容的揮刀斬出一道爆破火柱，那意思很明顯：

有能耐的，就和這玩意也正面碰碰。

遺憾的是，憤怒與理智之間，還是後者佔據了上風，卡塔空波雖然被白曉整的不清，但戰鬥，從來只有結果最重要。

只有真正意義上的殺死敵人，才算是最後的贏家。

「『白惡魔』，你給我適可而止！」

卡塔空波的怒吼聲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