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殺人

沫沫是她五年前撿回來的小丫頭，全身大面積的燒傷，這幾年一直在進行植皮手術，為了降低感染風險安排在重症監護無菌病房。

大多時間，她只能這樣隔著玻璃跟她對話，猶如探監。

「最近有沒有好一點？」

沫沫點了點頭。

「想吃什麼給阿姨寫紙條上，阿姨買。」

沫沫又點頭。

「蘇小姐，這是清單。」這時，醫生拿著一沓繳費單走來，全是沫沫日常藥用，這是一個無底洞，但是蘇瑾不忍心看著沫沫人間消失。

回頭深深望了眼沫沫，她還能想起來五年前剛會走動的小傢伙在雨夜裡靠近她，雖然小朋友燒得焦黑，但卻溫柔拭去了她眼角的淚。

沫沫是天使，福利院不願意收治，那她就把沫沫當自己親閨女養！

無論是程御川給的，還是工資，她大部分用在這裡。

與此同時，程家別墅。

程御川洗了澡，毛巾隨意地擦拭著濕漉漉的短髮，走到書房，乾淨整潔的書桌上擺著一張相冊。

相冊里一家四口，母親抱著女嬰，他站一旁推著坐輪椅的父親。

他眸光追憶，指尖，緩緩地fu摸過小女孩的臉。

那可愛的丫頭，生得白白嫩嫩的，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只有幾顆乳牙的牙齦，賣萌到犯規！

正當出神，手邊的iPad屏幕亮了起來。

彈出來的是一則新聞報道，「蘇家千金高考失利，失手殺妹。」

捧起平板，照片配圖是多年前的攝像頭監控錄像截圖，模糊不清，隱約能看出樓梯口站著個女人，而樓梯下有個女人倒在血泊里。

她們穿的都是高中制服，而地點就在教學樓里。

蘇瑾殺蘇言？

那個女人，果然如表象一樣是個狠角色！

醫院的蘇瑾安置好了沫沫一切需要，陪著她一小會，公司的電話就打到手機上。

「總監，於總下達了通知，希望你能停職，把自己的私事處理好，以免影響公司聲譽。」

私事？

是指網路上翻出來的舊新聞？

「知道了。」蘇瑾平靜回答，事情剛曝光在網路上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結果，然而，她需要解釋什麼？

五年前親生父親都不相信她，何況現在？

不過，沒有經濟來源，她靠什麼養活沫沫？

搜索求職網站，接連打了好幾通電話，她報名字報簡歷，立馬就告知不合適。

「王八蛋！」

蘇瑾咬牙怒罵，蘇家的人非要趕盡殺絕，就別怪她不客氣！

告別了沫沫，趁著天色還不算晚，她打了個車直奔蘇家，剛到院門口，就見一輛邁巴赫下來蘇言母女。

「小言，你可得把程總抓牢了，他那樣的身份，不知道多少狐狸精往上貼。」

「媽，你放心好了，御川心裡只有我的。」

「那就好！你沒看今天蘇瑾氣得臉都歪了，估計嫉妒得要死勒，跟她那倒霉媽一樣，沒人要的東西！」

蘇瑾深吸了一口氣，旋即彎下腰撿起了一塊花壇邊的石頭。

「小言，要是程總問起來，你就咬定設計圖稿和資金是你給的，別……」

「嘭！」

秦珍珠話還有半句沒說完，後腦勺一陣鈍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蘇言懵了，獃滯地盯著仿若惡鬼的蘇瑾，她手裡的石頭染著血。

「你幹什麼！」蘇言反應過來，怒目圓睜，大吼詰問。

「幹什麼？不是說我殺人嗎？我今天就殺給你們看看！」蘇瑾陰冷笑著，抬手直指著面如菜色的蘇言，「你說我五年前殺你，分明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偷換我的設計圖，讓我被比賽除名，我到底哪裡欠你的，你要害我？」

蘇言被她逼得步步後退，嚇得唇瓣都在哆嗦，「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就是殺人犯！」

「好啊，五年前你沒死，我再補一刀！」蘇瑾發了狠，杏目腥紅，揚起手就落下，腳脖子卻被秦珍珠抓住。

她是氣到發狂，但下手控制了力道，秦珍珠腦瓜子破了，但不至於要命。

「放手！」

蘇瑾試圖踹開礙事的秦珍珠，一道滄桑的聲音帶著威嚴氣勢，「蘇瑾，你要造反啊？」

「爸！」蘇言嚇得魂不附體，瞧著鬚髮花白的老者站出來，急忙撲進了他懷裡嚶嚶啜泣，「爸，姐姐要殺了我，爸，你把她抓緊監獄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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