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有道是,談笑間。
檣櫓灰飛煙滅!
沈北那一行一笑當中。花錦河所感受的,並非是氣貫長虹的滔天之氣,反是從中醞釀出來,那威震天下、無堅不摧,彷彿立於天地之間,風華卓絕、文韜武略、足智多謀的不凡之風!
此等威風。
花錦河,見所未見。
哪怕是他曾與北境諸多大人物熟識,可也從未見到過,如此雷厲的氣場。
這氣場。
令他惶恐不安!
……
沈北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像是催命鬼一樣。
花錦河,不好回答。
如回答不好,恐性命堪憂。
「守……守護,小人不才,不敢在守護面前班門弄斧,之前,都是誤會!」花錦河,總算是找到了一套說詞,面前鎮定下來。
「哦?」
沈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倒是一旁的沈怡,靜靜地看著,這個平日里,對自己的爸爸冷嘲熱諷,呼來喝去的君城隱士花錦河,是如何在自己小叔面前低三下四的。
想當年。
沈明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拉攏此人,可花錦河卻也從未將沈家放在眼中。
今時,不同往日了。
沈北的風采。
完全掩蓋了沈明的刀芒。
沈氏,終將會再次崛起!
「守護,我說的都是實話,之前,是誤會!」見沈北神色平靜,花錦河,卻是泛起了波瀾。
他不知,沈北心中所想何事。
不過這話落下。
沈北卻道。「無妨,誤會也好,不誤會也罷。我聽說,當年,我大哥,倒是經常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嗎?」
花錦河於君城的威望頗高。
沈氏獨立,為了討好花錦河,沈明倒是時常給花錦河送禮。
但是,一直以來,也未曾被花錦河放在眼裡。
可他花錦河若是知道,沈明的二弟,正是北境的漠北之王,北境天君,那麼,無論如何,花錦河也斷然不敢有這等膽量。
將沈氏置之事外?
他恐怕,還沒這個資格。
花錦河明白沈北的意思。
甚至是,不言而喻!
「當年,雖說沈氏獨大,但人各有志。那時的我,無心交好沈氏。所以,曾經對沈明有冒犯之處,今日,守護不應該拿此事來給我定罪吧?這傳出去,恐怕壞了您守護的名聲。」花錦河言辭振振。
舉國上下。
即便是北境守護,那也都是要講原則的。
原則,對於常人來說可有可無。
但堂堂北境守護,這原則必然要講。如若不然,怕是被天下人嘲笑。
花錦河自知,單憑自己曾經看不起沈氏,沈北想要給他治罪,恐怕太過於牽強了。
這便是他花錦河的魄力所在。
這番話,也著實將常天道嚇了一跳。
可。
沈北道。「口才不錯。」
花錦河不敢妄言。
而這時的沈北,卻又補充了一句。「可,本王要殺你,光題字這一條,理由足夠!」
話畢,沈北看向花錦河。
正是這麼很隨性的一句話,讓花錦河冷汗直冒,汗流浹背!
渣屁爛三字。
讓花錦河,險些癱坐在地上!
哪怕是強行鎮定下來的花錦河,可也如熱鍋上的螞蟻。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面前之人,正是漠北之王,北境天君!
……
然而。
沈北不由來的一番話,卻又讓花錦河的內心深處,七上八下。
焦灼萬分!
「你似乎,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沈北淡淡說道。
這莫名的一句話,讓花錦河的冷汗再一次滾落下來。此時此刻的花錦河,是再也承受不住沈北帶給他的重量。這讓他,接近崩潰。
他也不知沈北從何處看出,自己有事瞞著他的。
縱然是萬分驚駭。
但這時的花錦河,也不得不強忍下來。「守護,我哪敢有事情瞞著您?不知您又是從何處看來,我有事瞞著您的?」
「我不喜歡打謎語,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
花錦河抬起頭,面色驚恐。
而一旁的常天道,由始至終,都不敢抬起頭來。
簡單的幾分交談。
花錦河本以為年紀尚輕的沈北,自己只此三言兩句便能哄騙。但事實上,他的高深莫測,令得有幾十年江湖套路的花錦河,竟然找不到半分破綻。
正是這麼一個年輕人,給人一種,滄海桑田數十年的感覺。
「沈氏有不少寶物,被人搶走了,這件事情,或許您已經知道了。」花錦河終是抵抗不住這種壓抑,開口出聲。
寶物。
或者,也可稱之為古玩。
當年。
沈北的父親是一個古玩愛好者,他收藏了無數的奇珍異寶,價值十數億。
這些奇珍異寶,有來自遙遠的數百年前的年代,也有來自其他國家的歷史長河。這些古玩加在一起,即便沒有具體數目,但若說十幾個億,不算過分。
父母過世后,寶物自然交給了大哥沈明。
沈北昨晚在沈家老宅待了整整一晚,他去了一趟地下室,鎖已被撬開,門被摧毀。曾經藏於地下室的奇珍異寶,早已消失不見。而這花錦河又是君城威震一方的大人物,那麼,他自是知道,沈氏的這些寶物的下落。
於此。
沈北這一番話,正是在詢問寶物的下落。
常年浪蕩於江湖之中的花錦河,又怎能看不出來?
「說重點。」
沈北再次望向花錦河。
敢動沈家寶物,只怕,又是一位咄咄逼人的大人物了。
花錦河此刻哪敢有半點遲疑,秉著臉。「數天前沈明死後,有一幫人衝進沈家老宅,掠走了地下室的古玩藏品。其中有一家,是君城段家,家主段天韌。」
這件事情,沈怡知道。
那花錦河話音落下,沈怡轉過頭,看著沈北。「小叔,爺爺生前收藏的那些藏品,被好大一幫人搶走了,那些人就跟瘋子一樣,也有很多帶著藏品,離開了君城。」
沈氏財寶無數,顧名思義。
要不然,當年的沈氏,也不可能為君城大家。
「你確定,你手上沒有?」沈北反問了一聲。
那花錦河卻是連忙搖頭。
未敢抬頭去看沈北。「我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騙您。說起來,段家大小姐段蓉蓉,是我的徒弟,而她,也曾是您的高中同學!」
「我,有點印象。」
沈北點頭,起身道。「你今天表現不錯,記住了,別讓我找到,殺你的理由!沈怡,我們走吧。」
「好的,小叔!」