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困
泠月看著這個不管是態度還是語氣都充滿了敬佩的人,很神奇他竟然可以在這種情況下,用這樣的語句表達出自己的強硬。
「不可?」泠月挑眉:「好啊。」泠月動作極其緩慢的把玉佩遞往容五的方向,然後在青一露出充滿欣慰以及孺子可教的表情時,泠月唰的一下收回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玉佩放入了懷中。
「本來我還想著換一個的,你這麼一說,我還偏要它不可了。」果不其然,泠月如願以償的看見青一變了臉色,這還不算完,他還特意拍了拍胸口,示意青一想要的話就自己來拿。
青一能拿嗎?那當然是不能的。沒看見他家公子那如刀般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嗎?他也是齊了怪了,鎮北小公子自己也沒有這不與旁人接觸的古怪毛病,倒是自家公子,只要是他在場的時候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和鎮北小公子走得過進!鎮北小公子自己主動的除外,畢竟,鎮北小公子他犟起來可是連鎮北將軍的賬都不買的。不過他也沒見過鎮北小公子主動和什麼人勾肩搭背過,嗯,不知道到處勾搭女子算不算?
說起來,明明應該是緊張萬分的嚴肅時刻,卻在鎮北小公子出現的時候畫風唰的一下就變了,變得輕鬆、和諧起來。雖然青一十分不喜泠月強搶他家公子玉佩的行為,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泠月猶如一根定海神針,只要他出現的地方,似乎任何事都不需要擔心,尤其是這種靠武力值致勝的時刻。說真的,除了他被派往公子身邊的第一年,親眼目睹了鎮北小公子敗在鎮北將軍手中以外,其他任何時刻他都沒見他打架輸過。
你說這是刺殺?和一般的打架不一樣?開玩笑,那可是從屍山屍海里走出來的人,沒有一點本事在身的話早就死無全屍了,又怎會成為暮國的另一個傳奇?在暮國,你可以不知道當朝太子是誰,但你不可以不知道鎮北小公子是誰。七歲上戰場,九歲於萬軍之中取敵方上將首級,十一歲領兵打仗從無敗績,人稱『小戰神』。『大戰神』自然是他爹鎮北將軍,雖然履歷看起來似乎沒有鎮北小公子的精彩,但是他的成就卻是無人可質疑的。甚至,你可以質疑『小戰神』之名,質疑他是因為背後站著『大戰神』,所以才能在小小年紀有如此戰績,那些功勞到底是『大戰神』的還是『小戰神』的還未可知。但是你絕對不可以質疑『大戰神』的豐功偉績,不然光是暮國的百姓就可以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可以說,如果沒有當今戰神鎮北將軍,就沒有如今的暮國,如今的暮國人幸福安穩的生活全是靠鎮北將軍一次次在戰場上浴血拚殺換來的!他是人民的戰神,更是人民心中的信仰!連帶著人們對小戰神、鎮北小公子泠月的包容都多了幾分,所以說小戰神是沾了『大戰神』的光也未嘗不可。
「好了。」容五適時出聲,那聲音比起泠月的多了一分磁性與成熟,讓人一聽就不由自主的冷靜下來,甚至會下意識的按著他的話語行動:「阿月,先解決這次的刺殺吧。」
「容五!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阿月!娘們兮兮的,要叫我鎮北小公子!實在不行,你連名帶姓的叫我也可以啊!」整天阿月阿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多熟,簡直有毒。
話雖這麼說,但泠月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只見他一手擋住一柄襲向護衛隊的長劍,一手擲出手中的玉笛,緊接著整個人便沖了出去,加入了戰局。
月白色的人影所到之處無一黑衣人可以站立,在那些黑衣人倒下的地方留下的只有泠月的殘影。不一會兒,一百多號黑衣人通通躺在了地上。
「就這點水平,還學別人玩刺殺?」泠月一腳踩在一個黑衣人的手掌上,使得他手中的暗器脫落在地。黑衣人不甘的想要反擊卻被泠月一腳踢暈了過去。
「辛苦鎮北小公子了,這些黑衣人就交給屬下處置吧。」青一適時的走了上來,並躬身對著泠月作了一個揖。
「行了,最煩你這種動不動就行禮的樣子了,去吧去吧。」泠月似不耐煩般揮了揮手,卻眼明腳快的踢出腳邊的長刀,刺穿了一個欲要對青一下手的黑衣人。
「容五,你不好好當你的皇子,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幹嘛?還差點丟了小命。」泠月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摘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容五頭頂的樹葉。
然,泠月卻不知道,他這一番十分正常的行為在容五的眼中卻變成了一副被放緩了動作的畫面。
容五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隻纖長白皙的手緩慢的伸向自己的頭頂,而那隻手的主人,嘴巴正一開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只聽見自己那不太正常的心跳聲。他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但終歸不太好就是了。
「意外。」容五輕皺眉頭,又恢復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切,真不愧是帶出一堆小古板的大古板,你比那青一還沒意思。」得到回話的泠月顯然並不滿意於容五的回答,他停止了把玩樹葉的行為。一手將樹葉丟掉,另一手拿起玉笛,飛身上了剛才他所在的大樹,然後將玉笛遞向嘴邊吹了起來。那笛聲悠遠綿長,似有安魂之效。
容五的嘴角抽了抽,實在不好意思提醒某人,青一的實際年齡比自己還大上幾分。看著那樹上的人影,容五心裡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沒有憂傷、沒有別離、沒有那形同陌路的六年。
「青一,你說那鎮北小公子吹的是什麼曲子啊?咋這麼好聽呢?」
「是啊!雖然俺也聽不懂,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就是覺得好聽。」
「是啊,反正聽著這首曲子就有一種心情平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