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的靠山,確定沒有東西要送給我嗎?
這一路,常天道只覺氣氛壓抑。
哪怕是身邊坐著一個可以傾國傾城來形容的絕世女子,他卻未能感受到,有美女坐於身旁的喜悅。也自知身邊的這個女人,未是他能說涉獵的!
常天道不知。
那平日里溫文爾雅,滿腹書生之氣的俊俏秀才,七年未見,又何德何能駕馭如此一個風韻絕代?舉世無雙的極品女子?
而他沈北,七年來又做了什麼?
難道他真的是北境守護嗎?
……
君城第一醫院。
常天道隨唐衣一路走來,上了醫院大樓。這一路,心事重重,不知接下來,應以何等姿態,去面對沈家老二?
樓上,特殊護理室!
唐衣推開門,蓮步輕移……
「公子,人帶來了。」
唐衣開口說道。
常天道走入病房,卻見一身戎裝,風衣披肩的沈北正坐於病房之中,正認真聆聽著面前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女跟他說話。
沈北之態,此刻卻無在天下商會時那般。
而這少女常天道也認了出來,便是沈明的遺女沈怡!
再看床上。
十四歲的沈冬靠在床頭。
隨著常天道進來,沈怡與沈冬二人,便都將目光落於了常天道的身上。
坐在沈北面前的沈怡站了起來,後退兩步。
唐衣關上病房的房門。
「公子,人家很不開心。」
唐衣走來,撅起粉唇,一副撒嬌之態。
這等嬌柔的語氣,以及唐衣的這般神態,讓常天道很難想象,她就是那個雙手頂住自己汽車,令自己渾身顫抖,揮汗如雨的女人。
唐衣說著,氣呼呼的坐在了床邊。
撅起的粉唇,似乎說明她現在很煩!
「怎麼了?」沈北抬起頭,看向唐衣。
「這傢伙開車撞我,要不是人家手勁兒大,都被撞飛了呢……」
唐衣赫然指向常天道。
這番話語一落,常天道頓時欲哭無淚,渾身顫動之餘,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常天道已經傻眼了。
這女人變臉,卻是如翻書一樣快。
手勁兒大?
這他媽得多大的手勁兒,能夠扛得住一輛汽車以一百二十的速度衝擊?
「沈……沈少爺,我不是有意的。」常天道緊張出聲。
可以看出。
時下的他,足夠恐懼。
「哦?」
沈北哦了一聲,轉過頭來,瞧著常天道。「無妨,這個女人的皮硬,撞兩下,死不了人。」
沈北這不合時宜的一句話,讓常天道嘴巴大張,完全呆若木雞。
他便轉頭看向唐衣。
「哼!」
唐衣哼了一聲,如小女人一般轉過身子,滿臉不爽之色。
一旁的沈怡噗嗤笑了出聲。
還從未見過,唐衣有如此可愛的一幕,撒起嬌來,也是千嬌百媚!
……
「沈……沈少爺!」
常天道目光再轉沈北,呼吸急促,冷汗直冒。
正是這麼一個年僅二十五歲的青年,卻讓早已走南闖北數十載的常天道,感受到了一種壓迫。
此時的沈北。
他的身上再次散發出了那,不折不扣的魔王之氣。
試想一個戎馬七年,以一人之力,曾踏平蕭河的當代最傑出、最年輕的名將,氣勢,自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曾經的沈北,未有這等氣勢。
於蕭河,大滅韓城數十萬敵兵,一夜坑屍幾十萬,血流成河,屍骨堆積如山……
他的剛毅威猛,並非與生俱來!
這等豪氣。
萬中無一!
「你,靠山找到了嗎?」
可就在這時,沈北又突然說道。
靠山二字,無所不用其極。
常天道嘴巴大張,難以想象,他居然知道自己請了靠山?但想來卻非如此,沈北不是聖人,並非神仙,恐是用猜的。
當下,常天道說道。「沈少爺,我怎敢請靠山?沒有,我不敢!」
沈北一笑。
「你這人,不太誠實。」沈北說道。
「沈少爺,我……」常天道抬起頭,緊張萬分,欲哭無淚!
「沒關係,我不會追究的。想來,你的靠山應該有讓你帶話給我,或者帶些什麼禮物之類的。對吧?」
「沈少爺……」
常天道崩潰。
看似談笑間的幾番話,卻註定了常天道今天的處境。縱然是處事不驚的常天道,在此刻也是徹底的感受到,這沈家老二給他帶來的絕望。
沈北未曾理會。
拋開靠山不提。
沈北道。「我問你,你可知我大嫂,去了何處?」
這話一出,常天道方才鬆了一口氣。
的確如此。
沈北歸來,找到了沈明的遺子,那麼他的最終目的,便是尋到沈明的老婆蔡玉琴。
可這蔡玉琴,曾落於陳氏手上,卻又僥倖逃出,不知所蹤。
即便天下商會,或是沈氏集團,也無人知曉其去處。
常天道雖是不知,不過,卻有小道消息傳聞。
「沈少爺,夫人在哪,我是真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
沈北問道。
常天道深吸一口氣,回道。「我聽說,夫人蔡玉琴,乃是豪門出身,貴為蔡氏。沈明之死,我見也絕非偶然,恐有大勢力滲入其中。夫人,應該是被她的家族,給帶走了。」
蔡氏?
沈北只知,大嫂蔡玉琴無父無母,無兄無弟,無姊無妹!
這也是在七年前。
有關大嫂蔡玉琴的身世,沈北始終認為,她已無娘家。
可是蔡氏二字,盪起了沈北的思緒。
……
轉過頭,沈北看向唐衣。「唐衣,這世間,有蔡氏?」
唐衣方才從鬱悶中正色下來。
點了點頭。
「蔡氏有很多家,光是北境,就有千絲萬縷。大嫂若屬蔡氏,那麼,舉國上下尋找蔡氏,只怕要花費不少時間了。」唐衣說道。
沈北從未想過,大嫂蔡玉琴還有一個豪門身份。
如果蔡玉琴真的出身豪門。
那麼,也就不難解釋,為何直到現在,她也未曾現身了。
想必,是被她的娘家人,這個蔡氏給帶走了。
這話,令得沈北詫異。
而就在這時,沈怡忽然開口道。
「對了小叔,在爸爸出事前的一天晚上,我曾見過媽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有過一番爭吵。我問媽媽那人是誰,她說是公司的人。」
沈北聞言,沉默片刻。
他也知道,沈明的死,恐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沈北靠了下來。
此事,他也並不著急,他有大把時間,從頭到尾,調查清楚。
無論這豪門,為哪一家。
「常天道,你的靠山,確定沒有東西要送給我嗎?」
也正當常天道猶豫不決之時。
沈北看似平淡的一句話,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