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一朝福晉
並不打算跟王爺有太多的接觸,她緩緩的站起了身,虛弱一禮:「王爺,妾身出來挺久了,有些不適,就先回房了。」
王爺抬手將她有些散亂的髮絲整理好,點了點頭:「回去吧,注意休息。」
「是。」
在小珊的攙扶下,她回到了正室中。
「小珊,去給我沏杯蓮子心,不用加糖。」葛玉婉坐在茶椅上,溫婉的說道。
蓮子心,號稱苦中之王……
而這也是她每天都會引用的茶,茶苦,她的心又何嘗不苦呢?
小珊不明白福晉為什麼突然招了一個貼身丫鬟,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過……她是下人,很多事情她都沒有資格過問。
王爺看著眼前沒有那麼虛弱的福晉,微微一笑:「福晉近日來的氣色要好了很多。」
葛玉婉坐在院中,黃豐坐在她的對面,一臉柔和。
她溫婉一笑:「是,妾身也感覺到了身體有些迴轉,沒有那麼虛弱乏力了。」
小葉兒站在她的身旁,恭敬的為她打著油傘,而小珊則在一旁為他們沏茶。
王爺看著茶碗里那些許的殘渣,緩緩說道:「福晉還是一樣的喜歡喝苦茶,現在你的身體也好了很多,不如換個口味?」
對於他的這個福晉,他其實一直都抱有一絲尊重與同情。
同是皇宮中出來的子女,經歷的事情自然一樣。
而當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之時,便明白了,這位郡主的生活,並沒有那麼光鮮亮麗。
雖然,娶她回家並不是他的意願,但他卻會尊重她的所有決定,無論是什麼。
葛玉婉嘴唇勾著一抹笑容,溫婉之中帶著一絲疏離:「日飲苦茶已是妾身的習慣,換個口味怕是不會習慣。」
對於黃豐,她並不想多做接觸,畢竟她對王爺的情感,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盡著這個世界婦道罷了,當然,守婦道也只是暫時的。
王爺拿起茶杯,微微一笑:「是啊,習慣了的事物,又怎麼可能輕易改變。」話落,他淺飲了一口苦茶,苦澀的味道充滿了口腔,他一直都不敢置信,一個女子,可以每日引用這苦茶,且面不改色。
葛玉婉看著他,緩緩說道:「王爺,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王爺放下茶杯,挑了挑眉:「福晉請說。」
郡主自從嫁到了他的府中,便一直無欲無求,而他想要補償她,卻都沒有辦法。
「妾身想要隨王爺一同參加過兩日的合宜宴會。」葛玉婉面帶一絲懷念:「聽說……妾身的父皇到時也會前去。」
王爺執起她的手:「這不算是請求,你是本王的福晉,宴會你自然是會去的。」
葛玉婉不著痕迹的抽開了手:「妾身謝王爺。」
王爺看著自己被拒絕的手,微微一笑,自然的收回手緩緩說道:「之前本王便想跟你商討此事,但見你的身子一直沒有好轉,有些擔憂。不過看福晉現在越發好轉的面色,倒也沒那麼擔憂了。」話落,他對身旁的下人說道:「去把太醫叫過來一下,在為福晉把把脈。」
葛玉婉一直帶著疏離的笑意:「謝王爺。」
而在一旁服侍著她的小葉兒,此時眼底也多了一絲佩服。
葛玉婉雖然看似是在跟王爺對話,但餘光其實一直都在觀察著小葉兒。
太醫很快便提著醫箱前來,為她把了把脈后,他抬手捋了捋自己那白長的鬍子:「福晉的脈象確實有好轉之意。」
王爺點了點頭:「那可知道這突然好轉的原因?」
太醫很早便告知他,福晉身體之所以這麼虛弱是因為體內有毒素在干擾,能活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而這突然好轉,他很怕這是迴光返照。
太醫眼中閃過一抹深思:「福晉的狀態是確確實實的好轉,照這樣的情況下來,在歇養個兩、三年,就能完全痊癒。」
這樣的事情,當真非常奇特,他甚至都懷疑是自己把錯了脈。
王爺在一旁,緩緩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慶幸。
葛玉婉溫婉一笑:「那便借太醫吉言了。」
太醫忙躬身一禮:「是福晉的福氣大,跟老夫並無瓜葛。」話落,他從藥箱里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遞給了一旁的下人:「這裡是一些調補的食品。現在福晉不宜用藥,通過食補是最好不過的了。」
王爺從下人手中接過藥方,細細的查看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有勞太醫了。」
太醫笑了笑,然後躬身一禮:「那老夫便告退了。」
雖然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但在外面坐了這麼久的葛玉婉,也感覺到些許不適。
她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頭部:「王爺,妾身身子有些不適,就先進屋了。」
「本王扶你進去吧。」
葛玉婉微微一笑,緩緩的搖了搖頭:「妾身就不勞煩王爺了,讓小葉兒扶我就可以了。」
王爺見此,也沒有在糾纏,柔和的說道:「好,注意休息。這兩幾日,我叫人給你做幾件衣服,到時候你看一看喜歡什麼樣式的。」
「謝王爺。」葛玉婉簡單的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他看著葛玉婉走進房間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福晉對自己,沒有一絲情誼呢……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而他們之間有的卻只有互相尊重。
罷了吧,若日後,她的身體徹底痊癒,想要改嫁,他會還她一個清白,和自由。
而這,也是他一直沒有碰她的原因。
回到房間的葛玉婉,頭上已經出了細細的汗。
有些眩暈的大腦,帶著一絲疼痛折磨著她的神經。
她虛弱的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其實早在太醫來之前,她就已經感受到了些許不適,不過為了讓黃豐安心,她也只能強忍著……
「是。」
身體的難受漸漸的恢復平靜,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沒有人發現……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好像是兩個人……
左眼充滿了孤獨,悲傷的認命。右眼充滿了深思,沉穩的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