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蛛絲之下
「最了解韓冽的人就是你,既然你覺得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可能性就很大,做我們這一行的,直覺是絕對要相信的。」似乎是從上次行動的成功開始的,風信子儼然一副前輩的模樣,對於白芷這個新生的代號,有著無限的耐心和包容。
對於這話,許禕挑了挑眉梢,他並未告訴風信子,白芷是屬於兩個人的,所以,家和工作的區域他還是分得很開的,於是乎,穆巧和風信子差不多的話語一下子對照上了,讓他不由得失笑,眉眼之中帶上了一點溫柔。
深知對面這位的深情人設,風信子都不怎麼想問對方是想到了什麼,他抱胸而立,扭了扭自己有些發僵的脖子,重見天日之後,身體上的一些損傷,反倒是讓人不適起來。
對此,許禕抬起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椅子,笑著說道:「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不必這麼客氣了,我是坐久了想要站一站,你不必配合我。」
這樣的提議自然是讓風信子從善如流,他坐在了局長辦公室的沙發上,整個腰背都放鬆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一些,對此,他苦笑道:「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更何況是人為的損傷,多養養會好的,我說這個,不是要你贊同我,我是想要問你,你如何看這個事情。」許禕聞言笑出了聲,他看著面前這個好歹也算是旁觀者的同僚,很是虛心的詢問道。
「巧巧,你問我這個做什麼?」白燕冰一邊喝著冷飲,一邊故意拿冰涼的手捏捏穆巧的小臉,很是不解的詢問道。
穆巧歪了歪腦袋躲了躲沒有躲開,被人捏住臉也沒有什麼反抗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昨天,許禕做了噩夢,一大早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中午剛剛接了電話,說是韓局長和許處長都去神秘部門請罪了,讓我都覺得他的嘴巴是開了光。」
雖然說是去請罪,但是,能自己去,而不是派人下來請,也就說明只是走個過場,所以,作為當事人的夫人,白燕冰和冷秋雅都不是很在意,所以聽到這裡,反而有心情發笑,覺得穆巧是在說許禕烏鴉嘴。
「哈哈哈哈哈哈,巧巧你這張嘴喲,也就你家許禕慣的你,直覺這事情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尤其是他們還是做的挺危險的事情,如果哪天韓冽說自己有一股不祥的感覺,那一天我定然不會讓他出門。」白燕冰少有的帶上了一點小小的嚴肅和認真,倒是讓穆巧記在心上,雖然對方總是一副對韓冽愛答不理的樣子,但是本質還是關心人家的,這個大約就是所謂的傲嬌吧。
大約是穆巧眼睛裡面的情緒太過好讀懂了,白燕冰一時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清了清嗓子,有些欲蓋彌彰:「我只是放不下現在逍遙的日子而已。」
這話就說得有些過於假了,畢竟別人不知道,她們這些密友還能不知道白燕冰一個人也可以過得逍遙自在。
不過,無論是從來都是不怎麼多說話的冷秋雅,還是向來善解人意的穆巧,自然都不會過多的再在這話題上不依不饒。
稀奇的是,就當穆巧想著打個圓場直接過去的時候,冷秋雅少有的開口了:「許默昨日說過,不是什麼大事情,更重要的是和韓冽的團建。」
這下子,穆巧和白燕冰都瞪大了眼睛,隨即,穆巧就癟了癟嘴:「秋雅姐犯規了,不是說好了不提這種機密么?」
「和你們說,無妨,燕冰,你說呢?」冷秋雅垂眸捻起一顆葡萄,嘴角盈起淡淡的笑意。
這樣的說辭,白燕冰肯定是點頭認可的,她笑著揉揉穆巧的腦袋,說道:「韓冽對許禕的信任你我都是知道的,這個事情說說也無妨,俊青處以後和行動處有了更多的交集,本身就是個大好事,喜事就該傳千里。」
懵懵懂懂點點頭,穆巧一如往常狀況在外的樣子,落在白燕冰眼中,顯得可可愛愛,不由得惹得對方有些擔心,許禕依舊把穆巧養在溫室裡面,是好還是不好呢?
就和白燕冰所謂的直覺說一樣,風信子其實也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是如果讓他自己來看這個事情,其實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交接,說是去求懲罰,最後很大概率就是不了了之,而且也不過一日時間,要做什麼,似乎都來不及。
「我不知道你是在警惕什麼,但是你也說了,明日...」風信子說著說著,被門外的敲門聲惹得立馬禁聲,身子微微一轉就藏進了衣櫃裡面,熟練得就像是經常這麼做一樣。
來不及多想,許禕帶上一如往常的微笑,抬聲:「請進。」
沒有想到的是,跑過來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前幾天還說忙忙忙的雲清,不由得失笑:「怎麼是你呀?」
「我來狐假虎威,蹭蹭代局長的威風呀!」雲清從來都不會拿什麼正經話開頭,他湊過去,看了看這寬大的辦公室,發出了艷羨的嘖嘖聲。
許禕看著他那個樣子覺得好笑,也就不管他了,而是轉身去給他倒茶,結果手還沒有抓到開水瓶的把就被對方制止了。
「我還是自己來吧。」突然竄出來的雲清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水,也不要茶,很是怡然自得的再度轉了一圈,而後說道:「這地兒不錯呀。」
「小心我告訴許處長,你不滿意自己辦公室,好吧,說說看,你過來幹什麼,怎麼,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許禕不著痕迹的掃了一眼雲清身後的衣櫃,把雲清拉過來坐在沙發上,看著對方說道。
雲清嘆了一口氣,然後把茶杯一方,就哭喪著一張臉,沒了之前的精氣神:「我和她吵架了!哥,你和嫂子那麼恩愛,一定可以幫到我的,你說,我要怎麼做,她才能消氣呀?」
許禕一邊笑著,一邊目光描摹過雲清的每個表情,分析著雲清的每一個尾聲,皺了皺眉:「雖然見過的次數不多,但是對方的確是個很好的小姑娘,你做了什麼,讓對方那麼生氣?」
一聽許禕這麼說,雲清立馬想要反駁,但是他想了想自己的目的,立馬就慫兮兮的低下頭:「是我的錯,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